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妖哭個不停,嘴裏還說著古怪的方言,別說是玄飛、淩一寧這種走向闖北見多識廣的人,就是秦陽那大半個中國都走遍了,而且還活了八九十年的老家夥,也一點都聽不懂她說的話。

莫非是外語?

玄飛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後,吳桐就搖頭:“絕對不是,我有個師弟精通七十二國語言,我時常看他拿著Mp3在練習,從來都沒聽到相似的語句。”

這家夥一直都在樓下,現在才趕著趟跑上來。

玄飛橫了他眼,吳桐這一門上下都是些什麽人呢,不該叫什麽修行門派,改叫私塾,可能這弟子早就比北大的學生還多了。

“那她說的是什麽話?”淩一寧一邊安慰著那貓妖,也不管她聽不聽得懂,一邊問大家夥兒。

大家都是麵麵相覷,這滿屋子的修行人,外加各種方麵的能人,像是吳桐就是一本修行界的活字典,秦陽更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人了,而玄飛自己呢,他看的閑書比別人吃過的飯都多,他都一愣一愣的。

聽著貓妖發出的語句,都是單個聲調節奏的在亂跳,玄飛頭皮也發麻。

“喂,你到底在說什麽,你想說什麽,你得說出整句來,我們才知道。”玄飛猜測她可能是沒能把話連成一句,才讓大家都聽不懂。

貓妖一口鼻涕一口眼淚的,真不知一個剛死過翻身的人,能有這樣的力氣來這樣一場哭戲。

但她卻是博得了淩一寧、趙欺夏的同情,淩一寧好說,她就是聽個從山下摔下來撿本秘籍的故事的她都會眼眶泛紅的,趙欺夏可是鐵石心腸的人,能博得她的同情,那可得多悲慘才能做到啊。

總之這貓妖讓大家夥很是關注。

地上那趙遷和寧門主直接被無視了。

“我瞧她是不是也被那啥過了,這腦子才不清楚。”玄飛摸著下巴說。

常說人在經曆過那種事後,就會腦子裏出現混亂,有的是選擇性的失憶,而有的就直接變傻子,或是變瘋子了。

那街上真正的乞丐可有一些是因為受到刺激才這樣的,而那種大清早就不穿一件衣服在大街上走秀的女孩,多半是受到打擊。

要是這貓妖真被那電眼男四人做了那種事,她能不哭成這樣才怪。

她是個妖怪,被人搞了啊!

也不知她當初在百靈會所的時候有沒有被人點出台過,反正她哭成這樣,連玄飛都覺得她身上發生了大事。

“你別亂說。”淩一寧白了玄飛眼,將貓妖抱在懷裏,看得玄飛也是小小的嫉妒。

要她是隻貓就算了,這丫現在還是個人,還好她是女妖。

玄飛的醋勁是有一些的,要沒醋勁的男人,一是對女孩愛得不夠,二就是根本滿不在乎了。

等了大約半小時,那貓妖才說出一句讓人聽得懂的話,是普通話,不是很標準的普通話。

“是你們救了我?”

大家心裏都是一喜,總算是能交流了,要不然可就麻煩了,總不能一直養著一隻說出來的話都讓人聽不明白的貓妖吧?

“算是吧,你是哪國的貓啊?說出來的話怎麽一個都聽不懂?”玄飛皺眉道。

要是倭國的妖,沒說的,先把她打回原型,再找口鍋來再說。

“我家裏是四川瀘州的……”

大家都是一暈,瀘州話也沒人能聽明白?四川話就算是方言也很簡單的吧?

當然,那藏民和少數民族的語言要複雜一些,可也難不住這些人啊。

“那你剛才是在說的什麽?”蘇征邪奇怪的問,他可是在瀘州住過一段時間的,別說那裏的普通人了,就是少數民族的語言,他都能聽出一些來,至少是能聽出那話是哪一個少數民族的。

“我沒說呀,我就,我就是在亂叫。”貓妖怯生生的說。

靠!

弄了半天她就是發出一些毫無意義的單音節的字,大家還以為她是想告訴大家一些什麽呢。

所有人都被她給弄得無語了。

“喔,對了,謝姐姐也救出來了嗎?”貓妖突然問道。

大家相互望了幾眼,還是臉皮最厚的玄飛說:“我隻救出了你,其它的妖怪全都死了。”

“啊!”貓妖一驚,耳朵都豎了起來,接著就暈了過去。

“說話沒技術。”吳桐說道,玄飛一腿把他從樓頂的破洞裏踹了出去,“你有技術,你剛才怎麽不說,滾蛋!”

吳桐好久才落下來,他現在的抗擊打能力依然超強,一落地就跟個沒事的人一樣,嗬嗬的笑著,臉上還有些不好意思。

玄飛也不搭理他,這家夥有時候是挺有用的,但有時候又欠揍得很,就像那做得很好吃的菜的廚師,有時候非要做什麽發明,結果上來的菜連他原來的千分之一都不及。

“先讓她睡一會兒吧。”淩一寧臉上閃著聖潔的光芒,趙欺夏扶著她的胳膊就小聲問:“一寧姐姐,你是想生小孩了嗎?”

