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孝寬並沒被數百柄的木劍紮成刺蝟,他用木盾蓋在了身上,但那數百股木魂氣的穿透力不是木盾能消化的,就這一下,他被打成了重傷,挫倒在地上。

於媚兒和葉鈴沒放過這樣的機會,兩柄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但她們的注意力已不在韋孝寬的身上,而是在淩一寧那,她從地上站起身,那數百柄的木劍圍繞著她的身體在打轉,顯然,那是屬於她的魂兵。

隻是無論從魂兵整體的魂氣,還是殺傷力上看,它都不該屬於淩一寧才是。

而且,她所擁有的兩種魂兵,是一花枝,二是樹幹,和這樹劍沒有關係,難道她又生出第三種魂兵來了?

“這是樹幹魂兵變化出來的新的魂兵,我能感受到。”看到眾人質詢的目光,淩一寧說道,“我還能感覺到我體內充沛的魂氣,比原來的多了十倍。”

第四層?難道在不斷成長的過程中,不知不覺間她已經突破第四層了嗎?

玄飛為淩一寧感到由衷的欣喜:“魂兵的變化,不是沒有可能。”

他一開口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他是所有人認為的最強者,他對魂氣的理解當然也應該最深,但他沒再說下去。

淩正被踹那下可受傷不輕,淩一寧趕緊扶著他坐在地上,將剩下不多的天門靈藥都抹在了他的小腹上。

而劍在頸上韋孝寬卻不得不低頭,他說:“我這一關你們算過了,拿開劍吧。”

“砰!”葉鈴用劍柄把他給擊暈了,現在還不是放走他的時候。

等淩正稍稍感覺到了小腹上不再疼痛後,玄飛才說:“魂兵會隨著魂氣的變化而變化,魂氣越強的話,魂兵也會越強,而形狀上產生本質的變化,卻需要一些機緣巧合,用句通俗的話來說,發生這種事的可能性很低,隻能說是隨機出現的狀況。”

大家都恍然大悟,同時又極為羨慕淩一寧,從攻擊上來說,這數百柄的木劍,鐵定是要比那樹幹要強得多,而隨著她的魂氣修為深湛,那木劍的威力也會越來越強。

想想吧,就算是旗鼓相當的對手,突然被數百柄的木劍指著,他也會被嚇得魂不守舍吧?

在修行人的對決時,魂兵的強弱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像是被韋孝寬所嘲笑的淩正的魂兵,那僅是極為普通的長刀,對上比他強的對手,哪還能占到任何的便宜。

但是修行人八成都使用著普通的魂兵,淩一寧雖說是靠著玄飛的魂氣在成長,可幻化出兩種這樣強的魂兵,也可說是異數了。

“我好像記得一件魂兵進化的事,”吳桐咂了咂嘴說,“那是從我師弟那聽來的,他在廣東時曾遇到個極普通的修行人,實力還未及他一半,但他的魂兵在同我師弟做戰的時候,也產生了這樣的異變,由一柄長矛變成了一柄短斧,那人自己也都嚇了一跳,但他本身的魂氣並沒有任何的增長。”

“你師弟和你的實力相比怎樣?”淩正問道。

“比我差了老大一截。”吳桐伸出手比劃了下,覺得不夠形容,又放寬了一段。

大家都笑,這吳桐在諸人中就算是低手了,他的師弟還差那樣大,而那個修行人還比他的師弟要差一半,那豈不是剛入門沒多久的修行人嗎?

“休息一陣吧,打了三座營寨,花費不到一個時辰,時間還早。”玄飛靠在圍欄上說。

大家都點頭,各自拿出水來喝。

小白、大白兩個牲口也想喝水,就在趙欺夏和淩一寧的腳下打轉,雙手作揖的昂著頭。

淩一寧嫣然一笑,容光煥發,在隨身的背包裏掏出塊冰袋放在水壺裏,等那冰袋將水都冰了些,才倒在個小碗裏給它們。

畢竟是在長白山深處生長著的生物,冰水才合它們的胃口。

這沁入心肺的冰爽,讓兩個牲口都興奮得手舞足蹈的,繞著淩一寧不停的用身體摩擦。

玄飛看得都想笑,於媚兒問道:“小白、大白看著極通人性,會不會是不單是雪兔王那樣簡單,而是有些修為的雪兔王妖?”

加個妖字那就是修煉過些時日的妖精了,玄飛聽得一怔,就低頭去瞧這兩個小家夥。

趙欺夏搖頭:“它們身上可沒有任何的妖氣。”

修香人都這樣說了,於媚兒莞爾一笑,就不再多說什麽。

即使是雪兔王妖,按現在的情況也是還未化成人形,成不了什麽氣候,這裏的所有的修行人包括吳桐在內,都能輕而易舉的製服。

玄飛卻用腳尖對捅了下在喝水的小白:“你是不是妖怪?”

