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飛並不想讓這些未知**流進自己的體內,一濺到臉上他就迅速的低下了頭。

但是那些**就像是長了腿一樣,除了少數的劃到了玄飛的衣領裏之外,大多數的**都順著鼻孔、嘴唇流進了玄飛的體內。

“老爺爺,我不是故意的!”玄飛有些驚慌的做著解釋。

老人根本沒有去理會那已經變的空空如也的瓶子,而是著急的從**蹦了下來,拉著玄飛的胳膊就下樓。“快,快去醫院!”

玄飛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就已經被老人扯到了樓下。

開始的時候他還不明白老人的反應為什麽會這麽激烈,可是當他的肚子開始翻江倒海的時候,玄飛明白了。

這感覺,就和上次吃雪糕吃多了的時候一樣。

那是一個冬天,老太爺破天荒的給了玄飛十塊錢的壓歲錢。

玄飛拿到錢的當天愣是激動的沒睡著覺,第二天跑遍了鳳城的小賣部和大超市,好歹找著一有雪糕賣的地方。

五毛錢一根的冰棍,人家按批發價賣給他,十塊錢買了三十三根。

從大年初一,一直拉到大年初五。

現在玄飛的肚子,就和當時的感覺一模一樣。

看著玄飛痛苦的表情,老人急的不知如何是好,直連連勸道:“再忍一會,馬上就到醫院了。”

這大半夜的路上也沒輛車,這爺倆就像是逃命似的在街上狂奔著,但凡是老頭有點力氣,他就將玄飛扛到身上了,可是以他現在的歲數,根本沒有那把子力氣。

好容易兩人衝進了醫院裏邊,還沒等值班的護士上前詢問,老人就將玄飛拽進了急診室裏。

“醫生,醫生……”

“醫生,快來,他喝了屍油!!”

老人在醫院的走廊裏邊拚命的叫喊著。

原本還有些睡眼惺鬆的醫生,聽到老人的叫聲立馬就來了精神。

其實喝了屍油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就與喝了普通的食用油一樣,最多拉幾天肚子。

可是玄飛喝的這個可不是平常火化場裏麵的屍油,而是老人在墓裏找到的,老人看的書也是和它一起發現的。

老人開始不知道是屍油,還以為是什麽寶物。但是當他知道是屍油之後,就把他放在了櫃子裏。這是這個裝屍油的瓶子底部刻有一些圖案。

老人在玄飛抄書的時候拿這瓶子出來研究瓶底的圖案,但是睡覺的時候忘記放起來了,沒想到就出了這麽個差子。

“小朋友,你哪難受呀現在。”大夫關心的看著玄飛。

“肚子疼!!!”玄飛捂著肚子咬牙說道。

看著玄飛痛苦的表情,眾人都不知道應該怎麽辦。

這麽小的孩子醫生也不敢貿然給他洗胃,如果有個三常兩短誰負這責任。

而且經過詢問得知,這老人還不是玄飛的家人,一時間眾人都不知應該怎麽辦才好。

就在大家被玄飛急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玄飛的腦海中卻是莫名的響起了求死曾經對自己說過的控製伏魔手的話。

“以氣定身,你守先得將大日如來伏魔手的佛氣引入你的身體裏。”

“以神定氣,你必須得利用自己的精神來壓製住佛氣的暴戾。”

“以意定神,你要用意念控製自己的思想。”

“以誌定意,你的心中必須無雜無念,隻有這種無往無故的心誌才能真正的控製大日如來伏魔手!”

玄飛開始的時候隻是在心中默默的念叨,可是漸漸的就變成了輕聲誦讀。

隨著他語速的加快,隨著他語調的加強,玄飛的臉時而紅、時而黑、時而白、時而黃,到最後,竟然變成了和檀木佛珠一般的顏色。

眾人被玄飛的模樣嚇了一跳,就在大家以為玄飛要出什麽意外的時候,他卻連蹦帶跳的跑了出去,連跑還邊大聲的叫喊著:“啊,憋不住了!!!”

老人和醫生相互對望一眼,連忙跟著玄飛跑了出去。

舒服,暢快,痛快,過癮,反正是任何能表達玄飛此時心情的詞全部都出現在了他的腦海裏。

隻不過,這些詞隻是一閃而過而已,當玄飛第二次舒服的時候,他不再暢快,而是痛苦。

當他第三次痛快的時候,他也不再是過癮,而是要命。

玄飛差點沒有把腸子給拉出來,當他扶著牆站起來的時候,那小臉和燒紙一般黃。

“老爺爺,老爺爺……”玄飛有氣無力的叫著。

老人聞聲之後,連忙跑了過來扶住他,“玄飛,你怎麽樣?”

