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有多少的修行人,或許是沒人知道的秘密,從來也沒人做過統計,但總不會比江湖門派的總數要多,可能連他們的百分之一都沒有。而現在連江湖門派都少得可憐,那剩下的還能有多少修行人?

妖怪呢?百年成精千年成妖,獸的基數雖說比人要多,但獸修成妖的成功率也少得多。

這裏足足有五堆,每堆就按一千算吧,這裏都有五千個修行人和妖怪。

王行我從哪裏弄來的這些?

光靠百靈門嗎?趙遷有這樣的本事?

就算是趙遷有,那隻能解決妖的問題,而修行人呢?

除非王行我大量的讓普通人食用丹藥,變成修行人,給他提供數不勝數的實驗品。

在這裏,玄飛感覺到了峽穀裏各種消散不去的怨魂和妖魂,他們不一定想要害人,但是這強大的怨氣要不去除的話,這可能會成為另一個鬼王穀。

“大悲咒?”蘇征邪訝然的瞧著玄飛。

按理說修行人一般都與佛門中人不洽,大悲咒這種玩意兒,自然也是不會輕易的去學的,就算學也學不到玄飛這種地步。

就看他一臉虔誠的念著,而空中那些無形的怨魂也在慢慢的消散。

他的大悲咒一半是學自苦啼,一半則是學自淩寒了。

別認為冥經裏就沒有大悲咒,暗佛也是佛,佛渡有緣人,佛也渡萬物生靈,暗佛渡人不比觀音大士要少多少。

而且暗佛的大悲咒更適合玄飛,他不斷的念誦著經文。

一下是暗佛的大悲咒,一下是觀音的大悲咒。

唯一不變的是臉上的那種虔誠的神情,大家都沒有打擾他,淩一寧還在扶著岩壁在吐,她這也不算是打擾,她的俏臉蒼白得就像是打印紙。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比那動了胎氣的孕婦還要難受一百倍,就像是一股股的臭味和那令人作嘔的分屍場景直接在灌到腦子裏一樣,隻要是正常人都會受不了。

趙欺夏也是正常人,隻是她在抿著嘴,嘴唇發抖的在強硬的忍著。

蘇征邪是個男人,他要保持著他鴻升客棧掌門大弟子的尊嚴,也就一直忍著吐過一回後就沒再吐。

而那仨個寶貨,現在眼睛都在噴火,已經是怒到了心坎裏了,要是可能的話,她們都想現在就將那控妖門的人一個個的切成這樣。

趙遷可是被她們玩過的,下場不比這些被處理的修行人和妖怪好多少。

整整半小時,才將這些怨魂超渡完畢,萬幸的是這些怨魂都沒存在超過一年,要不然的話,玄飛就是再念一百遍的大悲咒和渡魂經都沒用。

剛才他可是以強行超渡的渡魂經結束的,這裏還有十多個怨魂不願意離去。

吸他們到體內也是一個很好的選擇,還能提升實力,隻是對於這種可憐人,玄飛實在很難再做出這種損人利己的事來。

雖說他平常做得挺多的。

“修行人念大悲咒也有用嗎?”蘇征邪懷疑的問道。

但現實是所有的怨魂都被超渡幹淨了。

修行人和佛門弟子就像是兩條永遠無法相交的平行線,就是擁有兩種修煉法門的控妖門也隻能有的弟子修習佛力,而有的弟子修習魂技。

而且明顯的是後者的吸引力大一些。

至少這一路走來,都沒遇到一位修習佛力的控妖門弟子。

“隻要心誠,這種做善事積陰德的經文,就是修行人也是能用的。”玄飛回想著苦啼法師說過的話,對蘇征邪說。

他若有所悟的點頭道:“是說普通人也能用大悲咒和渡魂經來超渡了。”

“當然,我念的隻是普通的大悲咒,跟那佛門弟子用的能拿來做攻擊的大悲咒完全不是一回事。”玄飛說道。

他沒有任何的佛力,啟動不了大悲咒的攻擊性。

就像是一個魂技,讓那佛門弟子來使,就算是告訴他了任何的法門,他也用不了。

佛力和魂氣是不同的東西。

而控妖門偏偏還想讓這倆東西合而為一,就是所謂的佛魂合一。

實在是一種很偏激很大膽的想法。

要是沒用這些人和妖怪做實驗的話,玄飛是舉雙手讚成的。

而現在呢,他倒是不敢肯定了。

還有靜寧醫院的那筆債,那些在靜寧醫院裏看病的人,可有好多都是低收入的平頭百姓,那電眼男雖說還了一些債了,但誰讓他們動手的,除了那逆徒外,還有控妖門的王行我,他是要付出代價的。

還不說那些百靈門裏原本應該能柳岸花明,苦盡甘來的女妖們,就是看在貓妖毛毛的份上,王行我也是死路一條。

現在唯一要做的是先找到隱天雄和隱天雪,被人拿著倆防彈衣,真能打得痛快起來?

