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褚文才是賣關子還是真的故弄玄虛,都勾起了玄飛的好奇心。

有人曾說,有無數的修行人,就有無數的關於天門在哪兒的說法。

有人說,天門是在北京,天者,都也,門者,國門也,除去一國首都的北京,還有哪裏更加適合?還有人煞有介事的說,不單是在北京,而且就是在香山。

還有人說,天門是在上海或者深圳,這兩處地方才能說是國門,最為接近國外的地方。

這是將天門的山門考慮是在都市中的想法。

而有人也說,天門是在蓬萊仙島,在嶗山,無論是哪一處,都是靈氣充沛,適合修煉魂氣的所在,但這些名山,哪不是擠滿了修行人的地方。

誰又曾發現過絲毫天門的蛛絲馬跡?

這全然都是在沒多少根據的情況下推想出來的。

而天門,究竟在哪裏?

這個屹立千年不倒的修行門派,執所有修人牛耳的天下第一大派,它究竟在哪裏?

帶著同樣的滿腹疑問,玄飛、淩一寧、趙欺夏、於媚兒,外加小白、大白二牲口,看著遊船停靠在了個河灘上。

河灘旁有著個毛竹編就成的碼頭,僅比水麵高出一米,不時被江波擊打著,帶著許多的水珠跌落到了毛竹上。

褚文才、四大堂主、十六神將,接二連三的落在了這座通往河灘的竹舢板上。

玄飛諸人相互看了眼,接跟在其後,落在了上麵。

就看河灘的後頭是一片的桂花林,還未是桂花盛開的季節,但都能想象要是到了深秋,這上萬株桂花樹同時綻放的時候,那該是怎樣的盛景。

怕是遠在十裏之外,都能聞到這濃鬱的桂花香味。

“這些都是金桂樹。”趙欺夏抱著小白在懷裏,襯著她的臉頰亦是白皙可人。

她的話倒是無人懷疑,深研香氣,無論是佛香、仙香這種製作出來的香,還是大自然中的香味,她都有發言權。

在香氣這一領域,她說的話比電視中的專家還要令人信服。

“桂花樹,共有好幾類,金桂、銀桂等等,優以金桂的香味最為濃鬱,用來做佛香的香料再好不過。”趙欺夏慢慢的踩在竹舢板上了河灘,嘴裏還在說著。

這河灘都是清一色的鵝卵石,踩在腳底格外咯人,看著褚文才走的方向,卻是直衝著桂花林而去。

“難道是在桂花林裏嗎?”於媚兒異想天開的說。

她說這話,倒是沒人能反駁她,但是玄飛從心裏就感覺到,這不大可能。

“這裏的靈氣好濃。”

趙欺夏看著桂花林還有就林子的四周都蜿蜒羅列著的群山說。

這些山倒是不高不大,大多都是石山,最高的也未必有上百米高,山上都長著很多的雜草雜樹,不見人煙。

沒去回答她的話,玄飛一邊留心觀察著四周的布局,一邊往裏走。

淩一寧抱著大白,也是一聲不吭。

走在前頭的褚文才回頭看了諸人一眼,又安靜的往前走去,走往桂花林的深處。

“桂花樹,又名漢桂,漢中市市樹。桂花屬木犀科、木犀屬植物。原產西南、華南及華東地區,現四川、陝西、雲南、貴州、廣東、廣西、湖南、湖北、浙江等地有野生資源。”

趙欺夏輕聲說著,玄飛心裏一震,這些省份倒是有些是在長江流域之上的,而按照船的行程來說,浙江已是不大可能。

畢竟從山東到浙江,實在用不了四天三夜。

四川倒是可能性很大,可這附近都不像是青城、峨眉、崆峒等名山的模樣。

以於媚兒遊曆的經驗來看,要是這些地方的話,她早就驚叫著告訴大家了。

現在能肯定的是這裏大約是在四川境內,但是是四川哪一處地方卻是不知。

看著四周還掛著嫩葉的桂花樹,趙欺夏便是欣喜得緊,這些要是都能任她使用的話,肯定能做出一批上好的佛香。

隻是要是沒有名刹的話,即使有佛香,也沒有能用上的地方。

好不容易穿過桂花林,從這走過來的情況來看,這桂花林怕不有上千畝之多,株數肯定超過了萬棵。

這時眼前倒是豁然開朗了,就看數千畝的水稻田橫亙在眼前,還有許多穿著瑤衣的瑤族姑娘在田裏清理著水稻。

再往遠處瞧,那裏則是一排吊腳樓,極具著瑤人的風格,倒是沒聽說過有大筆的瑤族的聚居在四川境內,而這裏又哪來這樣多的平坦的稻田?

