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不停的在耳邊呼嘯而過,全身的肌肉仿佛被人撕裂開來了一般,一道道刺眼的熾光使得玄飛根本無法睜開眼睛。

他能感覺到,血正在不停的湧出,他也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正在慢慢的消失。

他根本無法弄清倒底是發生了什麽事,他甚至都沒有弄明白那老黃妖到底是怎麽攻擊的他。他有些後悔了,早知道自己就不應該那麽衝動,此時的他有些害怕,有些恐懼,甚至想要去哭喊。

玄飛艱難的睜開雙眼,昏昏沉沉的腦袋讓他的視線有線模糊。

他隱約的看到,自己正處身在一白一青兩處火海之間。

白色的火焰猶如焰火一般絢爛,青色的火焰猶如黑暗的光芒一樣炫目。

兩處火海明明在熊熊燃燒,可是他卻沒有感到一絲的溫暖和灼熱。

兩個人,或者說是兩個火影,正站在火海之中注視著他。

他看以了長這麽大最恐怖的兩雙眼睛,兩隻野獸,兩隻饑餓至極的野獸。

“轟……”

“轟……”

沒有任何預警,兩個火人就朝著玄飛發出了兩道火焰。

兩道火焰就像是兩個爭搶獵物的野獸,爭先恐後的朝著玄飛衝了過去。

左邊的是一條青色的巨龍,右邊是一隻白色的大虎。

“撲…………”

兩團火焰同時砸在了他的身上,他的身體被一白一青兩團火焰給吞噬下去。

玄飛下意識的將眼睛閉上,將雙手擋在身前,可是似乎這並沒有什麽作用。

時而如同沐浴春風,時而如同步過寒冰,一陣陣冷暖交加的感覺令他的身體痛不欲生。

不知道過了多久,痛苦消失了,那兩團火焰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破舊不堪的道觀。

一白一青的兩個老道正端坐在蒲團之上打量著他。

玄飛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此時正跪在兩位老道的身前。

他原本應該害怕的,可是他卻沒有害怕,相反的,他正在靜靜的等著兩人開口說話。

青衣老道摸了摸自己那垂到下巴的眉毛,淡淡的問道:“你,怕嗎?”

玄飛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青衣老道滿意的笑了笑,抬頭示意白衣老道說點什麽。

老衣老道捋了捋自己的長須,麵無表情的問道:“你,怕嗎?”

玄飛心中暗覺奇怪,兩人怎麽問自己的問題都是一樣。這次他沒有答話,隻是靜靜的搖了搖頭。

青衣老道站起身來,輕輕的揮動了一下手裏的拂塵,笑著說:“你這般年紀,就像那泥塑一般無法自製。能否成材,完全要看那捏泥之人。你應該感到慶幸,捏泥的人,不錯。”

玄飛一頭霧水的看著他,根本沒有聽明白他說的是什麽意思。

“雖然他捏好了你的人,但是卻沒有捏好你的心。強木易折,凡事不可太過逞強。明白嗎?”青衣老道語重心長的說道。

“哦。”玄飛不情願的應了一聲。

“罷了,現在和你說,你也聽不懂。你,回去吧…………”青衣老道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便是大手一揮。

玄飛隻覺一陣天旋地轉,當天地恢複平靜的時候,他卻是發現,自己竟然躺在病床之上。

“啊?玄飛,你醒啦?”趴在床邊的張雪感覺到玄飛的手在動的時候,連忙瞪大了眼睛,又興奮又激動的將臉湊到了玄飛的旁邊。

玄飛的嗓子有些幹啞,剛想長嘴說話,到了嗓子眼的話便是被一股腥血逼了回去。

“別急,我給你叫醫生!”張雪輕輕的拍了拍玄飛的額頭,按響了床頭的呼叫器。

醫生和張雪的對話玄飛一句也沒有聽到,他正在對自己為什麽會躺在這裏感到奇怪。更加讓他奇怪的是,為什麽他的左手雙手會有陣陣異癢的感覺。

奇癢難耐,就像是有千百隻螞蟻在爬行一般,並不是在他的皮膚上爬,而是在他的骨頭上。

更加令他驚奇的是,他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丹田處有三股力量正在對峙著,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三個鬥氣的老頭,誰也不服誰,但是誰也不肯動手去解決對方。

“太好了,玄飛,醫生說你沒有大礙。你不知道,我看著你躺在廢墟裏的時候,我還以為你肯定不行了。呸呸呸,我這嘴。咦,話說回來,你怎麽會在那裏出現?”張雪好奇的看著玄飛問道。

玄飛苦笑一聲,心中暗暗叫道:“姐啊,我是為了你才去的啊!”

