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修香人!”陳晷突然喊道。

外頭的弟子先是一怔,嘩啦一下全都跑了,剩下裏頭姬破父子跟三大堂的正副堂主,以及十數位堂主的親傳弟子。

索魂香的香氣像霧靄一樣的漫過去,趙欺夏滿頭大汗的坐在地上,一手掐著古玉,一手掐著大白,把大白掐得嗚嗚直叫喚。

原該中了墨龍涎早就四肢乏力發瘋的玄飛這片的人,全都生龍活虎一樣的衝了過去。

苦啼法師念誦著韋陀咒,苦鬆法師念誦著白衣觀音咒,一葉念誦著金剛降魔咒,菩提念誦著大日如來咒衝向陳晷。

就見陳晷手裏突然金芒一閃,幻化出一柄金魂氣長斧,堪堪想要擋住。

但四種密法的威力何等驚人,即使是三大堂裏的頭號高手陳晷在一擋之下都被打出了數米之外,狠狠的撞在梁柱之上,突出一口鮮血。

劉隆被木清風的木魂氣圓刃纏住,連身子都未能從案幾後站起來,那數道圓刃每劃過案幾都聽到刺啦的破風聲,極為駭人。

劉隆隻能憑借著手中的土魂氣盾牌免力的阻擋,未能起身,讓他的魂氣施為大打折扣。

趙暮的情況更糟,他直接對上的是淩正和淩一寧兩人,兩道藤蔓般的木、水二魂氣將他整個都壓製得動彈不得,想要擺脫都要直麵兩股淩厲至極的魂氣帶來龐大殺傷力。

而他的實力僅與淩正相仿,淩一寧的實力還要略勝於淩正,才相持了一陣就立現危局,好幾回都差點被魂氣貫體而過。

火鳳凰的火魂氣薔薇長鞭壓製住了龍堂的副堂主,這位臉孔清秀的白臉副堂主瞧著火鳳凰眼裏露出的**邪目光,先就驚住了,本身魂氣修為就不如火鳳凰,還好火鳳凰的實力打了個折扣,要不然早就將他擊倒在地上,騎在身上了。

樓夜思跟淩思旋直奔姬動而去,兩人插出長劍如貫日長虹般直刺向姬動。

姬動一腳踢飛案幾向樓夜雨砸去,轉身就想逃走。

他上回在南天澤本是靠陰招暗算才勝過樓夜雨,這回碰上樓夜雨含恨出手,他的修為比淩思旋還差點,哪能一次應付兩個,隻有逃脫出殿外再招集被修香人嚇退的弟子,才有成算。

姬破就在他身旁,但未能出手幫姬動解圍,因為他的眼神全都盯在玄飛的身上。

姬破早就認定玄飛才是他的對手,這個山神幫的幫主,無論是從地位上而言,還是修為上而言,肯定是個難纏的家夥。

玄飛卻是巍然不動,一麵摟著被淩一寧扔下的大白,一麵一臉坦然的喝著酒,全然沒在意姬破那能吃人的眼神,不時還扔兩塊雞肉給大白吃。

滂滂膽戰心驚的想要靠著玄飛,被他一瞪眼嚇得退開。

李謙和梅賽雪護衛在玄飛的身邊,打起來梅賽雪這牆頭草才打定主意要幫玄飛,畢竟玄飛這氣度看上去,他至少能一個打七個姬破。

就在姬破猶豫著要不要出手時,玄飛一拍筷子:“姬動,你的生辰八字是多少?”

差點都要被樓夜思師兄妹打得直接塞到柱子裏的姬動一愣,就被樓夜思夾帶著魂氣的長劍貼著頭皮劃過,隻是咫尺之間的距離,他的半個腦殼都被樓夜雨削下來了。

“姬破,你就不想知道姬動是不是你的親自骨肉嗎?”

這話說得從九龍禦座上往下走了一步的姬破停住了腳。

“轟!”

