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遠處的農舍那裏快速的竄過來數條身影,隻一眨眼的工夫就到了身前,穿的都是灰藍色的道袍,唯獨站在前頭的那年輕人不同,穿的是一件銀色的綢緞道袍,在角落上印著一柄長劍,正正的刺在太極圖的正中央。

這些都是青冷派的弟子,這穿銀袍的還是四魂強者,剩下的則全都是三魂強者。

“懶心大師嗎?青冷派掌門大弟子趙博陽見過大師了。”年輕人拱手道。

趙博陽的目光一直斜斜的瞧著玄飛、阿灝兩人,越到小白的身上時,露出一絲驚異之色。

向天擎這老家夥倒是不知什麽時候就偷躲開了,他大約是不想跟青冷派正麵對突,或是想著別的,玄飛一直以來都覺得這家夥很古怪,何況還有褚文才在玄陰殿出來時的那一番言詞。

這向天擎絕對有極大的可能是那逆徒的人。

青冷派略有些不同,它跟天門鬧僵,並撂下狠話,不見得它就是那逆徒的走狗。

他跟青冷派朝相後就避開,不知他是在想什麽。

但這向天擎絕不是個好鳥就是了。

“這位是金剛佛院的阿灝大師。”懶心介紹阿灝先,自是給玄飛準備的時間。

“阿灝大師好。”趙博陽的臉色緩和了一些,金剛佛院是四大佛門宗派之一,那可是響當當的名門正派。

“這位是天門掌門弟子,山神幫幫主玄飛。”等阿灝打過招呼過,懶心繼續介紹。

趙博陽瞳孔微縮,注視著玄飛半晌才冷冷的說:“請走,成都不歡迎任何的天門弟子。”

小白撓撓頭不屑的哼了聲,高昂起兔頭,差點就要別過身子把屁股衝著趙博陽了。

在她眼裏,這整個青冷派都不算啥的。

“這成都是你青冷派的私家花園嗎?由得你讓我來就來,讓我走就走?”玄飛好笑的瞧著趙博陽。

以青冷派現在的人數配置,想要放倒他、小白和阿灝,懶心自不會作壁上觀,要算上懶心的話,那就更不可能了。

趙博陽臉色一變,整張臉都沉了下來,一副隨時都有可能動手的模樣,卻不想他手裏的四色魂光閃爍半天才消退,其它的弟子以他馬首是瞻,自也都隱去魂氣。

“懶心大師,我來這裏是想要有事請你,要仰仗雲頂佛宗的佛門高法,跟這些人無關,”趙博陽沒打算給玄飛任何的好臉色瞧,他雖明知自己現在帶出來的人手不是玄飛諸人的對手,但骨氣還是有的,“懶心大師,可否借一步說話?”

懶心微微點頭跟趙博陽走出了十米之外。

這樣的距離自然無法就能隔絕玄飛和阿灝的聽覺,說的話自然還能傳到兩人耳裏,但就看趙博陽在握在手腕上的一塊玉佩上,隻輕輕一按,在他四周竟然完全的沒再傳出一絲的聲響了。

“那是老君觀裏的寶物,叫‘清音玉’,取的是清絕六感之一的聽覺的意思,”阿灝摸著下巴說,“他連清音玉都這樣隨意的帶出來用,看來這青冷派出大事了。”

“噢,阿灝,你怎麽能判斷到青冷派出大事?就憑他帶著清音玉嗎?他不是掌門大弟子嗎?帶著些寶物也是很正常的事呀。”小白昂著兔頭問道。

“這是極稀鬆平常的事,他不是說要求懶心幫忙嗎?要非是門派裏的事,如何要勞動平常都很少來往的懶心,要知雲頂佛宗和青冷派雖說是相安無事,可也不到如膠似漆的地步,能低下頭來求懶心,要不是門裏的事,我實在想不到會是什麽事。”阿灝聳肩道。

“我倒是認為可能是趙博陽的私事。”玄飛瞅了眼在冷冷的注視著這邊,他和阿灝,以及小白的那些青冷派弟子說,“要是青冷派裏的事,不用這樣鬼鬼崇崇的,大半夜的把人堵在這裏,大可以光明正大的去雲頂佛宗找到佛院裏的有道高僧過來幫手,懶心在雲頂佛宗裏的實力排得上前三,可也不是第一強。”

“沒那樣簡單,先不說青冷派能否找到雲頂佛宗的山門,就是青冷派要是冒失的跑到山門下,那守山僧人就有可能先出手將他們給擒住……”

