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魂大師,這位就是將吞狼堡一日之間化為灰燼的那位兔妖?”趙冰主要是瞧見小白,關於小白的傳說,在整個南部界都甚囂其上,說什麽的都有。

有說這兔妖是穿著兔子裝的佛城的賢者,目的就是要來毀掉吞狼堡,以讓西部界跟南部界大戰,而佛城從中漁利的。

而有的卻說這兔妖是吃了紅淚果後異變的妖魂,不然哪裏能有一對翅膀出現。

更有的卻拿小白的名頭來嚇夜哭的小孩,跟小孩說要是不聽話的話,那兔妖就會飛過來將他給抓走。

說什麽的都有,南部界包括天南城在內的諸多大城都不得安寧。

人心惶惶都在害怕那個能一口氣將吞狼堡給燒成灰燼,將狼妖王那樣的強者都給燒得落荒而逃的強大的妖魂。

而玄飛倒是極少有人提,畢竟玄飛並沒有在跟狼妖王的戰鬥中占到上風。

他在南部界裏的名氣遠遠不如他在西部界裏。

西部界這兩日可是都在傳著他大戰右魂使,把堂堂的右魂使打得屁滾尿流,而連五大妖全都給收拾的事跡。

連鬼陰城的人聽到他的事,都要戰栗不已。

要知消息靈通的人,可知道他跟右魂使的戰鬥就發生在離鬼陰城不遠的地方,天曉得下一回就是不是在鬼陰城中發生。

這些人還清楚玄飛是修行人,對於佛門弟子來說,無論是人間界還是審判界的,修行人總不是一個好的存在。

玄飛萬萬沒想到他跟那右魂使、五大妖一戰會有這樣的結果,而他現在還沒收到任何的消息。

畢竟從西部界的鬼陰城要到南部界的青禪山,不是玄飛這種速度快得嚇人的存在,而坐金翅鳥的話,都需要不短的時間。

那些商人可大半都是坐著金翅鳥來行商的。

“趙冰,不得無理,這位是天妖大人!”誅魂看趙冰像是一把繃緊的弓弦,就忙說道。

他早就曉得玄飛這幫人是無法無天的,什麽人在他們的眼中都是個笑話,隻有實力才能決定一切。而趙冰這個堪堪的六級悍魂中的最強者,要跟玄飛、小白、淩寒、雷法獸動手,那根本就是以卵擊石。

趙冰算是他弟子的弟子,也曾在青禪寺裏修行過。

少年時的開悟還是誅魂大師親自動手的,還是有些香火情,總不能看著他把頭往鐵板上撞吧?

“天妖!”趙冰臉色大變。

就算是說什麽五魂四魄的修行人,都不比說這天妖要來得讓他心悸。

天妖可是縱橫三界六道裏的傳說中的存在,趙冰心想著天妖莫不是在數千年前被人間界的修行人給收拾了,這兔子又怎麽是天妖了?

他心裏的疑惑還沒來得及提出來,雷法獸就喝道:“哪裏來的蠢貨,敢對大人無禮。”

說著,雷法獸雙手一張,那細絲線就像是用什麽東西彈出去的一樣,直衝著趙冰的身子就去。

好幾條在空中形成了一道網,趙冰倒也不慌,隻是有天妖坐鎮在一旁——那位天妖大人在啃著玉米棒子——他這實力也不好展開,畢竟若是得罪天妖的話,這整個南部界都沒好果子吃。

天妖的殘忍嗜殺在審判界裏都有赫赫大名的。

趙冰往後退了幾步,站在懸崖邊上,感受著雷法獸身上那巨大的妖氣,心裏一震。

這位既然喊那天妖為大人,極有可能就是那天妖座下的法獸了。

傳說那天妖座下六法獸,可個個都是七級悍魂都無法輕乎的敵人,而現在看他的實力不過才是六級悍魂。

要說趙冰為何能判斷出雷法獸才六級悍魂的實力,這點其實從雷法獸出手的速度,那些細絲線的傳透力,以及他的身法中就能判斷出來。

而趙冰是六級悍魂中的佼佼者,要是單挑的話他倒也不怕,可這明顯就不是單挑的局啊。

杜血、申錢、蘇兵、範劍四人冷視著這位南部王的世子,淩寒抱著雙臂站在屋前,佛眼半開瞧著這邊,淩一寧的背上五色魂光忽明忽暗的閃動著,趙欺夏手裏拿著幾根新改造的香在手指間繞來繞去的玩著,小白雖說啃著玉米棒子,也不時的抬頭,一對兔眼盯著趙冰。

白先生也冷眼瞧著他,這可是他住的地方,玄飛還在幫他的女人冶病,這趙冰要搞定,他也得出把力擺平了,要不然他的女人出什麽事的話,那這趙冰就算是死一百次都賠不回來的了。

