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跟妖魂是不同的,能得到妖怪的消息,大半就是雷法獸了。

等到申錢和範劍趕回來,在原來停留的那處小鎮上得到的消息也相同,同樣是那妖怪出現在了東清湖。

而他倆還帶來了別的消息。

“那個許奉沒死……”

“沒死,他還回來了,可能是他的護身軟甲有所不同的關係,”申錢說道,“他的那件軟甲是他許家自古相傳下來的,上麵的防禦佛咒都有好幾十種,經過了三任東部王的加持。”

東部王跟西部王一樣都是世襲的,不像南部王,但這東部王換了五六個了,全都是因為壽命的緣故,傳說第一任東部王當年控製東部界的時候,做了許多傷天害理的事,才讓這些後人全都命活不長。

沒有能活過一千五百年的,但好在這些後人全都在最快三百年內就擁有了七級悍魂的實力,所以,倒是這樣多年下來,也沒人敢找東部王的麻煩。

“那個五十驃騎的李老大也沒事,也活著過來了。”範劍說道,“那五十驃騎全都是東部王的近衛陰將,李老大在裏麵沒能排上號。”

“兩人都覺得倒黴,感到是收錯了消息,才錯趕到紅泰山去,現在正準備趕去東清湖。”

杜血聽到這裏就說:“東清湖是東部界的第一大湖,位於紅泰山的東北方,靠近無望海,卻沒有到入海口的地方。那湖裏的水質極好,魚肉肥美,又沒有任何的冤魂在湖水裏,自來都是商販們樂意去的地方,將那裏的魚賣到各部界裏,都算得上是一件劃算的買賣。”

玄飛點點頭:“那現在就趕過去吧,要快的話,許奉和那位李老大不見得能趕得上。”

確實,以玄飛這些人的腳程,就算許奉那些人坐了金翅鳥,也快不了多少。

花了十多個小時的時間,玄飛等人總算是在許奉和李老大之前來到了東清湖。

光從湖的名字上那個清字就能感到這個湖泊的水質,一瞧,果然是清流見底,卻也不會太清的那種,正是肥水養魚的好水質。

站在東清湖的湖堤上看過去,這湖麵果然遼闊,怕能當得上那一望無邊的形容,比那無望海都不弱,隻是無望海的那種寧靜和深寂,隻會給人一種很心寒的感覺,而這裏,就算是頭頂上是灰朦朦的天,依然有種生機勃勃的感覺。

那不時躍出水麵的大魚,再加上那些在湖裏生長著的一些藻類,都在表明這裏確實是東部界裏有名的產魚的湖泊。

“這湖裏有不少的湖心島,”申錢說著轉頭問雲法獸,“要是雷法獸到這裏的話,她會不會躲在這些島上?”

“先殺數名陰將再躲在這個大湖的島上?”雲法獸笑著搖頭,“那可不像是雷姐的作法,但也很難說,可這四周沒有任何的陰將陰兵,要是沒有被圍住的話,她可犯不著躲到這湖中的島上。”

玄飛微微皺眉說:“話是這樣說,但來了,總不能白來一趟,這審判界裏妖怪可是很少見的,妖魂倒是在所多有,不如到那湖中走一轉瞧瞧再說。”

也隻有這樣了。

這湖岸邊係著的船倒有幾艘,一打聽卻不租不賣,杜血冷著臉說:“要是不租不賣,你們係在這裏做什麽?閑得來讓人看著玩嗎?”

“你這人怎麽說話的?”那守著船的船夫倒是不幹了,跳起來就說,“我就係著這幾艘船在這裏又怎麽著吧?”

“啪!”杜血一揮手,數道金剛圈打出去,將這幾名船夫全都給箍上了,他跳到船上說,“借你們的船一用,回來自然會放了你們。”

這幾名船夫還想再多說什麽,杜血的手一握,他們就感到身子像是被什麽東西用力的擠壓住一樣,隻怕是再多用一分勁,他們的骨頭都要碎了。

頓時嚇得連魂都沒了,這才清楚惹了不該惹的人,隻能眼睜睜的瞧著玄飛那些人上了船。

雲瑕子瞧那杜血的手段暴烈就說:“你這樣箍著他們,等那後來的陰將瞧見怎麽辦?”

“沒怎麽辦。”杜血轉過頭說,“他們就算是看到了又怎樣。”

杜血、蘇兵、範劍和申錢現在都擁有六級悍魂的實力,雲法獸、風法獸是六級悍魂頂端的實力,玄飛和小白是七級悍魂的實力,淩一寧和淩寒是五級悍魂到六級悍魂之間的實力,趙欺夏有些可憐,但就算如此,這樣的實力配置,就算是用來顛覆整個東部界都是有可能做到的了。

特別是有小白和玄飛這兩個一口氣讓整個城池都不複存在的變態。

他們沒把那些陰將放在眼裏,除非是沒必要多一事的時候,而現在卻還犯不著。

“真不打緊?”雲瑕子問趙欺夏。

他雖瞧出這幫人真的是實力強勁,但他還是想要有個底。

“不用怕,就算是東部王想動手,也要惦量著點。”淩寒笑道。

前怕狼後怕虎的,這也是天門的掌門?

