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到再往裏都是薩滿巫師的地盤,要是有薩滿巫師甚至大巫師出現,玄飛一點也不感到驚訝。但是刑銘無緣無故怎會中了他們的招。

要說湘西苗人的蠱師下蠱還有跡可尋的話,薩滿巫師的巫術有時候可真讓人摸不著半點頭腦,他們就像是最優秀的魔術師,能在人毫無準備的情況下中招。

而這排咒文玄飛都無法認全,這畢竟是薩滿巫師的巫術,隔行如隔山,讓薩滿巫師來看玄飛的風水術陣法,他也是要糾結的。

“你形容一下將這些屍體交給你的那個人的模樣,衣著。”玄飛說道。

淩一寧這時將他扶著靠著一旁的大石頭坐下,刑銘已驚懼得就像是要隨時被屠宰的土狗,不住的打著抖,要說他那俊俏的臉孔在泡妞上能起到一丁點的正麵作用的話,現在他的形象已完全的毀了。

“那,那個人穿著一件破棉襖,連棉絮都露出來了,很黃,像是那種蒙古包裏的黃。”刑銘牙齒打戰的在說,“那人還戴著一頂很古怪的帽子。”

“是不是有些像是三角形的帽子,頭上還尖尖的有一個圓圓的朵兒?”玄飛皺眉道。

“對,對,你一說我就想起來了,玄幫主,淩大小姐,我是不是要死了!”刑銘一個大男人就這樣的哭了起來。

他不哭還好,一哭大家又驚住了,他的眼睛也開始往外冒血。

他還不知道,他肯定是把這認為是眼淚了。

玄飛一陣頭疼,那種帽子是薩滿巫師特有的,他們就算是要遠行都會戴著那帽子,所以他們是最好認出的一群人,就是修行人,遠遠的看到他們都會繞開遠行。

誰都不願意跟這極難打交道的一些人說話,更別提相處了。

薩滿巫師最精通的還是幽冥招魂之術,跟控妖門的人混在一起,又在這海西是很正常的事,大家可都是歪門邪道,臭味相投,而他對刑銘下這狠手自然是因為怕走露風聲,暴露控妖門的大本營。

而什麽傳說中揭開屍體的麵紗就會變成跟它們一樣的傳說,自然是薩滿巫師放出來的風聲,哪有那樣古怪的事,但能確定的是,他們在那些麵紗上做了手腳。

玄飛站起身走到麵紗前細看,就在隔著那些妖屍半米不到的地方,他卻是感到這些妖屍的屍味越來越重了,這時,他看到了麵紗上很淺的一段的蒙古文,想來也是薩滿巫師的咒語,用來啟動在刑銘耳朵後的那排巫術的。

玄飛對這種東西是滿頭霧水摸不著半點頭腦,沒有一丁點的頭緒,淩一寧讓他救救刑銘,畢竟大家都是趕屍人,玄飛也隻能苦笑以對。

他不是不想救,這能救才是。

而現在刑銘的第五個洞,也就是嘴巴也開始往外流血了,都是黑血,黑得就像是那種臭沼澤裏的髒水一樣,看得人人都是驚懼不定。

還好流得不多,但能肯定的是,流黑血隻是預兆,刑銘極有可能在下一步就是一個個的器官往下自然的脫落下來。

就跟那些妖屍一模一樣,那些妖屍自然是在路上那些臉上的器官才脫落跌下來不見的。

要不然刑銘可能在給它們貼黃符的時候就得嚇一大跳不可。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趕的是妖屍,這些妖屍都保持著人形。

或許是王行我的實驗失敗後,他就不浪費的用來修煉丹藥,這樣才會讓這些妖屍的形體保存住,而能肯定的是它們在活著的時候,就不是平常的妖。

之前可有說過,要是平常的小妖小怪的話,死後就會顯出本體。

刑銘的事很難辦,可以說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玄飛不是不想幫他,愛莫能助,他能如何?

淩一寧站起身來,漂亮的臉蛋上也掛著無奈的表情,苦笑著搖了搖頭。

“要是找到那施法的薩滿巫師的話,會不會有用?”徐棟突然問道。

這倒是個辦法,解鈴還需係鈴人,隻是茫茫的戈壁去哪裏找到那個薩滿巫師。

“我帶你們去。”刑銘突然從地上跳起來,血灑滿了一地。

要他再這樣激動的話,不用別的,光是流下來的血就夠他直接的去見閻王的了。

“你也隻是知道是在單毛湖,現在過去可能他早就走了。”蘇征邪皺眉道。

他也算是考慮清楚了,要不能打蛇一下就打中七寸的話,在這茫茫的戈壁灘裏瞎找,就算是指定了上百裏的區域,可上百裏也就是差不多一座中型城市的大小了。

能輕易的找得到?

