天嶄臉上都是眼淚,殺了他倒是沒什麽的,遊魂跟人也是一樣,人死燈滅,這遊魂死了,那也是什麽都沒了。但讓他承受將他上千年收羅到的那些寶貝全都堆在外麵,一件件的挑來挑去,那看不上眼的還一把就扔到一邊去的痛苦,他真的受不了。

天嶄半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訴著:“玄大爺,我都將您的要求全都做到了,可不要糟蹋我這些東西了吧……”

他話音剛落,小白就一口將個麵團似的東西吞了下去,天嶄整個人渾身一抖,說:“那可是能補足佛力的靈丹妙藥啊……”

“真難吃!”小白將吃剩下那一半吐到了地上。

這佛力的來源跟魂氣、妖氣都不同,小白吃了那不會感到難受,可也不會得到任何的好處。好在杜血那些人不在,要不然可就得心疼死了。

那佛力消退,而還沒恢複的時候,來一顆這個,那可是極品。

吃下去不到片刻的時間就能讓佛力全都恢複,隻是這種東西,也要能及時的吃下去才是。那高手對決,特別是六級悍魂以上的那種,哪裏會給人時間去吃這種東西。

而且這還是麵團大小的啊,都快能捧起來,跟個小臉盆一樣的。

比起那些小小的容易帶的靈藥來說,那就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了,想吧,那些小藥丸都很難能找到機會塞到嘴裏去了,而要將這樣大的麵團給塞到嘴裏,那不是強人所難嗎?

那種對決可是快到了連眼睛都瞧不過來的時候,哪還能給時間吃藥。

這也就是那種大軍團的對決時,才能用上的。

給那些小佛將小陰將或是佛兵陰兵用的。

但這玩意也很難得,天嶄看著小白那嫌惡的表情都想要跳起來了。

可惜他一點都不難,他在玄飛的王魂壓製下,就連動都不敢動。

小白身上那散發出來的妖氣也不是白搭的,他也不是沒有感覺到,他現在全然都隻能坐在那裏瞧著玄飛這些人在挑挑揀揀的了,他還在想著那七色佛帥能快些趕過來,將這些家夥全都給收拾了。

風法獸在審判界裏待著的日子最長,他雖說沒有一直都生活在這些遊魂的世界裏,大半都在那無望海上的小島上隱居,但審判界裏的事他也是很多都了解的。

不像是雷法獸雲法獸那樣才下來一兩個月的樣子,對審判界隻是紙麵上的了解。

他挑揀著那一大堆的東西,也不冀望能挑出什麽像樣的貨出來。

這天嶄畢竟隻是一個小佛將,才是三級悍魂的實力,就算是他再能壓榨,再能找東西,又能找得到什麽好貨。那一大堆的玩意兒,大半都是一些藝術品而已。

藝術品的意思就是看著好看,長得不錯,可實際上的用處卻是少得可憐。

而風法獸隻關心實用的東西。

玄飛沒跟他們在挑,他坐在外頭的台階上,淩一寧挽著他的胳膊,頭枕在他的肩膀上,趙欺夏和櫻寧盤腿坐在一旁,三個人在鬥地主。

撲克牌這種東西,審判界是有的,別說這個,就是俄羅斯輪盤都有。

那人間界裏的賭鬼可不少,那些賭鬼信佛的更多,不見那些在賭場裏的老賭客,大半都是戴著什麽古佛像的碧玉掛在脖子裏的在賭錢的。

他們死後,他們的家人就給他們燒一些這些賭具,好讓他們在下麵玩。

他們大半都是直接去了六道輪回裏的那六界中,而一小半的留在了這審判界。

那些去了六界中的,家人燒的東西卻還是能到審判界中的,而這些東西,都全都歸置在了佛城裏,所以佛城的各種各樣古古怪怪的東西是最多的。

就連**都能找得到。

而這些東西,一大半都拿來發工資了,或是充做獎勵。

這天嶄也是個賭鬼,他就要了好些賭具,這都是淩寒從後頭翻出來的,平常在東西部界的時候就玩過鬥地主了,那撲克就算是普通人家裏也有可能會燒的。

但俄羅斯輪盤,老虎機那就比較少了。

可由於這裏沒電,審判界大半都是沒有電的,剩下那些剛下來的想用什麽水力發電的,都由於各種各樣的手段的缺乏而沒能做到。

所以老虎機那種東西隻能看著而不能用。

弄了半天還得拿著撲克牌來鬥地主,還是這種簡單實用的玩意兒才管用啊。

那淩寒帶著三法獸外加小白在那裏翻著,天嶄到最後真是直接的跪到在了地上,他連眼睛都不敢拿去看那一大堆的寶物。

那大半看不上眼的,淩寒也毫不客氣的隨手就放出佛光,直接就燒掉了。

天嶄真是有苦說不出啊,你就是看不上眼,你把它們給燒了做什麽啊?

