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欺夏醒來的時候,先胡亂的摸了全身上下一遍,沒少什麽器官,也沒有被人侵犯的跡象後她先鬆了口氣,心接著又提到了嗓子眼,她環顧著四周。

這是一處沙灘上,背後長著許多奇形怪狀說不出名字的樹,還有一些落下來成熟的果子,大半的果子也都長得怪模怪樣的,一棵樹上的果子還長得不一樣,有的黑得像炭,有的卻是白得像雪,個頭也不一樣,小的跟瓜子差不多,大的跟椰子差不多。

趙欺夏都要發瘋了,因為她隻能看到眼前的這一些東西,再也看不到遠處的東西了。

而她想知道的是玄飛和小白怎樣了,腦子裏唯一剩下的東西,就是水修羅托著玄飛出現,她和小白暈在了河麵上。

那水修羅可是之前硬生生的想將玄飛、趙欺夏和小白弄死的,為什麽會救玄飛,他到底打的是什麽主意,難道覺得讓玄飛死在幽冥河底還不過癮嗎?

還是想要用什麽法子折磨我們?

趙欺夏想著就覺得全身一陣冷,她現在基本上算是弱視,就是視力在0.02到0.9之間,而她估計自己現在可能連0.3都不到,根本與瞎子沒有什麽區別,可能最大的區別在於,她有希望視力能變得好一些。

趙欺夏都懷疑那些看起來大不相同的果子,是不是因為她本身的視覺的原因,在她的腦子裏,就算是在小青台山上見過許多珍稀的植物品種,可沒有任何一種是會結出這兩種截然相反,完全不同的果子的植物。

這在植物學裏也是不可能的,就算是有些珍異到了靈藥級別的品種,也不會出現這樣的。

她坐在沙灘上鬱悶了好一陣,才打算趴在地上,到處摸摸看,雖說視力不到0.3,但還是能夠看得一米以內的東西。

而這沙灘上的沙子看上去都是澄黃色的,應該沒有問題。要不然坐在這沙灘上這樣久,早就該出事了。

也不會有玻璃什麽的,這可是審判界,玻璃這種東西存不存在,還是個大大的疑問。

趙欺夏爬在地上,匍匐向前走,走了大約十多米,什麽也沒發現,卻被頭頂上落下的果子砸了個大大的包。

氣得她抓起沙灘上的沙就朝空中擲去。

等沙子落下來,灑了她滿滿一臉,她更是鬱悶得一點脾氣都沒有,跌坐在沙灘上,差點就嚎啕大哭起來,臉上掛著苦楚的表情。

“你苦什麽?我要是再不到水裏的話,我才苦。”

是水修羅的聲音!

趙欺夏驚得站了起身,朝著說話的地方看去,卻看得模模糊糊的一片,細想一下,他可能離得很遠,但這聽覺也是打了個大大的折扣,誰曉得他是不是就在遠處,有可能就在身旁兩三米的地方呢。

但他怎麽還在這裏?是在想著法子折磨我們嗎?小白和玄飛呢?

“那隻兔子在一旁躺著,那個男的現在還昏迷,不過用不了多久他就能醒過來了。”水修羅陰冷的聲音響起,像是一把冰刀刺在了趙欺夏的心裏。

“是不是你弄的?我的小白!”趙欺夏轉身就要去換背包,卻發現背包不知何時不見了。

她心裏大驚,那裏的香可是她用來防身的秘寶,要是香沒有了,修香人就像是修行人沒了魂兵一樣,能力可是大打折扣。

“你的背包我掛在樹頂,哼,還想用香對付我嗎?倒是很久沒有遇到修香人了。”水修羅冷笑了一聲,說道,“你好好的躺著,等這男的醒了後,我再跟你說話。”

“他叫玄飛。”趙欺夏突然冷靜下來說。

水修羅一怔,微微點頭,要是趙欺夏能看見的話,會看到他用一種極為慈愛的目光看著玄飛,那她一定會嚇得在沙灘上刨個坑把自己給埋起來。

“小白在哪裏?”趙欺夏覺得水修羅不像是原來看到的那樣,至少不是想象中的那樣難以相處,身上的那種怨氣和煞氣都像是少了許多。

“那隻兔子嗎?你的右前方,五十米外。”水修羅淡淡的說。

他對趙欺夏總沒有對玄飛的那樣的感覺,對小白那隻兔子自然也是一樣。

趙欺夏摸索著來到小白的身旁,小白正在打呼。

她從河麵上被水修羅弄到這裏後,她就一直在睡覺。

那在幽冥河底的那種窒息感,讓小白簡單痛不欲生。

她可從來沒有過那樣的感覺,到河麵上又吸的太過火。要知道這幽冥河麵上的空氣雖說是空氣,但是卻夾雜著許多的冤魂之氣,她這一下沒留意,一口吸下去,差點讓她一下就暈死了過去。

