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青山坳都籠罩在一層的陰綠色的陰火中,坳子裏的任何東西都不例外,包括那陰風燒起來後而露出來的一排的青城一秀的琉璃瓦建築,還有那些分布在坳子裏的花草,連石子都被燒得發出爆裂式的響聲,根本不用多想,這裏麵要是有活人的話,那半個都不會活下來。

再說,自打到青山坳裏後,所有人都沒感覺到一絲的生氣和魂氣。

裏頭怕是早就連半個活人都沒有了,要不就跟青城派一樣,要不就是被殺個幹淨扔在那裏,等這一把陰火將所有的屍體都燒個幹淨。

望著這被燒平的青城一秀,趙博陽假惺惺的擠出了半滴眼淚,一副兔死狐悲的模樣,可誰都清楚,就數他心裏最高興了。

現在青冷派在四川可是誰都想比都比不上半點的第一大修行門派了。

那所有的陰風都沒陰火給燒沒了,這股陰火來得蹊蹺不說,完全是以陰風作為燃料,有這種能耐和本事的人,在玄飛的印象裏沒出三個。

天門掌門是一個,玄飛就沒猜透他的時候,他要是說能將天上的月亮給摘下來,玄飛也會傻不拉嘰的信。

第二個就是秦陽,道理同第一個一樣,略有不同。秦陽還有打神鞭,打神鞭雖說無法直接的將陰風給點燃,但用來引出地府的陰火卻是沒問題的。

第三個是很久沒在修行界進而露麵的一個老狐狸,那家夥是能直接到地府裏閑逛,跟在自家後院裏閑逛一樣的主,這種人別說是來把陰火了,就是將十殿閻羅都請出來那都不奇怪。

玄飛站在上頭,看著陰火燒過後,這裏的陰氣少了不少,陰池的格局也有所改變,範圍變小,變弱了。

倒不知是好是壞了,總之,他娘的,他沒能找到那十個六陽男子,他覺得很憋屈。

“我下去瞧瞧。”玄飛很不滿的說。

空手而返怎符合他的性格,他跳到一大堆的還在發冷的瓦礫上——陽火為熱,陰火為冷,雖說同樣是能燒毀萬物,但這溫度上是不一樣的——小白跟著跳下去。

這家夥的落地感不好,一打滑就直溜溜的滑過去了十多米,接著,玄飛眼睜睜的看著她掉到了一堆瓦礫裏,轟隆一響,掉到一個大洞裏。

阿灝和懶心趕緊跟在玄飛身後來到洞邊,探頭就往裏瞧。

黑不隆咚的,一點都看不清,玄飛放出水魂氣,讓白色的魂光照在了洞裏,才看到小白四腳朝天的在掙紮著爬起來,他頓時笑起來。

這家夥減肥減了好長一段時間,可光吃胡蘿卜就能減嗎?你兔子不是本就該吃胡蘿卜嗎?

結果胖成這樣,現在連打個翻身都打不來,悲劇啊。

玄飛跳下去,將小白給扶起來,她還嘟著腮梆子說:“這裏太滑了,爬不起來。”

“是你太胖了吧?”玄飛好笑的摸摸她的腦袋,將她背上粘著的一些灰塵給拍掉。

這時,突然就聽到不遠處一聲大叫:“救我!”

差點沒把裏頭的玄飛小白,外頭洞口上的阿灝和懶心嚇暈過去。

半點的氣息都沒感應到,不管是哪一類的,怎麽突然就有人喊救命,這不是大白天的嚇唬人嗎?

玄飛轉頭瞧去,再次被嚇了一跳,就看在那水魂光照射的不遠處的地方,那裏有個鐵籠子,裏頭少說關了七八十個穿著道袍的人,至是哪一類的,他還真是半點感應都沒有。

這就奇了怪了,這是人是妖,是鬼是怪,或者是人妖,這修行人遠超於常人的敏銳的感官都是能感覺得到的。

而這偏偏今天就失靈了?

玄飛和小白相視一眼,都是大力搖頭,讓自己清醒一下。

阿灝和懶心也跳到了下麵,趙博陽讓師弟們站在洞口上注意著四周的情況也跳了下來。

“這到底怎麽一回事?”阿灝問的是玄飛,在他眼裏,玄飛可是萬事通,這就算是能讓天皇老子都犯愁的事,在他嘴裏都能得到解釋。

可偏偏這回不行。

“我知道個球!”玄飛翻著白眼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紮堆來。

他慢慢的走到那鐵籠子外,看著裏麵一臉惶然的人,或者是妖,人形的東西。

“你們是什麽人?”玄飛還沒來得及開口,那盤腿端坐在後麵的幹草堆墊子裏的穿著青色道袍的中年男子問道。

“草,你們又是什麽人?”玄飛沒給他好臉色。

有關在籠子裏還要擺架子的人?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玄飛讓小白一噴的話,這些人就都成烤人幹了。

“你是碧泉,碧泉掌門?”最後下來的趙博陽反而認識那架子不小,個子不大的中年道士。

“趙博陽?”那中年男子也是一愣。

“他是青城一秀的掌門碧泉真人。”趙博陽小聲在玄飛的耳旁說,話裏充滿了幸災樂禍的味道。

這家夥,玄飛白了他一眼,皺眉道:“那這些都是青城一秀的弟子了?”

