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飛縱身一手提著小白,一手提著趙欺夏飛到半空中,就看所有的船艙都被水裏的暗礁給撞壞的破洞裏灌入的水所淹沒了,除了那關著亡魂的房間。

朱佛將手忙腳亂的拿出方便鏟在水下用力的撞著想要衝上來的冤魂,還衝著另一頭喊:“快將那裝亡魂的‘禁錮室’打開,將他們全都放出來。”

大方沒有聽他的話,他現在自身難保了,他的實力遠遠不如佛將,被冤魂追逐著在水麵上吹了口氣,又沉下去艱難的躲避著。

玄飛皺皺眉,快速的小白和趙欺夏送到四百米外的碼頭上,再折回頭一把將大方從幽冥河裏提起來。

這真是差之毫厘大方這條命就算是交代在這裏了,那追在他身後的冤魂隻還差一米的距離,大方都能感受到那冤魂嘴裏卻出來的黑水,那眼睛閃著的凶光,那牙齒上掛著的肉絲了。

天曉得那是哪一位手足的,他們這些佛兵可不是鬼魂,他們都擁有著地藏王開佛恩給予的肉體。

這也是肉,這些幽冥河裏的冤魂隻要是肉哪裏會有放過的時候,還不都抓著吃個幹淨。

玄飛將大方扔到小白身旁,叮囑她:“將大方看好了,別讓這家夥亂跑。”

就看大小白舞著爪子,大方搖頭:“我不跑。”

他可是被小白胖揍過好幾回的了,就算是沒在下麵浸這一輪,讓他現在還是全身冰冷的,他也沒有力氣從小白這個變態的兔子手裏逃脫。

玄飛再飛回到河麵上,大半艘船都快沉到河裏的,河麵上還有一些桅杆,上麵的佛印全都快要消失了,他沒看到朱佛將。

可能他已經被那些冤魂給吃掉了吧?

搖了搖頭,那一級悍魂,也是無法救的了,隻要是亡魂,一進這幽冥河中,那就等於被那些冤魂給同化了。

想著要是按大方說的那種分法,那水修羅算得上是幾級悍魂?

正當玄飛想要返回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尖叫。

就看到朱佛將從河麵上伸出個頭大喊道:“救救我,救我……”

靠,還沒死啊!

這一來一回,就算是用飛的,玄飛也花了三五分鍾,這朱佛將可真能夠挺得了。

而他的身下還用一條閃著白光的佛力細線纏著那個一級悍魂。

真夠命大的,不單一個沒死,兩個都沒死呢。

他們的四周已快速的有冤魂遊過來了,要是玄飛再耽擱一下的話,這兩個家夥也毫無例外的,一個會被冤魂給吃個幹淨,另外一個呢,卻要被冤魂給同化。

玄飛想想,還是救一救這兩個家夥,大方可能不算是太會認路,而手裏要是有個佛將的話,可能也省下不少的麻煩,可要是他知道這個佛將會帶給他的麻煩有多少的話,打死他也不會救他的。

將朱佛將拉出水麵,就看他那條銀色的佛力細線是從方便鏟中伸出來的,正好纏在那一級悍魂的身上。

這悍魂還在罵罵咧咧:“草,這個夢也太假了,我這是到什麽地方來了?那些水底的水猴子怎麽那麽多?”

在南方很多地方都叫水鬼為水猴,可能那些水鬼長得像水猴,也有可能認為那些都是猴子,隻是生活在水裏的,拉著人到水下後是想要找人替命。

玄飛一把將朱佛將和悍魂扔在島上,他飛在半空中,可是有五六十米高的,這一扔,差點讓朱佛將的肋骨都斷了。

他一坐穩就想發作,可一想玄飛是能飛的修行人,這可是他從未見過,也未曾聽到過的。

而且就算是打,他也不是玄飛和小白的對手,再加上他那一渡船的亡魂全都報銷了,他回到佛城還不知怎麽跟地藏王回話,這心裏鬱悶著,立時把這念頭給轉開了。

他還算好的,知道誰在控製著局麵,那一級悍魂是魂魄,摔不傷,但玄飛這一弄讓他嚇了一大跳。

“媽的,還好是夢裏,要是現實裏的話,我將你千刀萬剮,把你媽都拿去窯子裏做小姐……”

“啪!”

