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一寧慢慢的張開眼,那種突破五魂後帶來的強大的滿足感比做那種事時的感覺隻強不弱,她抿著嘴唇,卻毫無半點的欣喜,目光全都盯在玄飛的身上。

他已經沒氣了,可他的魂魄卻還在體內,那地池裏還是飽滿得很。

那都是吸了貓妖和花妖的魂魄後得到的補足,在不知不覺間,由於淩一寧的關係,那地池裏的一些魂氣衝到了她的地池中,而那貓妖和花妖的魂魄也全都被化掉了。

隻是扣魂術出了些小小的差錯,才讓玄飛直到現在還在昏迷當中。

大家都摒住呼吸,一副束手無策的模樣。

淩寒突然一拍大腿說:“走吧,去找老杜說的那個修行人。”

這是沒辦法的辦法了,死馬隻能當成活馬醫,總不能眼睜睜的瞧著玄飛就這樣不死不活的吧?誰都無法推測出他的體內現在是什麽情況,而淩一寧雖說現在突破了五魂,而她的六感早就被強化了,已擁有了五級悍魂的實力。

但她的見識還是沒變,還是那個在天門裏待了才一年多不到的淩一寧。

“我來背吧。”淩一寧看小白要托起玄飛,就輕聲道。

無論如何,就算是玄飛真的要死,也要讓他死在自己的身旁。

大家瞧著這個擁有傾國之色的女孩眼裏的那種傷感,都覺得自己的心都跟著碎了。

淩一寧背著玄飛,感覺到他那絲毫沒有變冷的身子,而他的心髒還在跳動著,唯一不同的是,就是他的呼吸沒有了。

這真是一件極其古怪的事了,要知道人的呼吸靠的都是心髒和肺,而他的心髒和肺,都沒受到任何的損傷,而他的呼吸卻是出了問題。

而就算是用了大量的佛咒,卻是都沒能讓他的魂魄安穩下來。

他的魂魄也沒從體內出來,真像是趙欺夏說的是他身上配著的那個魂鎖的關係嗎?

大家都在往青秀山疾行,都不知道,玄飛的身體正在慢慢的起著變化。

玄飛的意識也在慢慢的恢複,他甚至能感到那種冷到極點的刺痛感。

隻有在絕對零度才會有的凍感,他也感到了。

而他的視覺、聽覺、觸覺等六感還是沒有恢複。

他還是不知道他是在被淩一寧背著在往更南方走。

他還以為他躺在原地,他還在想著淩一寧,希望淩一寧能夠逃得出西部界。

那五大妖要是被解決的話,那還有左右魂使,無論那右魂使跟左魂使有多麽的不睦,到得這時,隻怕他都會去請那位左魂使了。

而西部王可能都出動了,五大妖被殺在西部界可都是一件大事。

而那銀魔要是知道崔稚娘落在玄飛這幹人的手裏,他可也是不善罷幹休的。

西部界四大高手一齊出手,隻怕是十二賢者都要出動六位以上才能擋得住了。

玄飛要是安然無恙還好,他加上小白,還有淩一寧、淩寒等人,或許能有一拚之力,可現在,他還在怪症之中,而小白的心緒也不寧。

主人受創,她心裏也是極為難受,她都想要將這些路過的村莊全都給摧毀了。

要不是趙欺夏一邊罵一邊拉著她的話,她那體內的天妖帶來的血液裏藏著的狂性可不比玄飛少多少。

小白咬著爪子,半飛著在空中,很憤怒。

主人可不要出什麽事,要不然那西部界的鬼陰城也不要想能留下來了。

還有這南部界的天南城,也要一概的摧毀了,還有那個佛城也不要想留著。

小白心裏盤算著,總要殺些人才能出這口氣。

雖說主人的事可能跟那些人都沒幹係,可是這就叫遷怒啊,要是不發泄的話,小白那心裏的怨氣哪裏能夠鬆得下來。

走到在離青秀山還八百多裏的地方,小白終於趁著趙欺夏沒注意的時候,將一座城鎮直接一口氣用青焰將它給燒毀了。

趙欺夏擰著她的大耳朵罵道:“我知道你心裏也很憤怒,可你做這種事,你就不怕後麵的追兵看到嗎?他們可能還沒找到我們在哪裏呢,現在你一把火,就給了他們……”

