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寒在信中說在滄州遇到了大麻煩,讓他有空的話,立刻趕過去。

這狗日的,信裏沒寫是什麽麻煩,要萬一是欠人錢呢?

這邪僧雖說是近乎是五魂強的暴強高手,但是欠人錢,就算是讓他去洗碗洗碟子他都會做的,可看著信裏的內容不像。

要是真的是這種事的話,沒臉沒皮的淩寒肯定會大書特書,要是這樣想的話,這淩寒倒真有可能是遇到什麽棘手的事了。

把木清風叫過來,把那摔壞的手機扔給他:“找個修手機的幫忙修好,修不好就買個同樣的給我。”

這天門的手機是極牛掰的那種,太陽能電池不說,還能有衛星通話功能,市麵上很難得一見,好在木清風路子野,拿了手機就直接下山去了。

玄飛打算給淩寒打個電話問問。

山裏的那座機前些時間出問題了,要不然倒直接能用坐機給他打。

修好這裏的電話也是必要的,別人的手機也沒用,這雪池村是沒信號的。

想著自己讓淩寒在家裏看屋子,幫著照顧隱天雪,出了什麽球事才跑到河北滄州去了?

玄飛琢磨半天都沒能想明白,就看李謙苦著臉,而呂岸黑沉著臉,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回來。

“怎地了?不合心意?”玄飛問道。

就算是不合適,那也沒什麽的,李謙吹大炮的可能也不小。

“不是。”呂岸搖頭。

“那是什麽?”玄飛奇怪道。

你都打了半輩子光棍了,李謙好心好意讓你老牛去吃嫩草,你還不樂意?

“他們要上門女婿!”呂岸怫然道。

“幫主,我也沒想到我那姨父會那樣,要早知道的話,我打死都不會帶呂兄去的了。”李謙的臉跟苦瓜一樣的苦,好事辦成了壞事,好在呂岸沒暴走,要不然他這個媒人可有得受了,誰受得了暴走的四魂強者?

“上門女婿也不咋的啊。”玄飛笑道,“呂師兄,做上門女婿總比沒女婿做的好,難道你還想成親了帶著李謙那表妹上天門去嗎?”

呂岸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來:“倒也是,李謙,咱們明天再走一趟。”

李謙苦笑著點頭。

死要麵子活受罪,做上門女婿有什麽不好,嘿,現在這社會哪還有什麽上門不上門的。

有個八成的楊玉環都不知道要,還真是腦子鏽住了。

玄飛這話自不會和呂岸說,等到木清風春風得意的把手機拿回來,他就給淩寒撥過去了,裏頭響起一串移動通信熟悉的聲音:“您撥打電話已欠費停機!”

靠!玄飛握著電話罵了起來,搞什麽嘛。

真有想要不管淩寒死活的心思了,轉念一想,還是強忍著拿起手機,給掌門撥了過去。

“要去滄州?去吧,沒事,晚些回來就晚些回來,讓呂岸陪著你,對了,讓呂岸接電話。”

呂岸聽到師父的聲音早就站在一旁了,接過手機就把升龍果的事說了遍,讓玄飛直翻白眼。

“升龍果?”天門掌門愣了好久,才幽幽一歎說,“算了,合該不是我們的。”

到這種時候也隻能認命了,要不然還能把大白、小白給煮了吃了不成?

那升龍果的神力已化成了妖氣了,吃了有什麽用。

等去跟著參客跑到深山裏采參的淩一寧和趙欺夏回來,才說起要去河北滄州的事。

“滄州我還沒去過呢。”趙欺夏欣喜的說。

淩一寧卻是小聲說:“傳說滄州有兩三個修行人,實力很是不弱,淩大哥不會有事吧?”

玄飛聽他叫淩寒淩大哥,兩人可是連麵都沒見過,就笑了:“那就是個大廟不收,小廟不要的野和尚,什麽大哥,叫他大禿頭就好。”