要知成都平原那裏,可是沒有能從長江上上岸的地方。

玄飛帶著疑惑就看著褚文才一腳踩在了稻田之上,接著穿過一名還在帶著滿臉笑容喜色的瑤族女孩,他心裏頓時恍然。

這些都是天門用風水陣做出來的幻覺。

要是有外人誤闖的話,肯定會被這些給迷惑。

而他褚文才、四大堂主、十六神將卻是熟門熟路,而這些幻覺在他們的眼中,都是平凡無奇。

於媚兒略微一驚,就明白過來了,在玄飛的眼裏得到肯定的答複,她趕緊趕上去跟在後麵。

“這要是風水陣的話,那陣眼在哪裏?”趙欺夏問道。

“應該是在吊腳樓中。”玄飛往那裏一指,就看一點不大的閃光在閃動著。

光線極為微弱,表明這風水陣已做得很是成功,比那種一眼就讓人看破的幻陣要強出一大截,畢竟陣眼不是那樣容易找到。

而玄飛不過是覺得奇怪,往那裏多看了兩眼,才看出來。

真要讓他突然置身於這裏,他可是沒能耐能找得到。

穿過這整個幻陣,根據腳上的觸感,走在的是一些用碎石子鋪就的道路上,大概用的都是鵝卵石,有些像都市裏的休閑步道,但還要咯腳得多。

踩下去的時候,要是不小心的話,可能會被突然突起的石子給絆倒,而將腳給崴了。

做工如此的粗糙,倒是半點都不像是天門的風格。

便是考試,他們都將那十六營寨做得精細無比,不單能住人,還能沐浴更衣。

又走出一陣,就看眼前突然一花,玄飛四人都呆住了。

隻見一座不高卻很雄渾的山聳立在眼前,連綿起伏的山勢不說什麽,那也毫不出奇。但那山坡上隨處可見的珍禽異獸可讓人眼界大開。

就看三角麒麟正在追逐著一頭無角犀牛,那犀牛全身呈青灰色,大約有近十米長,三米高,比一般的犀牛大出四五倍,每走一步都發出震地的響聲。

但和那三角麒麟相比卻是小巫見大巫了,那頭麒麟,兩隻角是如飛龍一般,但在兩角中間的額頂上還生出了一隻如同是獨角獸一樣的尖角,比那兩隻角還要長粗巨大,整個身體更是超過十五米大,每踏出一步,仿佛這座不高的山都是在搖晃一樣。

而這僅是這座山裏的冰山一角,無數的奇獸在山坡上隨意的曬著日頭,來回奔逐,讓人看得目不暇接。

而包括那三角麒麟在內,許多都隻是傳說中才聽說過的奇獸,現實中哪能看得到。

仙鶴在空中隨意的飛來飛去,兩兩為伴,大團大股的各色魂氣在天空中飄來蕩去,而在這一切的圍繞之下,是一座高達五十米的巨大閣樓。

閣樓的下邊是圍成四麵的高牆,轉角上還有碉堡,有些像是古代的塢堡式的建築。

從山下到山上不過一百五六十米的距離,修著一條青色的登山道。

而在登山道的最末的地方,也就是現在玄飛他們所站之處,立著一塊高達十米的巨型石碑,上頭用隸書寫著天門的來曆。

通篇讀過後,才發出,天門竟然已有了四千年的曆史,早在夏商時期就已出現,而更古遠的傳聞,建立天門的居然是黃帝時的仙人赤鬆子真人。

這真是讓人頭腦發暈。

而在這碑文上注明,這座山的山名就要不高山,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不高山是赤鬆子真人當年將殷都的不明山的山峰用法術移轉過來變成的,日後就成了天門的山門。

移山?玄飛苦笑,就算是給他全世界最好的符籙咒器,他都沒把握能做到這一步。

而現代的天門弟子想要能做到的,怕也是沒有。

這隻能當成是亙古的傳說來看了。

真要計較起來,能讓人的腦袋都暈掉。

“走吧,看夠了就跟著我上山吧。”褚文才背負著雙手說。

四大堂主將駿馬一拍,那四匹駿馬都跑到了山坡上,自在的長嘶著,像是異常的高興。

而十六神將也各自走開,不再跟在後頭,王思政臨走前回頭笑眯眯的衝玄飛挑了下眉。

玄飛想衝上去抽他丫的,沒事挑什麽眉。

跟著褚文才走在青石階梯之上,玄飛才發現,腳下滿是陣法銘文,粗一看就發現奇門十六陣全都刻在上麵,而還有許多極難看懂的上古奇陣。

他不禁倒吸了口涼氣,這天門的門道也太多了吧。

來這一趟,就算將定魂珠和魂鎖都拿到手,也未必就能輕易的脫身。

他皺著眉,倒是沒有後悔,隻是難度增加,做法就要講就了。

這時,就聽山上一聲刺破雲霄,震耳欲聾的長嘯,一條黑白相間的身影落在了塢堡之前。

褚文才、四大堂主齊聲喊道:“恭迎掌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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