要不是水修羅救了她的話,她現在早就成了兔子肉了。

來到這個地方,她就一直沒醒過來,對天妖來說,隻有睡覺才是最快能補足體能和精力的方法。

但在趙欺夏的眼中,這就是一種很沒有擔當的作法了。

趙欺夏用拳頭將小白捶起來,喊道:“死小白,玄飛都要死了,你還在這裏打呼。”

小白揉著紅眼睛看到趙欺夏後,先蹦蹦跳跳了幾下才說:“咦?這裏是什麽地方呢,好像是一個小島。”

“這裏是幽冥島,幽冥河的中段。”水修羅的聲音冷不丁的響起。

這讓小白嚇了老大一跳,接著她呲牙咧嘴的四爪抓在沙灘上,衝著水修羅叫了兩聲。

“你把我的主人怎樣了?”

水修羅回頭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說:“你說那男孩嗎?他在這裏,你最好別過來,要不然我掐斷他的脖子。”

給水修羅這一嚇,小白和趙欺夏就真的不敢動了。

不說別的,就這水修羅凶神惡煞的模樣,誰都不會懷疑他的話是假的。

他要說掐斷脖子,可絕不會掐斷別的地方。

小白看著這時的水修羅才發現他身上的那層像是塑料皮一樣的東西,竟然就是他的皮,是一層人皮,掛在他的身體上,這讓小白差點反胃將昨天夜裏吃的那些東西全都吐了出來。

他的骨頭架子看起來也頗大,但是掛著這樣的人皮,總不是一件讓人賞心悅目的東西。

“他在說什麽?”趙欺夏突然問道。

她剛才隻聽到了後半句,前半句可是一點都沒有聽清楚。

小白重複了一遍,趙欺夏就說:“你快過去看看玄飛怎樣了。”

小白撲撲的想要跑上去,就想起水修羅說過的話,就轉過頭看著趙欺夏說:“他說要掐斷主人的脖子呢。”

趙欺夏這才把整句話給聯係了起來,不由得心裏一緊,又是一歎,現在玄飛落到了水修羅的手中,那她和小白還不都是任人揉捏的份了。

天曉得這個水修羅是不是會有那方麵的嗜好。

光想想,趙欺夏這還是童子之身的女孩,就全身發冷,不禁靠向了小白。

小白畢竟是個心智還未完全成熟的妖怪,而皮毛特別的豐盛,被靠著還以為趙欺夏是想要親昵一下,就拿頭去摩趙欺夏的手臂,讓趙欺夏一時無語。

她隻是想要暖和一些,她就伸出手將小白的脖子抱住。

小白小聲說:“要不要等到他不注意的時候,我再衝上去,一拳將他打到幽冥河裏去?”

趙欺夏愣了下,才說:“你能有把握能做到?他能不注意到你跑到他的身旁?”

小白搖搖頭:“我沒有把握,但我想賭一賭。”

趙欺夏心想玄飛一直落在他的手裏也不是一個事,小白要是想賭的話,那就讓她試試也好,反正她自己是半殘的了,背包被掛在樹頂。

想到這裏,她推推小白說:“你看到我的背包了嗎?那個水修羅說是掛在了樹頂。”

小白頂頭看去,這裏大半的樹都是跟椰子樹差不多高,但也有些異種,長得都快有十來層樓高了,抬頭隻能勉強的看得到頂部。

“好像是在上麵,又好像不是,那裏結著好些個果子。”小白想到果子,肚子又餓了,就四周的看著地麵上的那些有的像瓜子,有的像是椰子的果子。

“不許吃這些,要是有什麽問題的話,你不怕吃壞肚子嗎?”趙欺夏喊道。

就聽那水修羅冷冷的說:“這裏是幽冥島,是佛兵渡人的中轉站,他們靠的就是這些的異果飽腹,要是問題的話,吃了都成千上萬年了,也沒見有任何的問題。”

趙欺夏臉上一訕,硬聲說:“那也不見得小白吃了沒事,這些果子我看起來問題很大。”

小白猶豫著用爪子撓了下椰子大的果子,就看果殼一下就開了,她愣了下,她可沒有怎樣用力,這些果子像是很薄的一層,很容易就能打開似的。

她就看到裏麵長著一些像是巧克力一樣的東西,發出著可可味,她嘴角一下子就流出一大灘的口水。

“哇!”

怎麽是辣椒味的巧克力?小白舔了一下就驚叫起來。

趙欺夏抓著她的毛就說:“讓你不要吃你還吃,等你吃壞了,我看玄飛醒來後怎麽收拾你。”

白天不能說人,晚上不能說鬼,就在這時,就聽到那水修羅方向傳來啊的一聲,玄飛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