小白一巴掌搧在他的臉上:“嘴裏幹淨點。”

玄飛看到小白學著大人的模樣說話,也覺得好笑,再想那一級悍魂就是個傻逼,也懶得跟他計較那麽多了。

跟真正的對手計較那是必須的,也是為了最後的勝利,最傻逼計較,那是自己把智商降低了,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啊。

那一級悍魂勃然道:“媽的,一隻兔子都敢打人了,這到底是什麽夢啊。”

“夢你、媽、的,你死了,你知道嗎?”朱佛將脾氣也上來了,帶著這個一級悍魂是因為他是一級悍魂,可能他連救的心思都沒有。

悍魂在審判界也是比較少見的,而這種一級悍魂也是地藏王最喜歡折磨的對象,雖說一渡船的亡魂都跌到了幽冥河裏,要是能帶著這個一級悍魂安然無恙的回佛城的話,可能還會少一些處罰。

想著,朱佛將轉頭去看了玄飛一眼,心想,一個一級悍魂,加兩個修行人,其中一個還會飛的,再加個古怪的妖怪兔子,這翻船的事說不定就能遮過去了。

朱佛將還在心裏盤算著,那個一級悍將就罵道:“別看你是個和尚我就會對你客氣了,什麽死不死的,老子這是在做夢,知道嗎?做夢!”

“草!說你死了就是死了!”大方衝上來一腳把他給踹翻在地,他也是見得多了,這種執迷不悟,還認為自己是在夢境裏的家夥。

一級悍魂被佛力線給纏著一點力都沒有,他連發作都發作不得,這種佛力線是專門用在亡魂身上的,但是在幽冥河裏的冤魂卻是半點用都沒有。

大方和朱佛將都不知道的是,這位生前可算是盜夢空間的忠實讀者,他死的時候連行頭都穿得跟主角一樣。

“我沒死!”一級悍魂瞪大眼吼道。

“鬼吼個球啊!”玄飛罵道,“你他媽的死不死都不知道,活著也是白搭啊。”

一級悍魂失神的跌坐在地上,嘴裏小聲的念念叨叨的,也不知是在回憶著生前的事,還是在細細品味玄飛的話,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白活了。

這家夥就是個那種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主,再跟他磨嘰下去的話,也沒個頭。

“老朱,去佛將怎麽走?”玄飛問道。

這都上岸了他大可以直接的飛到佛城去,想必也沒有像是水裏的那個水修羅那樣的凶險。

“我帶你去吧。”朱佛將看他有意思要分開行動了,才回過神來,忙說道。

要讓玄飛跑了,那他這翻船的事可就糟糕了,這可是少了三個大大的籌碼去將地藏王回報求情啊。

玄飛看他這模樣,心想著也是要有人帶路才好一些。

“那現在能走吧?要不再等等,你們這渡船,從對岸過來,一天能來好些趟吧?要不等到你們的人來了,再跟他們一塊去佛城?”

玄飛這話讓朱佛將跳了起來:“不用了,我們現在就走。”

要是玄飛不提的話,他還沒想到,在這裏待了會兒了,要是再待下去,那鐵定會有別的巡邏隊過來,甚至那種由佛帥統領的大規模的接引隊都有可能出現。

等他們來的時候,那這翻船的事故可真就瞞不住了,他們要是去地藏王那裏亂嚼舌頭的話,朱佛將想著全身都打抖。

“走吧,走吧。”朱佛將喊道。

他將方便鏟上的佛力線交給了大方,大方就牽著那個不安份的一級悍魂。

他沒有脫離佛力線的話,他就是個渣,別說朱佛將了,就是大方都不怕他,想要怎樣折騰就怎樣折騰。

玄飛走在最後,他跟趙欺夏說:“那個一級悍魂我看他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你知道我看不清,還問我?”趙欺夏不滿道,她以為玄飛是估事找碴呢。

“你看不清,你腦子沒壞,這樣近你的聽覺也能聽得清吧?我是說他腦子有問題,腦子!”

趙欺夏恍然道:“你是說他有可能是白癡?”

“我聽得見,你們才是白癡,草,你們他媽都是白癡……”

“啪!”

大方轉身就是一巴掌:“罵誰呢?孫子!是不是不想活了?”

得了,大方這句話威脅的真還就錯了,那一級悍魂以為在夢中,就算不在夢中,實際上他也是已經死了。

“你想怎樣吧,你劃下道來,老子黑道白道黃道……”

“人行道,跑道,公交車道……”玄飛冷笑著幫他數,“還道呢,你早些去餓鬼道吧!”

大家都靜住了,想聽那一級悍魂怎麽回話。

“草,那什麽地方啊!”

這還佛教徒?這還能入審判界?這審判界裏的佛教徒可都要哭了吧?

走著走著就看到前方有個市鎮,玄飛一怔:“這審判界不就是中轉站而已嗎?審判各種亡魂再讓他們去投胎,去六道裏,怎麽會有市鎮?”

“大爺您不知道啊,這審判界裏也是有很多遊魂的,我們每年都要抓不少回去報告,而眼前的這座市鎮是審判界裏能排上前十的鬼佛鎮。”

鬼佛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