小白昂起大腦袋,用力搖著頭。

“喏,你瞧,它說它不是。”玄飛笑著對於媚兒說。

於媚兒哧的笑了聲:“它說不是就不是嗎?”

小白聽到這話,瞪大紅眼睛,衝於媚兒呲了下牙。

玄飛好笑的將它撩到手上,笑道:“好了,不管咋的,都養著你,把你養成世界第一重的兔子。”

小白歡喜的用腦袋拱了下玄飛的下巴,仿佛它也想成為最胖的兔子一樣。

休整停當,大家就往坎寨奔去,坎寨在正西方,坎位屬水,這有點麻煩,畢竟這裏頭玩火的修行人太多了,遇上實力超強的玩水的修行人,那虧是吃定的了,連跑都跑不脫。

路過西南的巽寨時,看到桃花社的大當家在力敵四名黑衣修行人,而穿著白衣的修行人將在後頭,想必那才是十六神將之一。

玄飛就站了會兒,發現桃花社的大當家對著四人還是遊刃有餘,隻是在找機會去攻擊那神將罷了。

正想離開就聽那神將喊道:“都是飯桶,沒看到她正往我這裏移動嗎?把她給我擋回去產,這種三角貓還要我斛律光出手嗎?”

吳桐激動的道:“這位神將的名字竟然是落雕都督斛律光,可是,可是,不該帶著弓箭手嗎?”

玄飛難得理會他的迂腐,這是讀書讀壞了腦三叉神經的憨貨,就瞥了眼桃花社的大當家,拉著還想在看的吳桐就走。

“是死是活關你什麽事,你還想幫那斛律光去打大當家嗎?”玄飛冷笑道,“你是想要胳膊肘往外拐了是不是?”

吳桐一驚:“玄幫主,這話就言重了,我一向是對整個分隊都是忠心耿耿,並無他意的。”

“好啦,好啦,先前在王思政那,你喊醒我,我就挺高興的,畢竟小吳還是有用的,你也沒給你鷹魂派丟臉,行了,走吧,再晚,等媚兒她們把人收拾了,我們就晚了。”

可走到坎位時,才發現所有人都站在外頭在看。

不是不想進去,是要怎麽才能進去。

這營寨外的水溝是最大的,都快有護城河那樣大小了,而裏頭的營寨全都淹在水中,像是個大大的泳池,四周不再是用竹柵欄圍住,而是水泥的城牆。

那裏一個穿著短褲的俊朗少年正仰躺在個氣墊上,手裏拿著本英文版的《閣樓》在悠閑的欣賞著,哪裏像是之前那些人那樣的嚴陣以待的模樣,完全就是在渡假嘛。

在烈日的照射下,那少年的皮膚卻顯得很是白嫩光滑,就和米脂的姑娘相比都要勝出好大一截,而他的臉蛋真是英俊到了極點。

把玄飛、吳桐都毫不費力的比下去了,更別提老淩正了,他就是年輕三四十歲都比不了啊。

雖說少年很是英俊,可半點沒有花美男的模樣,那是種英氣勃勃的俊朗,再加上那渾身上下線條完美的肌肉,連玄飛都有點羨慕他了。

這哪是人啊?這拿去做世界名模都有點可惜了。

於媚兒、葉鈴看得眼睛都直了,讓她倆去打,那跟送給那少年做媳婦沒兩樣。

趙欺夏呢,小妮子兩眼放光盯著那少年的褲襠,口水都快流下來了,跟她那幹哥阿灝一個德性,隻是以前沒遇上合適的人表現出來。

連大白、小白兩個母牲口都高高豎起頭,紅眼睛快變成藍色的了。

所有母性動物中,唯一表現正常的就是心有所鍾的淩一寧,她挨著玄飛站著,皺眉在看著那肌膚白皙的帥哥,喃喃道:“皮膚比女孩還白,還算是男人嗎?”

這話大得玄飛的心,他轉頭就在她的臉頰上狠親了下口,算是找回了點自尊。

“吳桐,你上嗎?”玄飛轉向另一邊問道。

吳桐正在發愣,腦子裏在想,這十六神將是按五胡十六國南北朝的名將來做名字的,難道這人是號稱俊男美女集中營的慕容家族的?那是慕容恪還是慕容霸?

被玄飛這一喊,吳桐就將墨匕抓在手上,將魂氣放在匕首上,這時他才想起一件事,苦笑著說:“玄幫主,我修的是火魂氣,這到處都是水,限製發揮啊。”

玄飛一拍腦門,倒把這茬給忘了,那於媚兒和葉鈴都是不行的了。

淩正又將受過傷,隻有淩一寧和自己了。

正想同淩一寧一起躍到石牆上,就看那少年將雜誌一扔,跳起身說:“蘭陵王高長恭在此,誰敢過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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