她還正在埋怨著,淩一寧手一抬,一團水魂氣衝過去,就將整個青焰給蓋住了。

青焰的火可比水魂氣要強得多,她隻是擋著上麵,不讓那些煙塵衝上天去。

“一寧,你這樣做更糟糕,”淩寒急忙說,“你快把水魂氣給撤了。”

淩一寧也立刻就知道了為什麽會說她的做法更糟糕了,那些青焰的熱氣衝上來的時候,將水魂氣給燒沸了,那水魂氣的水蒸氣就會衝到空中,將形成比那煙塵更大的霧氣,那樣的話,後麵的追兵更能看得仔細。

“‘碧空咒’!”

淩寒喝了聲,一個巨大的佛咒擋在空中,這種無形無質之物卻能將那上升到空中的煙塵全都給定住,雖說時間不長,可也是有一些作用的。

總比用水魂氣的好,淩一寧臉紅了下,用手托著玄飛就默不作聲的跟在後麵。

她那纖細聰慧的心思也被玄飛的事給打亂了,她無法保持冷靜,做的事自然就想得不夠仔細了,出了這種差錯,她也是不想的。

而她不知道的是,正是這個差錯,差點要了他們的命。

崔雉娘小心的看了後麵的一眼,沒發現有追兵,她倒是想著西部王能追過來。

可這裏都是南部界的地盤了,要是過來的是南部界的人,那就糟糕了。

對南部王來說,她可是用來要挾銀魔做事的一個極大的籌碼。

誰不知道銀魔極疼這個女兒的?

雖說崔雉娘才被銀魔接到銀月城沒多久,可大家都對這位堅強的在山裏生活了好幾百年的女孩有所耳聞了。

崔雉娘的小心思哪裏能瞞得過申錢,老申冷笑道:“你別癡心夢想了,要是西部界的追兵過來了,他們想要救你的話,我頭一個就是將你給殺掉。”

崔雉娘渾身一陣寒戰,她可是極相信老申的話的。

自打玄飛出事後,這個一直都喜歡嘴裏亂放炮的家夥,也變得極為沉默。

他的眼神也越來越冷,這種眼神她隻在那些虎妖看到兔子時才看得到。

它們在要殺兔子起殺心前的眼神。

崔雉娘不敢再多說什麽了,她連頭都不敢回了,因為杜血那比申錢還要冷一百倍的眼睛已經射過來了。

申錢還要說,杜血那折磨人的手段就是崔雉娘都是萬分懼怕的。

惹誰都不要惹這個家夥,他的實力在五兄弟中是最強,在淩寒這些人裏還不是最強的,但他卻絕對是最狠的。

誰都不會懷疑他說的要是殺一個人用一千日的話,到九百九十九日時那個人就會提前死。

他折磨人的手法可說是有千百種之多,而他動起手來也不會有任何手軟的時候。

他會一點點的將人的肉切下來,再這些肉給臘成風腸掛在窗口,等到四十多天後,每天拿下來一根吃。

這是杜血在吃飯的時候對崔雉娘說的,他還提到,他最喜歡那細皮嫩肉的小姑娘。

就算是遊魂,要是沒死絕的話,他們的肉可都是能拿來吃的。

而一般的動物魂要特殊一些,可以保證上百日都不消失。

崔雉娘現在就想起了這些話,她的心都在撲通亂跳。

她可是知道在那雷妖來的之前,她那次逃竄,可讓這些人心裏對她有著萬分的提防的了。

要是她想再逃竄,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她正在胡思亂想,就聽杜血說:“青秀山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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