唯一對這裏不感興趣的就是崔雉娘了,她眼睛老往後麵瞟,像是想要找路下去。

可這北峰隻有一條上山的路,其餘三麵都是懸崖,而且是那種少說也有幾百米高度的懸崖,她現在才跟她父親銀魔修行了一年,才開悟,實力也就馬馬虎虎,這種懸崖,隻有玄飛那種人才敢跳下去。

她要是下去的話,那也是死路一條。

“先停手吧,小雷。”玄飛推開門走出來,說著,看白先生的目光瞧過來,就點頭說,“小珠的病比昨日要好了些,我想一周的時間還是高估了,預計再用個三四天,就能讓她完全康複。”

白先生連連點頭,無限感激的走向屋內。

玄飛背著手瞧著那趙冰說:“你小子倒是好大的膽子,也不知這裏是什麽地方嗎?青秀山青禪寺豈是容你這種小小的敗家子來鬧事的,誅魂大師的師門也是你想來搞事就能來的?別說你是南部王世子,你就是地藏王世子,我都不會給你半分麵子。再說,我看你過來搞事是假,是上來想要打探消息是真,那南部王來了嗎?陰將陰兵是不是圍在山下了?想要抓我們是嗎?那也要看你有那個本事才是,要不然的話,你也就是來打醬油的……”

趙冰聽得一愣一愣的,半晌後才說:“什麽叫打醬油的。”

“這你都不知道,”申錢鄙夷的說,“就是說你來這裏打瓶醬油就走,不單目的沒有達到還要留下些買路錢。”

得,又是個不懂裝懂的。

“這位大哥誤會了我的意思,我真是來這北峰找白先生有事,不過,想問你們的下落也沒說錯。”趙冰沉住氣說。

小白抬起頭說:“小雷,給我打他。”

雷法獸身子一動,玄飛就喝道:“先別打,小白,你啃你的玉米棒子。”

小白嗚咽一聲,低著頭不說話了。

雷法獸也就不動彈了。

玄飛瞧著這個進退再難的家夥說:“你去找你爸給我找過來,就說是我想跟他談一些事。唔,給你四天的時間,要是他不肯來的話,那我就去天南城找他。”

趙冰臉色微沉,這樣大膽的想要直接的找南部王談事的人可是開天辟地第一位,何況這些家夥還剛將那吞狼堡給毀了。

對這種恐怖份子一定要用硬手段,可前提是能硬得起來再說。

玄飛的話讓他恨恨不已,但想要現在就動手的話,卻是隻有用雞蛋碰石頭了。

但他父親交代給他的事,就是收拾這些人,現在看來,這個任務是完全的失敗了。

誅魂出來打圓場說:“趙冰,我跟你談些事。”

玄飛揮揮手,讓雷法獸回來,也不阻止誅魂,想來他是要找趙冰談那個西部界換天的事。

那隻是他隨口說說的,隻是想能夠很輕易的將冶星給收拾了,找到阿灝和雲法獸。

誅魂拉著趙冰走到懸崖的一側將玄飛之前說過的事說了遍後說:“他要是有心要捧那銀魔上位的話,吞狼堡死那幾百萬人就有所值了,而在西部界上,南部界也不用再布重兵,可以把陰兵和陰將都抽到對付東部界和佛城的人,這對我們來說,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也能讓你和你爸為南部界立下不世之功。”

不世之功四個字讓趙冰心裏一動,做陰將的誰不想在審判界的曆史裏刻上自己的名字。

思考了會兒,趙冰說:“誅魂大師,這件事我拿不得準,我要回去找父親商量。”

“無妨,這裏離天南城不算遠,三天能夠打一個來回,我看玄飛想讓你父親過來談的話也做不得真的,你隻要把你父親的意思帶回來就好,他還要在這裏待三四日,等到四日後他就會去西部界的鬼陰城,要將鬼陰將攪個天翻地覆,這可是難得的機會。”

誅魂眨著眼說,趙冰心領神會的點點頭,抱拳說:“誅魂大師,那我先行告辭了,要是有什麽進展的話我會第一時間知會您,也請您為家父在這位玄先生麵前多說些好話。”

“好說。”誅魂咧嘴一笑,拍打著趙冰的肩膀說道。

看到趙冰下山,淩寒抬抬眉說:“你說那個大和尚跟那小子說了些什麽?”

“無非是些齷齪勾當,”玄飛冷笑道,“實力決定一切,他們就算是想把天給翻了,那也得看天的眼色來做事。”

玄飛的狂妄讓淩寒大笑:“我現在真不知你是狂性大發了,還是在穩定的情況中。”

玄飛一笑:“且從容吧,看些跳梁小醜能做什麽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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