可淩寒真就沒把他的想法放在眼裏,在他看來這個天嶄也就是個打醬油的。

而那紫佛帥也不知什麽時候能來。

到了七八個時辰過後,大家都睡了一覺起來,換了那站崗的雲法獸去睡覺。

其實他不累,他也是六級悍魂的實力不說,就是他原來在人間界的實力,就算是七八日不睡覺都不是什麽事。

可睡覺是一種享受,他也就樂嗬嗬的跑去後麵了。

再等了三四個時辰,那天嶄家裏的寶物差不多全都給要就能歸到了風法獸和淩寒的口袋裏,早就呢全都給燒毀了。

天嶄已經臉白得跟那些樹漿一樣了,才聽到一陣的馬蹄聲。

玄飛聽到馬蹄聲是往這麵來的,就將牌歸攏到了手裏,對櫻寧和趙欺夏說:“先暫停,我這裏還有三個炸彈,你們不許賴賬。”

打這牌還是有賭注的,大家都有天門裏的人燒東西,口袋裏閑錢都有點。

淩寒從裏屋走出來說:“那紫佛帥不用金翅鳥,用兩條腿也比騎什麽馬快,他怎麽會騎著馬過來?”

玄飛聳聳肩說:“我哪知道,或許不是他。”

他倒是猜得一點都沒錯,就聽到外麵的陰兵一陣呼喝,那兵直接就從那三四米高的將府牆上躍了進來。

好一匹駿馬,一看就是審判界的異種。

通體都是腥紅色的,像是那種剛從人的身體裏流出來的血,這絕非是汗血寶馬,那馬的顏色可不是它流出來的汗,而是它的毛發,而它的相貌也是一片凶相,由於那馬臉特別的尖,下巴就像是用兩把劍交叉著似的。

而它那眼睛更是三角眼,而坐在它背的人長得跟他差不多。

都是一派的奸人相,身上掛著一副佛將用的軟甲,上麵倒是有著許多的佛咒,比起那天嶄的佛咒多出了一倍,想來這個家夥就算是佛將,那也比天嶄的地位要高得多。

他身材很瘦長,坐在馬背上,那腿都過了馬腹一大半,沒甩著地,那是由於那異種馬長得實在是太高大了,而他要是騎一般的馬,不說那些電影裏的戰馬,就是那西北地區的高頭大馬,那腿也一定能拖在地上了。

粗算一下,他要是從馬上下來的算,以他的身高來看,他少說也在兩米三以上。

手掌巨大,抓著那僵繩讓那一般人三指粗那樣的韁繩在他的手裏就跟那魚線似的。

他的頭發也是跟馬的顏色一樣的腥紅色,不像是染的,而像是天生就是這種顏色。

玄飛可極少在審判界裏看到這種發色的家夥,瞧他這模樣,他莫非是七色佛帥中的老大赤佛帥?

這回倒是猜錯了。

那瘦長三角眼從馬背上跳將下來,一拱手說:“我是紫佛帥的貼身佛將丁長,佛帥請你們去橋頭堡會合。”

“小紫倒是不錯,一聽到那訊號就知道是我們。”玄飛轉頭對淩一寧笑著說。

而淩寒卻不這樣想,他沉吟片刻,瞧著那丁長說:“他是如何得知是我樣的,那橋頭堡在何處,他為何不過來相見?”

淩寒的話有些從雞蛋裏挑骨頭了,但杜血那些跟紫佛帥關係不錯的人都不在,而趙欺夏是絕不會幫紫佛帥說好話的,大家就都瞧著那丁長。

他倒是人如其名,瘦骨伶仃,體態纖長。

丁長瞧了淩寒一眼說:“佛帥自然能算得出來……”

“算什麽?他莫非還會八卦推演算命之術?”淩寒笑道,他瞧這個家夥可不順眼,長得瘦巴幾的,還一來就板著個臉,到現在還沒笑過,這都什麽模樣嘛,誰欠了他家裏八百萬啊?

“請這位大師尊重些……”丁長的話也硬起來了,他倒是條硬漢,沒瞧見這裏誰都能將他當成是軟柿子來捏嗎?

“哼,我倒是怕去那橋頭堡那裏會是陷阱……”淩寒冷哼聲,這丁長越是這樣,他越覺得不對勁。

玄飛倒也什麽都沒說,瞧著這個丁長怎樣應付。

倒沒想到,這丁長從懷裏掏出一封信遞給了淩寒:“這位大師,這是佛帥給你們的信,你看了便知。”

淩寒將信拆開,卻果然是紫佛帥的筆跡,之前跟紫佛帥有過聯係,而每一次都是紫佛帥親自寫的信件,他的筆跡是見過的。

“為何你之前沒把信拿出來?”淩寒將信遞給玄飛,瞧著這個丁長說。

“你們去是不去?若不去的話,那我這便回去。”丁長也不再多說什麽,一拉馬頭,那馬哧哧兩聲轉頭就朝著大門外。

那邊天嶄都想哭了,媽的,好不容易等到紫佛帥的人來了,可誰知人家是一家人。

那些寶物可算是毀了,這些家夥可真是強盜啊。

他倒不想,他的那些寶物倒也有大半都是他強搶過來的。

從那些普通的遊魂手裏,他還強人家老婆呢。

玄飛朝淩寒點頭說:“先跟過去瞧瞧吧。”

那丁長聽到這話,一拉那馬就躍出了將府。

路上才發現這異種馬真名叫血馬,跟汗血馬隻一字之差,但那真是差了天遠,這馬的速度竟然能跟淩一寧的奔跑速度差不多。

而且還不用吃東西。

什麽馬料,草什麽的,它一概都不需要吃,而一路上直到橋頭堡,它才喝了一杯水。

玄飛估計這馬在整個審判界裏也是稀罕貨了,大概是那紫佛帥借給這個丁長的。

橋頭堡就在前方時,玄飛老遠就瞧見了紫佛帥的身影,他正站在一個小山包上,一臉憂鬱的瞧著遠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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