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泉的嘴角隱含著一抹苦澀:“本來那仇人是要在今天約定好的時間裏來的,可誰知就在我想辦法啟動震陣之後,而在約定的時間之前,來了一個人,將我和一眾弟子全都製住……”

“當時震陣啟動之時,你說你那一臉震驚的模樣,看上去不似作假,不過要是震陣是你預先安排啟動的,為何還要做出那樣的表情?”玄飛緊盯著他問道。

青城一秀的弟子對玄飛這種說話態度有些不滿,雖說玄飛救了他們,可現在跟玄飛說話的可是碧泉,一門之尊。

“玄幫主莫非不相信老朽嗎?”碧泉看著四十多歲的樣子,卻會倚老裝傻,連老朽這個詞都說得出來,卻引得玄飛嗤笑。

“你我萍水相逢,毫無交情可言,為什麽我要相信你?”玄飛冷冷的說,“你給我一個能相信你的理由!”

“大家修行一脈,都是為天下蒼生做事,不看僧麵也要看佛麵,玄幫主,得饒人處且饒人啊。”碧泉說道。

玄飛不耐他這種東扯葫蘆西扯瓜的說話方式,手一勾四道魂氣躍入手掌心裏,青城一秀諸弟子人人戒備起來。

“唔,你想讓我相信你,你就把實情道出,信不信你,在我。”

碧泉橫眼製止了兩個性子暴躁的弟子,現在跟玄飛這些人火拚,那是雞蛋碰石頭,死得滑溜溜。

“我不願意說是因為,我與那仇人相約是在夜裏子時,那人實力強絕,已是四魂頂端,或有可能現在都是五魂的境界,沒有任何的把握,隻能抱著玉石俱焚的心情來作戰,等我將震陣布置好後,我就安排著所有的弟子去臥房安睡,自己單獨一人留在了廣場上。”

“誰知等到他該來的時間,他沒來,而我卻被一陣香氣衝鼻,直接的睡了過去,等再醒來已是被關在了地下的牢房裏,按我的設計,這震陣早就該當啟動了,可誰知還未啟動。那時大約是在午時的時候。”

那偷襲青城一秀這整派的人並沒有將碧泉等人的魂氣給鉗製住,他還能夠通過魂氣來感知外麵是什麽時間。

隻是無法突破那刻著咒文的鐵籠子而已。

玄飛注視著碧泉,手裏的魂氣不時的繞動著,看著就像一顆手掌大小的水晶球握在掌中。

要按他說的話,那人擁有一種比小夏的超級睡香還強的香,能讓人就算是四魂強者就立時能在一瞬間昏迷過去,而他還精通風水陣法,能將已在啟動的時間裏的震陣給中止,再將時間推移,這種風水陣法的實力,連玄飛都比不上。

會不會是那逆徒親自出手的?

玄飛越來越懷疑是這樣,要不然的話,他也想不出來會是誰了。

掌門、秦陽、師伯有這樣的實力,沒這樣的道理,也沒這樣的閑工夫。

“你不相信我說的嗎?”碧泉問道。

玄飛手指往內一摳,那水晶球一樣的魂氣團頓時湮滅:“我並非不相信你,而是不相信任何人,趕路吧,先回成都再說,我還要借你的六陽弟子一用。”

趙博陽走在後頭跟懶心並排,小聲說:“這碧泉怎地也算是四魂強者,怎地在玄幫主的麵前,也小心成這樣?”

“小心?”懶心皺眉道。

“他在跟玄幫主對話的時候,一直在背後凝聚魂氣,你沒看到嗎?”趙博陽問道。

懶心憂心忡忡的搖了搖頭。

他站的地方跟趙博陽的不在一條線上,自然看不到趙博陽能看到的,怕就是玄飛都沒發現吧。

“好濃的血腥味!”才走到成都城外,小白就仰著腦袋抽著鼻子說。

玄飛咦道:“怨氣也很重,還有火光之災,是在老君觀那一帶……”

趙博陽眉頭一陣狂跳,快步的往前跑去,他的數名弟子都跟在他後頭。

玄飛招手說:“懶心大師,你跟著趙博陽,你,碧泉,帶上十名六陽弟子跟我來,阿灝你也來。”

玄飛打算先去四合院裏將那雲法獸救出來再說,老君觀被毀跟他也沒太大的幹係,反而還要叫好,趙博陽本來就沒太多的心思想要幫著天門,而老君觀一被毀,這青冷派實力大損,自然更無法跟天門作對了。

來到四合院外,碧泉瞧著門上的無上佛印,大驚道:“玄幫主、阿灝大師,這裏可是關著什麽邪物?”

“什麽邪不邪的,就是頭白玉麒麟。”玄飛曬然一笑,示意那些六陽弟子每個人放出一碗血來,全都盛在他隨身帶著的竹筒裏。

那雲法獸在裏頭聽到動靜,從牆內一躍落在牆外,就趴在地上說:“主人,大人,這可是六陽男子之血?”