“痛、暈……”玄飛捂著屁股說道。

“我看看。”醫生走過來查看著。

“怎麽樣大夫。”老人著急的問到。

“沒事,拉肚子拉脫了,打兩個葡萄糖吧!”說完,醫生就出去給玄飛配藥了。

“這孩子,讓你嚇死我了。”老人聽大夫說完,長舒了一口氣。

玄飛不想說話,其實是都沒有力氣開口說話了,被老人扶到了**之後,他就一動不動的躺在**。

看著躺在**的玄飛,老人感覺奇怪。按說這玩意人喝了應該不舒服才對呀。這孩子怎麽就是拉了一場肚子呀,難道不是屍油,是我自己嚇我自己?老人自己在心裏嘀咕著。

打完兩個吊瓶,玄飛本就可以出院了。醫生怕他再出什麽事,就讓他在醫院裏住一天看看情況。

可是玄飛卻不願意在這裏住著,生不入官府死不入醫門,這是老太爺天天嘟嚷的一句話。

醫院,那是多髒的地方啊。

有細菌不說,最重要的是這地天天死人啊。

有病死的,有意外死的,更可怕的是還有那些因為難道死的。

玄飛可不想在這種鬼地方呆著,死拉硬拽的將老人拖出了醫院。

“小朋友,你家在哪啊,要不我讓你家長來接你?”老人試探性的問道。

“我家不在這,我得從這坐車回家,老爺爺,你把我送回我住的旅館裏邊就行了。”玄飛虛弱的說道。

“哦,這樣的話,要不你就先在我這裏住一天吧,有點什麽事還有個人照應。”老人關心的說道。

玄飛搖了搖頭,道:“不用了,我還急著趕回家,不讓我爺爺該急了。對了老爺爺,一會把我抄的筆記給我。”

“你這孩子,都什麽時候了,還惦記著那筆記呢。得得得,我看啊,你也別拿筆記了,反正那書我也看不懂,你直接拿走吧。那我們就先回去拿書,然後再送你去旅館。”老人哭笑不得的說道,心中還暗暗叫道,要是這孩子將這心思放在學習上,將來肯定不是個律師就是醫生。

回到店了拿了書,再回到旅館的時候,已經是清晨。

旅館的老板娘一直在等著玄飛回來。

看著玄飛那張臘黃的小臉,禁不住心痛的問道:“這是怎麽了?”

“沒什麽,吃壞肚子了。老爺爺,您回去吧,謝謝您的書。”邊答謝,邊有些吃力的從玄陰袋裏邊掏錢。

老人看出了玄飛的心思,一把止住了他,道:“你這是幹什麽,咱爺倆也算是有緣分,以後有機會來石家莊了,別忘了來看看我就成。”

“嗯。”玄飛已經無力跟老人家客套,點了點頭,便是在老板娘的攙扶下進了自己的房間。

還沒走到門口,玄飛又覺著肚子難受起來。

趕緊進了洗手間裏邊,這一次,似乎把他剛剛打的吊瓶的水都給拉完了……

既痛苦,又漫長的一夜。

天亮的時候,玄飛的臉已經是白裏透著紅,紅裏透著黑了,黑不溜湫綠了吧唧,反正怎麽看都是一個美……

更讓玄飛生氣的是,小黑在這個節骨眼上回來了。

而且這家夥走路的時候那腿腳也不比玄飛結實多少。

這一狗一奴二人都像是箱打的茄子似的蹲在旅館的門口。

雖然老板娘幾次勸玄飛坐下,但是玄飛打死都不坐,他現在連蹲都不想蹲,隻想躺著。

因為玄飛急著趕回去,老板娘沒辦法,便是幫玄飛買了上午到濟南的火車票,然後再從濟南轉車回家。

要不是玄飛死死懇求的話,老板娘根本不放心讓他在這種情況下上路。

上火車之時,玄飛抓了一把旅館供財神落下的香灰,用塑料袋將香灰纏在了肚子上,麵帶怒色的看著搖搖欲墜的小黑,“都怪你,要不是你跑了,我能出這事嘛。”

小黑現在根本沒有精神搭理他,隻是低著頭,等著一會跟著主子上車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