“好了好了,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吩咐下人,給你做點吃的去。”張雪興衝衝跑了出去。

看著張雪的模樣,玄飛就知道她沒有受到什麽傷害。

隻是在那裏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那黃須老者到底怎麽樣了?自己卻是沒有絲毫的記憶。這種事,恐怕問張雪她也不會知道。

陽光透過窗簾灑在了白色地麵磚上,玄飛的大腦就像是那白色地磚上的汙漬一樣,除了一個個零碎的斑點之外,沒有絲毫成串的記憶。

接下來一周的時間裏,玄飛都是躺在病**,而張雪則是像他親姐姐一樣,每天都細心的照料著他。

七天是兩人相處的很好,張雪每天都會給玄飛講一些他從未聽過的新鮮事,還給他看一些他從未看過的動畫電影。

張雪也喜歡聽玄飛講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兩人的感情越來越深,就連醫生都說他們不是親姐弟但是在別人的眼中更勝親姐弟。

可是這兩個情同姐弟的家夥,卻是在今天吵了起來。

屋裏的氣氛相當的尷尬,就連被張雪叫進來的醫生都嚇的大氣不敢喘一下。

白色的休閑服使張雪看上去精氣十足,那張清麗的臉上此時卻露出了一絲怒意。她盯著歪靠在床頭的玄飛半天,最終才咬牙叫道:“你到底脫不脫!”

“我說了,你們出去,我就脫!”玄飛不假思索的回道。

張雪氣的轉到了玄飛的臉旁,指著他大聲叫道:“小孩子家家的,哪那麽多事。你自己能脫的話,我還讓別人進來幹什麽?再說了,就算你自己能脫,你自己能洗澡嗎?”

“能!”玄飛倔強的叫道。

其實他知道自己不能,可是自己這身子總不能被這兩個女人給看光了吧?

張雪氣急敗財的跺了跺腳,厲聲叫道:“不用管他,我就不信了,咱倆還治不了他!”

話落之時,張雪也撲到了玄飛的身上。

雖然是飛撲過去,但是她也是很小心的避過了玄飛身上的傷口。

小護士見狀,也連忙上前幫忙。

“雪兒姐姐,別,你別這樣,我自己脫…………”

“不行,我就不信了,還治不了你了。小孩子家家的,哪那麽多事。你看看,都髒成什麽樣了。”

“嗚嗚嗚,姐姐,你讓我自己脫成不。”

“不成,再說廢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四肢無力的玄飛雙眼含淚、滿臉通紅的躺在**,被這兩個女人用極快的速度扒光了衣服。

“啊!”小護士突然發出了一聲驚叫,同是她也嚇的後退了數步。

“怎麽了?”張雪好奇的問道。

“那……那……”小護士嚇的說不上話來,隻是瞪大眼睛指著玄飛的胳膊驚叫著。

張雪瞅了她一眼,扭頭看向玄飛的胳膊,不看還好,一看她也被嚇了一跳。

玄飛的左臂之上,有一道長長的疤痕,就像是被大火燒過一般,更加詭異的是這道疤痕無論是形狀還是形態,都像極了那升空的巨龍。

再看他的右手,竟然出現了一個比床單還要白上數倍的紋身,那是一隻老虎,一隻正盤臥在那裏休息的老虎。

“龍痕、虎紋,大哥,這小子到底是什麽人啊?”站在病房外的張天驚訝的看著張雷問道。

一人多高、二人多重的張雷沒有做答,眉頭緊皺的轉身離去。

張天咧了咧嘴,便是連忙跟在了他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