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在一口汽缸裏,整個被帶著往下墜,耳裏還傳來像是汽笛一樣的聲音,讓在警世鍾裏的玄飛、小白都很難受。趙欺夏的聽覺也被剝奪了大半,她倒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而玄飛的耳朵卻像是被人拿著個大貨車的汽笛放在耳旁用力的鼓吹著一樣,從來沒有過的那種難受。刺耳的聲音傳透到腦中,讓他想到了四個字:魔音穿腦。

這還是受到佛門熏陶,又被修行人一再的影響的佛鍾嗎?

一點道德倫理都沒有,禮義廉恥全都扔到北極去了。

就算你跟修行人有仇,跟天門有仇,咱們也是第一回見麵,不能講下情麵嗎?

玄飛想完這句話,就用力的往上一頂,想要帶著整口鍾都往回飛。

這要是落在幽冥河裏那就像是蛋糕落到了老鼠窩裏,肉包子落到了狗窩裏,想要完整的回來,那是癡人說夢了。

誰知玄飛的大力撞在佛鍾的內部頂端,卻像是撞在了一個胸部少說也能比南瓜大的女孩的胸部上一樣,軟綿綿的不帶一點力,將玄飛的巨力全都完全的消化了。

玄飛整個愣住了,隔了一下,才又撞上去。

小白在下麵大聲喊:"主人,要不要我噴一口?"

噴個球,在這個半封閉的空間裏噴青焰,那跟拿著火箭筒魂兵出來打一炮是一回事,光是那些可能產生的威力,都足以把在場的兩人一妖全都弄死。

這可是殺人八百自傷一千的招術,完全要不得。

但小白的力量也不小,她要是能打打鍾壁看能不能打破也是能夠做的嚐試。

玄飛就喊道:"小白,你打打你旁邊的那塊鍾壁看看。"

趙欺夏聽成了"你打打你旁邊的那個人看看",她茫然的四周看了下,隻有她啊。

"小白,不許打我。"

才說著,小白就拳起爪子一拳打在了鍾壁上,仍然沒有任何的反應,跟玄飛頂在頂部的感覺是一樣的,像是打在毛茸茸的**。

"沒有用啊,主人!"小白大喊道。

她的兔子耳朵全都豎起來了,這是著急的時候才會這樣,平常她可是像所有的雪兔王一樣,耳朵是垂在腦袋兩旁的。

"草,真打不破啊,這狗日的警世鍾到底是用什麽材料做的,這樣的軟……"玄飛罵道,他心裏想著都快跟那軟皮蛇一樣了,這玩意能當成鍾來敲嗎?

要是還在雲頂佛宗,金剛佛院那種地方,每天早上也不能拿來敲吧?

要是敲的話,那還不是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用力打吧,你打得越用力,佛爺我就越高興。"警世鍾陰森的說。

草,玄飛和小白交換了個眼色,這眼看著就越來越離河麵越近了,要再不想些辦法,真就要給幽冥河裏的冤魂送晚餐了。

"主人,讓我噴吧……"

小白再次提出請求,玄飛還是不肯答應,要是這佛鍾內部真有著什麽玄妙之處的話,那是極有可能將小白的青焰全部都反彈回來,再打到內部的人身上。

那玄飛和趙欺夏就直接算是死在了小白的青焰之下了,這虧不虧啊。

玄飛可不想死得這樣冤。

想著,玄飛剛想掏出一張雷咒,來讓佛鍾嚐嚐被雷劈的感覺,隻要是萬鈞旱雷落下來,想必這就算是內部百煉成繞指柔的佛鍾,它的外部也有可能會被旱雷劈個七零八落吧?

這時,佛鍾的下墜速度陡然加快,像是它一下知道了玄飛的想法似的,帶著他硬生生的往幽冥河裏落。

玄飛用手撐在頂部,還想做最後的努力。

可惜,就感到蓬的一下,兩人一妖全都被壓到了幽冥河裏。

刺骨的冰寒,就算是在極冬的夜裏掏出小弟弟在野外的冰湖裏撒尿,都不會有這樣的感覺。

這種冰寒和一般的來自大自然的那種寒冰是大不相同的,這種冰寒是直接的寒到了魂魄裏,是對魂魄直接起的作用。

那種對肌膚和血液起作用的自然冰寒,對這種冰寒而已就像是小兒科。

就算是絕對零度也沒有冷成這樣的,玄飛覺得四肢都跟是凍僵了似的,從未有過這種的體悟。即使是六感絕對的削弱的趙欺夏,先被嗆了一口水後,也絲毫忍受不了這樣的冰寒。她連接打了幾個噴嚏,就想往上遊。

