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上頭的文件在天門怕都是要被稱為絕密的,這裏頭將那逆徒的身份來曆都說得一清二楚,讓玄飛驚奇的是,這家夥現年才36歲,絕對是修煉魂氣的曠世奇才。

一魂到二魂,對於普通修行人來說是難到極點的事,而對於天才型的修行人而言,並不算太難,隻要把握到竅門,就能做得到。

而二魂到三魂就要講究一些機緣了,天賦和機緣是兩回事。

而三魂到四魂無疑是個很大的檻,有人窮其一生都未必能達得到。

四魂到五魂呢,光看秦陽用盡數十年的工夫而未能做到,隻不還徘徊在門外就能得知,這是一件多難突破的境界。

而這個逆徒僅僅花了二十五年,從十一歲開始在一個叫雲歡派的小小的修行門派裏,一邊由師門教授,一麵自修,到三十五歲就突破了五魂境界。

跟那些靠著天地異變,滲了水份,沾了光的突破者不可同日而語。

他確實是個集運氣和天賦為一身的超強的修行人。

就算是玄飛,都未必就比得上他。

畢竟六式魂術有些取巧了,而他是實打實一步步的修煉過來的。

這家夥確實是個勁敵。

這些文件裏還分析了雲歡派這個小小的門派,這個修行門派位於大別山的深山處,是一個出世的修行門派,裏麵從未出過雙魂強者,連一魂修行人都少得可憐。

往往要隔了三四代才會出現一位能修出魂氣的修行人,大半都是剛到入門階段就不知方向的可憐蟲,每一代的弟子不會超過十五人,大多都靠著山裏的野味過活。

好在大別山的深處菜肴和野味都很豐足,不然倒是很難在那裏生存下去了。

按雲歡派掌門的說法,逆徒是他在三十六年前撿到的,那一回他到外頭的鎮子上去賣些野豬肉,回來的路上就在路邊的山溝旁撿了那個聰明伶俐的小孩。

原未想要傳授他以魂氣的修煉法門,但在他十一歲那年,他自己將放在木架子上的魂氣入門書籍翻了出來看,就自己嚐試著修煉起來。

直到兩年後他修出了魂氣,掌門和這些師兄弟才察覺到,這時大家都感到他的不同凡響,就讓他一直修煉下去。

掌門能教他的實在少得可憐,畢竟雲歡派曆來最強的也僅是一魂修行人,而一魂之後該如何修煉,雲歡派曆來傳下來的書籍裏都未記載。

而這逆徒竟然在四年後自己修出了雙魂,一水一火,實在難以令人想象。

也就是在十六歲這年他參加了四聖地的考核,成為了天門風水堂的弟子。

算來是二十一年前的事了,吳桐驚歎道:“這人能在十六歲就成為雙魂強者,資質實在是千古所未見啊。”

這話就有點過了,玄飛可是在門裏聽過十六神將中間的人說,在天門的曆史上,曾有過一位十二歲就修出三魂的強級變態。

而玄飛本身修煉的速度也極快,當然,說過,他丫是取巧的。

“從雙魂到五魂用了二十年的時間,說來他在天門裏比秦陽、朱君還要強得多了,可卻僅被掌門安排在蒙堂裏做一名講師,這有些說不過去。”玄飛皺眉道。

天門唯才是舉,這從趙欺夏能成為天門弟子,而桃花組能參與四聖地的考核就能看出,無論逆徒的心智是怎樣,但隻要擁有超強的實力,應該就會做合理的安排。

現在看他可是天門僅有的三名五魂強者之一,隻光做蒙堂小小的講師?

這裏外都透著一股子的古怪味道。

“會不會是他得罪過掌門?”趙欺夏猜測道。

她把天門掌門看成心胸狹隘之徒了,像他那種人就算是當著麵吐口水,隻要你能吐到臉上,他都會是麵帶微笑,唾麵自幹的人。

實力決定一切,否則就沒有四堂考和四聖地考核這種事了。

除非這逆徒真的做下了什麽大逆不道,能讓整個天門上下憤怒的事,例如,強暴掌門老婆,呃,這個還不算什麽,或者是將天門所有弟子的女眷都收集起來開設青樓?

這個可能性在玄飛的身上還大一些,但難度也太大了。

實在是很難想象得出,像這逆徒這種才華橫溢,實力超絕的人,會為了什麽事而得罪了天門上下而被趕出天門,現在還想要帶著手下反攻回天門。

“我想不出。”玄飛搖頭。

淩一寧側著腦袋沉吟道:“我也想不出來呢,他這樣的人,怎會要帶著外人反攻天門?”