“蘇兄,還是先帶他去吧,我也想會一會那個薩滿巫師。”

除了在鏡陣中夢遊一般的回到古代與薩滿巫師交過手,還未在現實中遇到過任何的薩滿巫師,這種身懷絕技,奇怪而古怪的存在,總是充滿了神秘感。

要是湘西的蠱師還有些人知道的話,薩滿巫師則是在很久之前就被人認定是在消失在曆史的長河裏了。

但真的是這樣嗎?

至少玄飛不認為,山神幫就跟薩滿族有著一些聯係,他沒具體的問過李謙是怎麽一回事,但薩滿巫師還存在著是肯定的事。

就像是平常人認為沒有神仙一樣。

這世界上真的沒有嗎?

那不高山上那樣多的神獸,難道沒有神仙,哪裏來的神獸?

六式魂術中的天式是對神仙才能用到的,這可不是擺設的。

隻是真正的神仙,怕也不會理會這塵世裏的事吧。

超然物外,可是神仙的必修課。

讓刑銘做在副駕駛的位子上,大家在後麵擠一擠,小白、大白、貓妖都變成了人形,要不然三個大家夥就能占去大半輛車的座位了。

淩一寧、趙欺夏跟她仨擠在兩個座位裏,而玄飛和蘇征邪各占一個,在前頭的刑銘就負責給徐棟指路。

至於那些妖屍,就留在這裏由它們自生自滅好了。

在這種環境裏說不定再過個一千年,又是十七八具的樓蘭古屍。

誰知道呢。

反正當初樓蘭古屍出來的時候,玄飛就笑了,那分明是一個修煉成型的妖怪的屍體。

連一些保養都不用,妖屍是自然能夠數百年,數千年不腐的。

但妖屍是無法變成僵屍的,控妖門能讓它們成魃是一件很奇異的事。

在玄飛的認知中,從來都未有一個妖怪死後能變成僵屍,自然不用說是魃了,五行魃,旱魃都是一樣。

妖魃,很好很強大。

刑銘指認著路,沿著不平的石子路麵往前開,這裏都是碎石子,個個都有拳頭大小,風沙也很大,誰讓這裏是戈壁灘。

但也並非處處都是這樣的,柴達木盆地可是號稱金池的地方,這裏的礦產資源很豐富,而更豐富的是這裏的雪山和草原。

還有那些從雪山上融化後變成涓涓細溪的小溪,但是這一片是這樣荒蕪,卻是沒錯了。

大量的風沙灌到車窗裏,小白使勁的捂著臉:“再這樣吹下去我可要去做保養了。”

“你做個球的保養,”玄飛回頭就想拍她一把,可看到眼裏是個可憐兮兮的女孩,這手伸出去就沒能落下來,還輕咳了聲,“晚些變成兔子再收拾你。”

小白和大白交換了個眼神,她倆像是找到了反製玄飛的暴戾的法子。

隻要一直變成人形就好,隻是她倆沒能想到的是,要是玄飛讓她們變成兔子的話,她倆敢不變成嗎?

這倆的智商還是有些問題啊。

貓妖毛毛一直盯著車窗外看,發出令人蛋疼的歎息:“住在這裏的話,怎麽會有機會修煉成妖呢?”

這裏的靈氣不強不弱,確實機會很低,但也不用她這樣說吧。

車總算是開到了單毛湖畔,再沿著湖開,刑銘說那個薩滿巫師就是在河岸旁的一個石灘子邊將那些妖屍交給他的。

又開了五分鍾,終於來到了他說的地方,這裏豎著五個人型的小雕塑,徐棟一看到就驚訝道:“這是五子石灘。”

看著後視鏡裏個個木然的表情,他立時解釋道:“五十年前有五位年輕的科考隊員在這裏遇難,後來的測繪局的人員就在這裏給他們立了這五個小雕塑,這裏也被稱為了五子石灘,在單毛湖是有名的地名。”

能出名的地名都是有來曆的。

聽他這樣一說,大家都是一陣恍然外帶著一些尊敬了。

能為科考獻身的人,總是值得大家表達敬意的。

而玄飛的眼睛卻在盯在外頭,在那五子石灘的一旁,有著很明顯的車輪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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