玄飛沒故意的小聲說,他沒那個必要。

“是,在下碧泉,不知各位是何門何派的弟子!”碧泉站起身傲然說。

“別給老子擺臭架子,青城一秀在我眼裏狗屁不如,”玄飛最瞧不得這種模樣的人了,冷笑道,“你們想出來的話,就給我老老實實的有問必答,要耍什麽滑頭,我不會客氣。”

碧泉一窒,掉頭瞧向趙博陽不悅道:“這樣折辱我四川修行人,趙兄,你也能看得下去?”

趙博陽笑道:“你剛才直呼我名,現在又叫我趙兄,是否有求於人時,碧泉真人連稱呼都會不同呢?”

碧泉再度無話可說,低頭沉默。

“我告訴你吧,這位是山神幫幫主,天門掌門弟子,玄師兄。”趙博陽微笑道,“這位是雲頂佛宗的懶心大師,這位是金剛佛院的阿灝大師,這位,”趙博陽很隆重的介紹著一隻兔子,“是天妖後裔,小白大人。”

青城一秀的弟子們全都驚住了,連那碧泉的臉上的神色都緩和下來了,他不再裝了。

再裝就沒意思了,人家個個來頭都不小,小小的青城一秀實在沒有什麽好端得起來的東西。

“哈,原來是玄幫主,懶心大師,阿灝大師,小白大人,真是有失遠迎。”碧泉大笑著拱手道,轉頭就換了一張嘴臉,果然不愧是做掌門的。

“唔,我不是什麽大人,我隻是一隻兔子。”小白囁囁著嘴說。

碧泉啞火,馬屁拍在馬腿上,怎地就沒看出小白是一隻兔子呢?要拍馬屁也該是說小白長得像一隻健壯的兔子吧。

“別虛頭滑腦的了,你們是怎麽被關在這裏的?”阿灝歪歪嘴說。

碧泉趕緊說:“阿灝大師,我們是被人偷襲了!”

“噢?”玄飛四人一妖異口同聲的發出聲音。

堂堂的一大修行門派被人偷襲,這種事也有?就算是那逆徒親自出馬,偷襲這樣多的修行人,也是一件很難做到的事吧。

要知道這裏可是有四魂強者的,而這四魂強者有極大的可能就是這位碧泉以及……玄飛目光轉了一圈都沒看出來,他一向習慣了用感應的,光拿眼睛瞧,哪能瞧出來誰是。

就算僅有兩位四魂強者,可像是這種擁有七八十人修行人的修行門派,又在這靈穴之上,少說也有一半的三魂強者,又有暗哨,還能擁有跟悟魂閣的震陣相比的十六奇陣裏的震陣,想必平常也是戒備森嚴的地方。

這種地方,那逆徒想要無聲無息,連個消息都傳不出去的將整個青城一秀的消滅,可能性不大,但不是沒有可能。

可要是將人毫發無傷的都擒住就有點扯淡了。

除非是這些人並沒有反抗,而夥同那逆徒一起做的一場戲。

玄飛警惕的瞧著碧泉說:“你們是怎麽被擒住的?”

“我們就是突然感到一陣的迷糊就睡過去了,再醒過來的時候,就在這裏了,”碧泉苦笑道,他的樣子倒不像是做假,“玄幫主,我剛才聽到頭頂上一陣的垮塌之聲,莫非這上麵出了什麽事?”

玄飛聽得渾身一震,這倒像是趙欺夏的睡香的作用,但是她的睡香就算是超級睡香,想要一下就讓四魂強者睡下去,這可是很難的事,可連趙欺夏都做不到,這逆徒是如何做到的?

難道是用什麽風水陣來做嗎?

玄飛感到不可思議,因為用風水陣的話,必然要在這青山坳的四周布局,這逆徒當這些人都是瞎子嗎?

“我倒想知道我們為何不能感到你們的氣息?”阿灝問道。

“這鐵籠,這鐵籠上有一些咒語,而我們被關在這鐵籠裏一點魂氣都使不出來。”碧泉忙喊道。

玄飛使了個眼色,小白縱身躍起,一拳打在鐵籠上。

那碧泉等人的氣息頓時傳了出來,他果然是個四魂強者,不過是四魂初端,不算太強。

而這時,突然整個青山坳,甚至整個青城山都搖晃了起來。

碧泉神色慘然的說:“天啊,是震陣,這震陣怎麽會被開啟的,天!這青城山要毀了!快逃!”

不用他說,玄飛已拎起小白從洞裏飛躍起出,快速的往青城山外奔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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