小白、大白也在想,兩個兔妖擠在一起,像是兩朵開得妖冶的花。

吳桐跟本連插嘴的機會都沒有,他不是天門中人,自是很難想象,那逆徒做這種事要多大的勇氣,還不說要想攻下天門需要的難度。

而就看他攪得這修行界裏天翻地覆就能瞧出他實在是個刺頭。

吳桐滿肚子的驚駭莫明,卻插不上嘴。

天門對每個修行人來說都是高山仰止的地方,他卻是聽到有個天門的叛徒想要攻回天門,這實在超出了吳桐想象力的範圍之外。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這些人在說這種事的時候,一點也不避諱自己。

“喂,吳桐,你真不記得我們了嗎?”趙欺夏望著他的眼睛問道。

吳桐搖頭:“我真是半點都想不起來了,要是我能想起來的話,我第一告訴你,好嗎?”

很奇怪的,吳桐對趙欺夏有著莫明的好感。

“這還差不多。”趙欺夏甜甜一笑。

“時間差不多了,要在這別墅裏一直呆著也沒什麽線索再可以挖掘的,把文件收拾一下,我得跟秦師兄說一聲,其它的,就別管了。”

玄飛讓淩一寧將文件收到隨身帶著的帆布包袋裏,往外頭瞧了眼。

倒是沒有人注意到這裏發生的事。

誰會留意這個到處都是怪病的別墅區呢?那些疾病防治所的專家都恨不得躲得遠遠的吧。

回到百靈會所,往日裏喧鬧異常的地方,黑呼呼的一片,隻有微弱昏暗的燈光在會所的三樓裏閃動著,樓梯底下照例還有兩個百靈門的弟子在守著,看到吳桐都是一拱手說:“吳師兄,大師兄和門主在樓主等著您,還有這幾位師兄師姐。”

想必趙遷和寧門主有過交代,不然這兩人可沒什麽好臉色給玄飛這些人看。

來到三樓,沒想到隱天雄也在,他跟著趙遷和寧門主坐在三樓一間寬敞的包廂裏,三樓樓梯口守著的百靈門弟子將玄飛等人引領過來就離開了。

“天雪怎樣了?”玄飛問道。

“還好,靜寧醫院的醫師說,要過一些日子才能完全的清醒,現在還在半昏迷中,全靠著藥物吊著身體。”隱天雄苦笑道。

隱天雪那種狀態,主要還是跟天妖出世裏吸取她的精華有關,就算是淩寒布的陣再強,連淩寒自己都差點受不住,何況是修為跟淩寒差了八條街的她。

“也無須太擔心了,有天門在,萬事都能把心放在肚子裏。”玄飛笑著接過趙遷遞來的酒,坐下後抿了口說:“齊岷被人殺了。”

在座的人都是一怔,齊岷雖不算太強的修行人,僅修出一魂,畢竟是北京這一帶有些頭臉的人,趙遷和寧門主聽著未免有兔死狐悲之感。

“不是我殺的,”感覺到這兩人那異樣的目光,玄飛就說,“殺他的人也被我殺了。”

這倒算是玄飛幫齊岷報仇了?

櫻寧在角落裏瞥了他眼,心想他或許不願意將天門的事說與趙遷和隱天雄聽吧,這些話聽起來也就含糊了許多。

未兔就真把玄飛當成幫齊岷報仇的好人了,而其實那倆人算是死在小白手裏的。

沒必要跟趙遷和姓寧的多做解釋,來這裏不過是為了小白說的要讓那些被百靈門抓著的女妖都有條生路。

“把女妖們都放了吧。”玄飛把酒杯放在桌上說。

趙遷和寧門主相視一眼,苦笑道:“都已經放了,知道玄幫主回來會有這一問。”

玄飛琢磨著兩人話裏的真實性有幾成,摸了摸下巴說:“那好吧,我估且信你們一回,要是讓我知道你們說的話不真的話,那很抱歉,恐怕,你們百靈門的日子就算到頭了。”

當著麵的威脅恐嚇,這兩人也隻能硬著頭皮聽著。

不想被玄飛當場解決,就隻能認栽。

強中自有強中手,要不服軟,那就隻有死路一條,誰願意去死?

隱天雄帶著玄飛趕往靜寧醫院看望隱天雪,雖說時間已晚,但過去瞧瞧總是無妨。

誰知才走到路口就看到靜寧醫院所在的那棟大樓冒起了衝天大火,濃濃滾滾的黑煙直衝雲霄,隱天雄心裏一陣驚慌,飛一般的奔過去。

站在大樓下,玄飛看到櫻寧也發狂的想要往裏跑,一把將她拉住:“你沒看到整棟大樓的主體建築都燒起來了嗎?你現在進去的話,隻有死路一條。”

“那怎麽辦?我師父還在裏麵呢!”櫻寧大聲喊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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