淩一寧一怔,接著滿臉通紅的碎了口,這話玄飛聽清了,他當沒聽清。

“你真不想將你的丹藥拿出來嗎?你就算是放在再隱秘的,你當蘇兄找不到嗎?”玄飛又想起王副那些丹藥的事來,走到被捆在地上,就算是想逃也不敢逃的王副身前。

這裏的人可說實力都比他要強,他要是逃的話,結果可能比死還慘。

玄飛可是山神幫的幫主,山神幫臭名遠揚,要折騰人的話,能想出的法子能有上千種之多,那些幫規是廢了,但讓蘇帛趕過來重新拾起來又是多難的事呢?

“我剛才說了,征邪,要殺我你親自動手,不要讓這個外人在這裏裝腔作勢的,我不想死在外人的手上。”王副冷聲道。

“我是外人,你就不是外人嗎?控妖門的門主不是你的堂哥嗎?王副,你好意思說你是鴻升客棧的人?”玄飛往地下啐了口,指著那些扛出來堆在門口的妖怪屍體,“你瞧瞧你這些師侄還是師兄弟做的事,這是人做得出來的嗎?就是妖怪也做不出來!你按著你的良心說,你配說你是鴻升客棧的人嗎?你們控妖門可欠了妖怪們不少的血債,我的妖寵要是上來的話,你可有得受了。我可告訴,她一拳可將你那個老五打成了肉餅。”

王副臉皮子**了一下,這時,蘇征邪緩聲說:“王副,你做的事,初衷是好的,但你萬不該沒有知會我就暗地裏做這種事,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麽嗎?”

王副看著蘇征邪說:“你最討厭陰謀詭計,暗地裏玩陰的。”

“不錯,我最討厭的就是這個,你要死我的手裏,我可以滿足你……”

“不,征邪,他應該死在我的手裏。”

大家早就感覺到一個三魂強者在電梯裏走出來,沿著走廊往這裏走,但大家都沒在意。

這時才看到那人走進來,他穿著赫黃色的長袍,手裏還托著一個翡翠鼻煙壺,長得很是矮胖墩實,年紀大約在五六十歲左右。

“師父!”蘇征邪叫道。

這就是鴻升客棧的大掌櫃,也就是掌門,蘇征邪的師父,蘇三四。

蘇征邪是被蘇三四撿到的小孩,所以不單是他的師父,同時也可說是他的養父,他也跟著蘇三四姓,連名字都是蘇三四取的。

征邪,征邪,征服邪魔。

蘇三四朝在場的人拱了下手,才一腳將王副踹倒:“你想死嗎?那可不容易,你等我想怎樣折騰你的法子,你再慢慢的死!”

蘇三四的話很冷,就像是冬夜裏結凍的冰棱子,一把的刺到了王副的心裏。

他跟蘇三四二十多年的師兄弟,自是知道這個表麵上看起來一臉和氣的,真的像是和氣生財的大掌櫃的師兄,要是怒火上來,要讓人死得很難看的話,他有多少的手段。

跟山神幫比起來,可是能媲美的。

在裝硬漢了大半天後,他總算是感到了一股發自內心的恐懼。

他怕落在蘇三四的手中,於是他突然的跳起來,想用頭對撞地麵。

哪能給他如願,玄飛快速的將他在半空中截住,直接將他按倒在地麵上,不到片刻的工夫,就看玄飛張大嘴,將他體內的魂氣全都吸走了,剩下的不過是半條命的王副。

“玄幫主學究天人,這魂技可是驚豔奪目得很啊。”蘇三四驚歎道。

就是他不知那控妖門煉丹藥是怎地一回事,他都清楚玄飛這一手漂亮到了無法令人無視的地步。

這要是使在自己的身上,可是讓人很著惱的。

倆個修行人對決,就是要憑的修為強弱,而魂技是一方麵,魂氣卻是根本,而要是連根本都沒有了,那還打個屁。

“蘇掌櫃承讓了。”玄飛回敬一個馬屁給他,這是看在蘇征邪的麵子上。

畢竟是同甘共苦過的。

“我先讓弟子過來將那些妖怪屍體清楚幹淨,這個王副,征邪,你找個地方將他先關起來,等我有空了,再好好的整治他,媽的,控妖門在我這裏安排了這個釘子,竟然二十多年都沒發現,這口氣可得慢慢出。”蘇三四惡毒的說。

大家都沒反對意見。

“這兩人也有勞蘇掌櫃安排人先送到下麵的房間裏吧,先讓他們安養著,等他倆醒過來了,我還有事要問他們。”玄飛說道。

“沒問題。”蘇三四笑道,“就是那貓妖,要安排個房間住下也沒問題,但有件事我得跟玄幫主商量一下。”

“請說。”玄飛客氣的說。

“鴻升客棧比不得山神幫都是小本經營,你看這整棟酒店都被劈裂開了,算是斷了我們這鴻升客棧的根基,而這上下還有兩個大洞,這修也是很麻煩的了,玄幫主,你看該怎樣解決?”

看著蘇三四拿出個計算器來算賬,玄飛失笑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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