這雲瑕子躲在那紅泰山中八十年,隻怕是把膽氣全都躲沒了吧。

而要不是玄飛這些修行人的魂氣看到他時放出來了,他怕都沒有膽子過來相認吧?

話說也不是他主動過來的,而是玄飛將他截住的。

雲瑕子盡力將心放平穩了,心想倒要讓徒孫來保護,心裏倒也有三分哭笑不得。

隻是這裏不如人間界,玄飛不認他這個師祖,他也隻能認了。

誰讓他的實力不如人意呢,而何況,他在這審判界裏可連個幫手都找不到的,好不容易來了個,總得跟著他去紅泰山之外看看才是。

“這東清湖我總覺得有股子奇怪。”淩寒皺眉著說著就打開了佛眼。

那佛眼裏射出來的暗色佛光在掃蕩著湖裏。

“會不會跟那妖怪有關?”玄飛說道,“要是雷法獸的話,她本體是青蛇,蛇遊於水中,倒也能說得透。”

雲瑕子剛想說些什麽八卦易經之類的,就聽趙欺夏說:“那雷法獸要是在這裏的話,也不會是在水中,雲法獸都說了,她要是被圍著的話,極有可能是在島上。”

雲法獸點頭道:“現在還沒被圍,雷姐在這裏的可能性不大。”

正說著,那前頭就出現了一座大島。

這船全靠玄飛的魂氣催動,倒不用船員船夫,速度卻還要快出數倍,一下就前行了數十裏,卻一下就看到了一座大島。

這島差不多有紅泰山那樣大,島上倒是有著不少的樹木,隻是沒有紅泰山的山勢那樣高,最高的地方也不過就是五六十米的樣子。

遠遠的雲法獸就仰著脖子喊道:“雷姐,雷姐……”

他這真就叫打草驚蛇了,可惜的是,沒能驚出一條青蛇來。

反倒是在那島上住著的遊魂都跑出來了。

有的還指著雲法獸罵道:“大清早的,叫個什麽勁啊,有那個工夫的話,你還不如回家去照顧你媳婦!”

“滾蛋吧!”雲法獸怒了,一揮手,數條銀絲直接把那幾個遊魂捆成了棕子,嘴裏塞滿了絲線,就跟那紡錘似的。

好在雲法獸留了手,沒直接把這些遊魂都給收拾了,但這個樣子,比直截了當的收拾他們還難受。

那還有兩個還想要爬起來,直接隻能用跳的了。

雲瑕子捂住嘴在笑,玄飛瞧著他就想到了第一回看到悟魂子的模樣,一樣的猥瑣,一樣的邋遢,真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正想著,突然湖麵一晃,一條巨大的銀色鯉魚從湖裏躍出,看得船上諸人都傻眼了。

連那風法獸都拉著雲法獸的胳膊說:“小雲,我剛不是眼花了吧?那鯉魚可有我翅膀張開那樣大?”

沒那樣誇張,可也不小了,那條銀鯉少說也有三十四米寬,這一躍,打得湖麵的水花一層層的,而連船也打了幾個晃。

“那是淨世鯉……”杜血驚歎道,“早就有耳聞這東清湖中養著幾條淨世鯉,倒沒想到有眼福能看得到。”

淨世鯉是佛門的一種用來放生的魚兒,大半的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而且不少的身腹背上的鱗片上都有著些跟有意刻出來的佛咒一樣的紋路。

佛門寺院一般都會在觀音誕時就近在附近的溪河江湖一帶的地方放生魚兒,而淨世鯉一般挑選的都是大一些的,若是無法找到佛咒相當的紋路,有些佛門會有意的在它們的鱗片上刻上。

但就算是在審判界裏,有這樣大的淨世鯉,都是極少見的了。

傳說若是淨世鯉能活過千年的話,再吃下它的肉,便能永生不死,但那是人間界的傳說,這到了審判界可能就要翻個十倍了,能有活過一萬年的淨世鯉,怕是難得很吧。

而傳說擁有極大佛緣的人才能看到這淨世鯉,在場的話,倒有五名佛門弟子,自是淩寒加上杜血那四兄弟了。

他們的佛緣已經不淺了,淩寒的佛眼,杜血那四兄弟能得到觀音土。

玄飛正想把船加速開過這裏,突然整艘船用力一晃,他差點沒能穩住。

淩寒就喊:“是淨世鯉,它在底下用力頂著船,想要將船頂翻。”

這可真是奇了怪了,淨世鯉可向來都是和善得很的放生物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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