淩一寧抿嘴一笑,俏豔無端。

既然打定要去滄州就開始收拾修李,倒不用蘇帛等人一同前往了,就算淩寒把天捅破了,那也不是什麽大事,有玄飛、淩一寧、趙欺夏,外加四魂強者呂岸在,就足夠了。

誰都不知道的是,淩寒這回是真的把天捅破了。

呂岸隔時跟著李謙去把婚事敲定,半年後迎娶八成李玉環,才跟著玄飛下山。

坐著火車先到沈陽,在候車室裏,遇到個小偷,差點被暴走的趙欺夏打成半身不遂,半身是下半身。

再度上了去滄州的火車,坐在臥鋪包廂裏,讓小白、大白兩個牲口變成兔子,摸著玩。

要是人型的話,玄飛還真不好摸著玩。

摸頭還好,摸到別的地方那就真不好意思了。

淩一寧起身去打熱水,原本她讓玄飛用火魂氣煮一下也成的,但是在火車上用魂氣也怕被人發現不是,畢竟人多眼雜,雖是在臥鋪包廂裏,走出走進的也都有人看著。

隔壁是四個小痞子,穿著拖鞋,衣服都是佐丹奴的,還是仿的佐丹奴,看到淩一寧走過,紛紛吹起了口哨。

這四個小痞子一半坐在裏頭,把臥鋪的門打開著,一半卻是坐在外頭抽煙。

有個染著黃毛的,腳踏在外頭過道的椅子上,一邊抽煙,一時用嘴夾著嘴,用夾煙的手去搓腳掌裏指縫間的汙垢。

“媽的,這馬子真水靈,要能操她的話,少活二十年。”黃毛旁邊的小痞子說。

“操,要操也是我操,等我操膩味了,才輪到你,”黃毛痞笑道,“你沒瞧見她那屁股,嘖嘖,我在這沈陽混了二十三年,都沒看到有那樣翹的,要是壓上去,肯定那感覺不錯。”

“何止不錯,彈性還十足。”

突然插入個冷冷的聲音,讓這倆個小痞子都愣住了,抬頭就看到個長相平平的小青年站在一旁抽著煙,不是別人,就是玄飛。

他換了一身運動服,都是國產牌子,不注意看的話,他跟那些趕車去滄州的民工沒什麽兩樣。

這倆還穿著拖鞋,他幹脆的赤著腿。

可問題在於,三魂強者就算是光著腿,那玻璃渣都刺不進不說,連一點的邋遢都不會染上。

這倆小痞子頓時笑了起來:“看不出哥兒們還是同道中人?”

“同個屁道!”玄飛笑罵了句,挨著那黃毛坐下就指著他手裏的煙說,“喲,抽的紅塔山?”

“嘿,你還抽黃山?都是山,你這個就差了點,來抽我的。”黃毛大方的把煙發給玄飛。

玄飛也不客氣,抽出一支就點上,自然把黃山給扔了。

“哥們,你也去北京?”黃毛笑著問道。

“去個球的北京,我是要去滄州,媽的,我哥們出了事,我過去救火呢。”玄飛罵道。

“看場子的?”黃毛輕抬眼皮問道。

東北人在北京看場子的不少,要救火自是去幫忙打架了。

“他會看個屁場子,充其量就是去場子裏鬧事,”玄飛說著看淩一寧走過來,就說:“不說了。”

“喂,妹子,來哥哥大腿上坐坐,哥包你到京城後能成一大紅牌。”黃毛衝著淩一寧就嚷。

淩一寧厭惡至極的瞥了他眼,又奇怪的看著玄飛。

“喲,妹子,還敢斜眼看我大哥,你知道我大哥是誰嗎?沈陽小青路誰不認識丹哥的名字?”另個小痞子嚷道。

“都沈陽的事了,別拿出來說,等到北京讓那裏的大哥聽了笑話。”黃毛一擺手,看淩一寧站在門口沒走過去就說,“妹子,坐一下吧,我這大腿舒服得很,說不定坐著就能讓你流水呢,哈哈。”

玄飛原不在意,聽這黃毛越說越出格,眼神陡然一冷。

黃毛跟他小弟都覺得像是被什麽東西穿心而過一樣,帶冰寒的感覺,實在讓他倆很不好受,連話都說不出口。

“都是些世俗的粗人,玄師弟,算了。”呂岸從臥鋪裏走出來說。

玄飛這才冷哼一聲,走到臥鋪裏拿了根雲萎香點在門口。

黃毛見玄飛走到淩一寧的臥鋪包廂裏,自是清楚了他是認識淩一寧的,頓時惱羞成怒,以為玄飛剛是拿他開涮。

等玄飛一走,他就勃然道:“操,從沈陽坐車過來的,真不認識我丹哥?把那女的給我扔出來,要不然你信不信我讓你們走不出這輛火車?”

說著,黃毛摸出一柄彈簧刀,凶狠的瞪著玄飛。

雲萎香已點上,這四個小痞子下場是很悲慘的,玄飛本打算不理,現在看這黃毛還要逞能,就轉過身,剛想出手,就聽到個淡淡的聲音在說:“這幾個小家夥,還忘玄幫主看在老頭的麵上饒了他們吧。”

玄飛一怔,就轉頭看著身後三米處一個拿著盲棍的老頭。

這老頭手裏握著盲棍指在地上,臉上戴著黑色的圓墨鏡,腰畔還掛著個白布包,上頭繡著一排黑色“滄州大瞎子,算命不準不要錢”。

讓玄飛奇怪的是這瞎子身上竟然沒有什麽陽氣,難道又是個半陰之體,仔細看他的身高確實不高,但比起鬼後,和書中的趙娥之子要高出不少了,差不多有一米六高。

“給你個麵子,要是這些人再敢打擾我們的話,別怪我不留情。”

玄飛冷哼一聲,那黃毛還在罵罵咧咧的:“操,誰饒誰啊,死瞎子,關你屁事。”

完全不知道,他已在鬼門關裏繞了一圈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