“不錯,六陽男子的血,正好能破掉這門和牆上的無上佛印。”玄飛說著,手一揮,那竹筒裏的鮮血全都灑在了門和牆上,就看那些被灑中的地方,一下變成了黑色,接著發出轟的一聲巨響,這門和牆全都塌了下來。

玄飛嘿嘿一笑,摸著雲法獸的頭說:“行了。”

碧泉瞧得目瞪口呆,好半晌才突然發現雲法獸身上的妖氣隻是稍弱於小白,已完全的接近天妖級別了,讓他心裏頓時一寒。

想到他叫玄飛主人,就深深的為自己沒在青城山外跟他翻臉而感到慶幸。

要知妖寵這種玩意,可最是認主的,就算是主人死掉了,而要是死於仇殺的話,這些妖寵都有可能為幫主人報仇,走遍五湖四海,九州列島,非要找到仇人不可。

那光憑著青城一秀,這一派能擋得住玄飛這兩大妖寵?

而要是他知道小白是天妖後裔,而雲法獸不過是天妖的座下六大、法獸之一的話,他估計能馬上就暈過去。

這還不算大白和貓妖毛毛,這倆基本上沒啥用的玩意兒。

玄飛帶著小白、阿灝、雲法獸、碧泉一幹弟子趕到老君觀外時,老君觀整個已被燒毀了,除了跟他同行去青城山的那幾名三魂強者的師弟外,這老君觀裏的數百名弟子竟然無一幸免,全都被燒在了觀裏。

就趕來救火的消防隊員和旁邊的社區的人說,火一共燒了大約1個小時,而且用水和幹粉滅火器怎地都澆不滅,而在那火裏還帶著桔色的光,很是古怪。

“是火魂氣,”趙博陽抓著手,咬牙切齒的揮了一把,“天殺的,不知是哪個門派的修行人,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玄飛聽到他這時還用這種口吻說話,人家不是太歲頭上動土,是欺負人欺負到門上來了。

“現在想好怎麽辦了嗎?能查出是什麽修行人做的?”懶心皺眉道。

四川的修行門派,青冷派近乎全毀,而這青城一秀的山門也被摧毀了,即使是佛門,懶心也有一種唇亡齒寒的感覺。

“查不出。”趙博陽搖頭苦笑,瞧向碧泉的時候,大有一種同病相憐之感。

“我猜大約是跟青城一秀推遲震陣的那個人是同一個。”玄飛抿了抿嘴說。

這是極大的可能,這青城一秀那裏也是同樣在不知不覺中就被人給偷襲放倒了數十名弟子,而這青冷派也是如此,這青冷派還是白日裏,老君觀裏還有許多人來人往的時候。

那些過來上香求神的香客也全都遭殃了。

這一次死的大約都要超過一千人了,算是這些年來成都最大的火災。

比起那汽車自燃什麽的,要讓人頭疼得多了。

“那個人會不會就是你們天門的逆徒的?”趙博陽的推測和玄飛的差不多,除去那逆徒實在想不到會有誰有那樣強悍的實力。

“我也希望是他,要是他的話,這裏的事就能解釋了。”玄飛歎氣道。

“我離開一下。”趙博陽突然說。

懶心瞥了他眼說:“趙掌門要去哪裏?”

他的師父本來就快要掛了,現在死於大火,這青冷派不用說是由趙博陽繼承了掌門衣缽了。別的弟子也沒本事跟他搶,而他現在要離開,這種緊要的關心,死了數百弟子,大多都是師兄弟,師姐妹的情況下,他還能一臉鎮定的說離開一下?

“我要去取一個東西,那是我青冷派的秘寶。”趙博陽說著,加快腳步往火場裏走去。

那些在做著現場勘測的消防隊員,隻感到一陣的冷風從身旁吹過,就再也感覺不到別的什麽了。

玄飛皺眉跟懶心說:“你聽過什麽青冷派的秘寶嗎?”

懶心搖搖頭:“從未聽過。”

“我倒是聽過。”碧泉突然說。

玄飛對他還是心存懷疑,就隻是點點頭,示意他說下去。

“傳說青冷派有一種能讓人化成骨灰都能起死回生的妙藥,隻要將藥灑在人的骨灰上,就能讓人連魂魄帶肉體全都複原。”

碧泉說著,瞧玄飛臉上掛著揶揄的笑容,不由得問道:“玄幫主不信?”

“你說得太玄乎了,我要能信的話就怪了。”玄飛嗤笑道。

“你若是不信,等趙掌門將那秘寶拿出來就好了。”碧泉說道。

而就在這時,大家都看到趙博陽失魂落魄的捧著個空盒子走回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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