“也有可能是守山僧人被擒住。”小白嚼著胡蘿卜說。

“好吧,也有這個可能,但首先是他們就不容易能找到雲頂佛宗的山門。”阿灝說。

這倒是真的,想起以前要不是玄飛推斷出金剛佛院是在普陀山一帶,那山門自然是設在那裏,是萬萬無法知道金剛佛院的山門大致的範圍的。

就是這樣,讓他去普陀仙山去找金剛佛院真正的山門那難度還是不小。

這雲頂佛宗也是一樣,誰都知道是在峨眉山周邊的幾百裏內,而這到底具體是在哪裏,誰都不清楚。

就是青冷派也一樣,誰也都知道青冷派的山門是在老君觀裏,可老君觀裏哪裏才是他們真正的集聚的地方,誰能知道?那裏可有好幾百間房。

山門的隱蔽自然也是因為這千百年來各門派相互攻殺從未消停的關係,誰敢輕易的將山門暴露?要說最隱蔽的當然就是天門了。

參加四聖地考核的人如許之多,幾乎有些名望實力的修行人都參加過,但四聖地考核都非是不高山,而是選擇在外麵的地方,每年都不同。

以七年錄取四名一等弟子算,一百年來也不過是五十人,而二等弟子大多都隻在不高山裏接受蒙堂的訓練,前五等的弟子雖說能加入四大堂,但來不高山的次數也都少得可憐,並且不像一等弟子那樣的擁有不會被忘神湯抹去記憶的特權。

而其它的六到九等弟子,有的雖說是常年在不高山裏做著低等的工作,像是打草、做菜、清潔等等,但他們是一輩子連不高山都出不去的。

這就更不可能把消息傳出去了。

千百年來不高山的位置一直都是個秘密。

而在忘神湯的效用解除後,這個秘密可能再也無法保持下去了。

別的不說,那些犯了錯的二等三等弟子在被逐出天門後,那是會知道天門的山門所在的,就算是無法直接的找到不高山,畢竟外頭還有各種的奇妙陣法,但是大概的位置會暴露,卻是能想到的。

玄飛想到這點,也不禁感到奇怪,出來的時候,倒是沒看到外麵有任何的門派和修行人在衝擊著陣法,會不會是那逆徒將這些人全都招攏了起來。

玄飛很相信逆徒的說服能力,畢竟之前有那樣多的門派都被他教唆著成了他的屬下。而要想讓別的門派聽他的話,無非是威逼和利誘這兩個條件。

無法做到的,隻是因為威逼的威脅不夠,或是利誘的利益誘惑不夠。

那逆徒能開出的價碼是很讓人吃驚的。

在魂閣三層出來之前,玄飛聽守在那裏的老頭說,那逆徒在叛出天門前,在魂閣裏弄走了不少重要的寶物。

像是那天啟變換易天陣的鑰匙就是從魂閣裏遺失的,從這裏不難推斷出這逆徒在天門裏雖說隻是在蒙堂任教授,但他的地位極高。

要知這魂閣不是隨便任何人都能來的,連褚文才過來這裏都要帶著掌門的金令。

不過逆徒地位高也是很自然的事,畢竟他是這天門中為數不多的五魂強者。

而青冷派,或是趙博陽現在遇到的就是威逼利誘這個問題。

玄飛慢慢的跟阿灝說著自己的推斷,阿灝歪了歪嘴,伸手要去摸小白的腦袋。

“滾開!”小白呲牙咧嘴的叫道。

她可是聽趙欺夏說過阿灝不少的壞話,什麽偷看尼姑洗澡,到山下那些俗人家裏去打扮成得道高僧,騙人家姑娘抱著他大哭,用胸部一直的蹭著揩油的事。

在小白的心裏,這阿灝可說是很糟糕的一個和尚。

雖說要從趙欺夏那裏論起的話,阿灝也能算是她半個主人。

可她從來就沒把阿灝當主人,阿灝也不敢把她當成一般的兔子。

“趙博陽把清音玉的作用取消了,看他跟懶心過來怎麽說吧。”玄飛瞧著轉身冷眼瞧過來的趙博陽,對阿灝說。

就看趙博陽陰沉著臉大步走上來說:“看在懶心大師的份上,這件事也有勞阿灝大師和玄幫主了。”

“噢?”玄飛皺眉道。

“先上車再說吧,向使者不在了,玄幫主也不急著去那地方吧?”懶心微笑道。

那向天擎還是不見蹤影,玄飛隻得勉強的點下了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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