她現在已經是從小白的背上脫離出來了,想這裏已經到了幽冥河中,已不在空中了,就算是沒有趴在小白的背上,也沒有任何的危險。

玄飛大力的吸了口氣,首先的感覺是這幽冥河裏的水萬幸沒有像是他想象的那種有著這樣那樣的劇毒,或者是一些莫明其妙的東西存在,再接著就感到所有的冤魂都在慢慢的靠過來。

它們的速度並不快,但是在水裏,就像是它們的天下,即使是這種很慢的速度,隻要一靠上來,肯定就會是致命的。

玄飛看著四周,他突然感覺到在這幽冥河裏,六感好像比在空中和陸地上要靈敏得多,他甚至能看到那些冤魂帶著的冤氣了。

小白遊泳就是個渣,她是個兔子,卻是用著狗刨式,做著努力,而實際上,她根本就不會遊泳。

玄飛抓著它想要遊到河麵上,這裏就感覺到了佛鍾的另外一層用意,就算是沒有冤魂像是食人魚一樣的靠過來,它也能用這罩得死死的佛鍾,將他跟小白、趙欺夏給溺死在幽冥河裏。

幽冥河也是河,裏麵的黑水也是水,隻是不同於一般的河,一般的水而已。

隻需要將玄飛、趙欺夏、小白弄到窒息而死,這佛鍾也算是大仇得報了。

感覺到了佛鍾的狠毒,玄飛不禁想要大罵,而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能夠從佛鍾裏出來。

這裏是河裏,這佛鍾還在往下墜,隻是力量也減少了許多,玄飛就想著能不能加快速度從佛鍾的底部那裏繞一圈,遊出來,再浮到河麵上。

這樣的話,那就能擺脫被佛鍾控製著一直往下墜,極有可能墜到河底部的危險。

玄飛還沒來得及把他的想法說給趙欺夏聽,就看到小白撲撲的亂拍著水,臉漲得紅紅的,顯然就快要窒息了。

天妖啊,我的小白,堂堂的天妖後裔,連遊泳都不會,你丟人不丟人呐?

玄飛顧不得太多了,拉著小白、趙欺夏就往下麵遊,就像是打了個猛子鑽下去,隻要比佛鍾下墜的速度快,而這幽冥河的底部還有一段距離的話,他就有一定的把握能帶著這一人一妖衝到佛鍾底部的邊緣,遊出佛鍾的籠罩範圍。

可還沒等他遊了一米,就感到四周突然之間像是靜止住了一樣。

所有的河水都像是被用遙控器控製住的電視畫麵,水再也沒有那種流動的感覺了,而這佛鍾下墜應該所帶起的水波動也不存在了。

玄飛心裏一凜,知道要出事,就推著趙欺夏去給小白做工人口呼吸。

小白現在還是兔形體態,趙欺夏有些不情願,但最後還是抱著小白的兔腦袋將氣分了一些過去,小白這才鬆了口氣似的,不再撲騰得亂動了。

而這時那些把四周弄得像是靜止狀態的東西全都出現了。

實體的冤魂。

想必這些冤魂大半都活在幽冥河裏,尋常連河麵都不會出去,卻在這時全都跑了出來。

玄飛、趙欺夏、小白可是一頓美美的大餐。

這些冤魂全都是飄飄然的狀態,就像是生在河裏的魚一樣,可不同的是,他們的身上全都帶著一種很強的怨氣,隻要用手一碰的話,隻怕這輩子都算是毀在他們身上了,這種怨氣入體,可是比什麽都難搞的事,想要讓怨氣出來都不容易。

就算是強大到玄飛這程度,也不想要被這些冤魂給纏上。

那是比烈女**還難纏啊。

玄飛帶著趙欺夏和小白又往佛鍾上部遊去,心想著,怎麽也不能落在這幫兔崽子手裏。

怨氣還僅是碰到他們,而他們現在是要將玄飛、趙欺夏和小白當成晚餐一樣的全都吃到肚子裏。

這才是真正的冤魂才能做得出來的事啊。

想起那些關於幽冥河的傳說,玄飛頭皮發麻。

可就在他往上遊的時候,突然一個虛體的冤魂從上麵竄出來,玄飛大吃一驚,還沒來得及做什麽反應。六感雖說增加了,可在水裏,這本來就是一個很限製發揮的地方。

即使是強大的修行人,在水裏也不比一般人要好多少,全都要被水的阻力所影響,而這幽冥河裏的黑水的阻力之強,比一般的水底要強得多了。

就像是在一股子的膠水裏遊泳一樣,還是那種很濃很濃的強力膠,誰都休想能完全的發揮出在水麵上的實力。

玄飛被那冤魂抓了一把,心裏頓時涼到穀底。

媽的,這一把,他都能看到那怨氣通過手全都傳到了他的體內。天曉得會發生怎樣的事,玄飛的用魂氣化成的長劍將那冤魂打得魂飛魄散後,就感到全身一冰,比那種冰寒的感覺還要冰上十倍,他全身不受控的往下墜。

趙欺夏和小白忙想拉住他,可怎都拉不住,玄飛下墜的速度實在太快了。

她倆隻能快速的跟在後麵追上去。

同時追過來的還有無數的冤魂,他們都想要將玄飛這頓豐盛的晚餐給吞下去,這幽冥河可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等到像玄飛這樣的人來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對於冤魂來說,修行人的味道是所有的人裏麵最可口,最美味的,就算是佛門弟子的肉味都比不上,而冤魂還能將修行人的魂魄給吃掉,這更是一頓絕美的佳肴。

……

仙域,一個隻有仙神才能生存的地方。

唐小野明明在仙域長大,卻是無法修習仙術。

人人厭惡的吃、喝、嫖、賭、抽這五大惡習卻是他唯一的修行途徑。

到底是神創造了人,還是人造就了神?

"吃在紅月峰,喝在九仙宮,嫖在玉女峰,賭在萬魔坑,抽在天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