玄飛扶著淩一寧說:“你沒事吧?”

淩一寧搖了搖頭,她抹了把嘴說:“沒事,就是這裏,唉。”

誰都想要歎氣,好在玄飛是做了善事,將那些怨魂全都超渡了。

好好的去投胎吧,下一世做個平凡人,不要做修行人,也不要做妖怪了。

慢慢的往前行,地上的黑水還是如常的浸過腳背,現在都無法判斷這些黑水是不是因為血的緣故,才變成這樣的。

或許是因為其它的。

越往前走,這裏的濕氣就越來越大,有些冷到了骨頭裏。

好在大家都是修行人,要不就是皮毛厚的妖怪,隻有趙欺夏慘些,但她足足裹了三層的羽絨衣,大家都把衣服給她了。

所以這裏雖說冷,但也很有限,還是在能忍耐的地步。

要是有人住在這裏話,隻怕用不了多久就得去醫院看風濕了。

就在繞過第五個轉角的時候,突然玄飛伸手攔著淩一寧說:“等一等。”

淡淡的妖氣在這峽穀裏傳來,很淡但是很清晰。

“怎麽回事,要是淡成這樣的妖氣,應該是感覺不到才是。”蘇征邪皺眉道。

小白仨妖的妖氣也很濃,所以要不是就近在咫尺的話,怎地都感覺不到這種妖氣的。

除非,那妖怪就在不超過一米的地方……

“快躲開!”

玄飛一把將淩一寧推開,擋在她的身前,就看一道黑色的水箭刺在了他的後背上,一時間迸開了個大口子,血染紅了他的背。

媽的,就在走在最前的玄飛和淩一寧的腳下,那黑水裏跳出了一個黑色的魚妖,這下麵果然有機關,竟然是個深不見底的像是池子還是什麽樣的深坑。

而從那魚妖跳起來的時候能看出,這一段竟然有三四十米寬。

要是一時不慎,掉下去的話,這魚妖可就大飽口福了。

能知道他是魚妖,是因為他雖然化成人型還造謠的帶著魚腮,像是在高傲的宣稱著他的身份,生怕別人不知一樣。

“我沒事。”

玄飛擺著手,對淩一寧說,他確實沒什麽事,在他擋過去的時候,就將自己的魂氣轉到了背後,雖說那魚妖用盡妖氣的帶著黑水變化成箭型的一擊,還是刺傷了他,但問題並不大。

血迸得誇張一些,倒是玄飛體內現在的魂氣太充沛的緣故。

一路走來,玄飛已吸走了大量的天生間的靈氣,已達到了四魂強者的頂端實力。

而有些吸過頭了,別說是這種黑水箭了,就是一種針刺下去,都會大篷的迸射出血來,已到了需要有一個宣泄口的地步。

那魚妖還以為是自己牛掰,瘋狂的用手裏的一塊魚鱗做成的長矛大笑道:“就憑你們這些三流的修行人和小妖怪也敢惹我的主人!”

三流的修行人?玄飛嘴角微微**,冷笑一聲不說話。

蘇征邪的臉刷的就沉了下來,這魚妖在水裏妖氣很弱,上來妖氣卻是很強,看來是水將他的妖所隔絕了一些,但這也不表示他就強到無法對付的地方,蘇征邪有信心。

淩一寧厭惡的緩緩將花枝魂兵從她的袖子裏延伸出來,對於狂妄自大的家夥,她也不會留手。

趙欺夏很幹脆的拿出了索魂香。

貓妖毛毛縮小成了一隻普通的貓,舞著爪子就想往前衝,要在那魚躍的臉上撓下些印子來才肯罷休。

小白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隨時準備一口將那魚妖燒成烤魚幹。

而最令人哭笑不得的是大白,她變成了魚妖的模樣,指著那魚妖大罵。

魚妖也愣住了,怎麽會對麵有個跟他一模一樣的妖怪,他實在是想不出原因來。

而趁著他在發愣的時候,玄飛毫不客氣的使出了地式•扣魂術。

那源源不斷的妖氣越過三四十米的距離補充到他的體內,那魚妖還沒什麽反應,就頹然的倒在地上,全身瑟瑟發抖,被人把妖氣全都吸掉的滋味可不算好受。

而要是還是在三魂境界,玄飛可做不到這一點。

三四十米的距離不算短了,六式魂術也是有距離限製的。

魚妖沒想到會一轉眼就被製住,他整個身子都貼在地麵上,不是他不想站起來,在吸完妖氣後,玄飛一轉眼,用出地式•散魂術。

該死的,力魄最先被清除,接著是精魄,一個個的魂魄離他而去,玄飛可不喜歡一個黑呼呼髒兮兮的妖怪的魂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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