苦啼四人的佛咒壓得陳晷大怒,一道沸騰著的水魂氣利箭從他胸前刺出,差點讓一葉就此魂歸西方極樂。

“媽的,竟然修了金、水兩種魂氣。”一葉破口大罵道。

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讓一葉在罵的同時心裏卻是大為凜然。

由於佛咒的力量全被陳晷消解在了空中,才未讓這座城堡損失分毫。但木清風那頭就不一樣了,紛繁遝至的圓刃讓劉隆應付得極為狼狽。

他的破衣更加的殘破,而他坐著的案幾和四周的地方全被圓刃印上了一道道的刻痕,這東西隻要印在身上一下,就得讓他見血不可。

木清風手持巨大的木魂氣圓刃再度攻來,隻聽砰的一聲,圓刃在劉隆的土魂氣盾牌上開了個口子,這把劉隆嚇魂飛魄散。

但他還算是幸運的了,被淩正、淩一寧同時攻擊的趙暮要不是有他虎堂的副堂主過來接去一些壓力的話,早就讓這淩家父女給分屍了。

但那接過淩一寧攻擊的副堂主眼看著也快不行了,木魂氣解屍手已把他的左臂整個的扯離開身體,扔在一旁,血濺得整個大殿都是。

虎堂副堂主在強忍著手臂上的疼痛,想等趙暮解決掉淩正後過來幫助自己。

但淩正的水魂氣解屍手讓趙暮都快哭出來了,水魂氣解屍手帶著的龐大水魂氣根本就不是他能擋得住的,地上留下的爪痕讓人瞧著都觸目驚心,要是抓在身上,可想而知了。

那位龍堂的副堂主已被火鳳凰給製住正在剝衣服,火魂氣薔薇鞭打得他的衣裳去了大半,裸在外頭的地方都是縱橫交錯破開肉綻的模樣。

這些傷就算了,火鳳凰的作法才真的讓他魂都沒有了。

真要衣服被剝下來,那他就算能活下來,這臉也算是丟光了。

鶴堂副堂主帶著親傳弟子們在和悟魂閣、牡丹派帶來的弟子打成一團。

山神幫四大分壇的弟子都堵在了門口,以青龍幫的弟子趕進來。

而更令青龍幫諸人苦不堪言的是趙欺夏的索魂香開始起了作用,由於都是修行人,雖是蓮藕般的加強版索魂香,但要生效還需要極長的時間。

可一旦生效,這些人可算是慘了。

修行人修的是魂氣,說到底就是如果讓魂魄產生力量,而索魂香是直接將人的魂魄強行拉出身體,對修行人的傷害是永久性的。

這也是修行人為何極為痛恨,又極度害怕修香人的原因。

眼瞅著修為最淺的親傳弟子一個個的倒在地上,姬破終於忍不住要出手了。

“慢著!”玄飛緩緩的站起身說,“我是五魂齊修的修魂人,你就不怕嗎?”

姬破瞳孔一縮,眼裏露出警惕顧忌的眼神。

五魂齊修,他可連聽都沒聽說過,能修成兩種魂氣就算是上輩子修橋鋪路的好事沒少做了,天知道五魂齊修是什麽狀況。

“哼!”玄飛一腳踏在案幾上冷聲道:“你真要我動手?我要動手的話,這方圓百裏,包括漠河縣城都休想留下一片整瓦,你真不怕?”

姬破雙手握拳緊張的瞧著玄飛,一柄火魂氣凝成的長矛立在他的身前。

媽的,好強的火魂氣,就算隔著還有十好幾米,那炎熱的氣息都讓玄飛難受。

“李謙,陪姬幫主玩玩。”

李謙傻住了,這裏可施展不開補天石陣,就算能施展,姬破明顯是他的水平數倍以上,管個毛用。

眼見自己就要成炮灰了,李謙欲哭無淚的往前走,玄飛在懷裏掏出一張黃綢扔給了他:“你忘拿東西了。”

李謙拿著黃綢一展開,臉上那死人樣一下就不見了,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姬破惱怒的一把抄起火魂氣長矛喝道:“你敢小瞧我,受死吧。”

火魂氣長矛像驚雷一樣的夾著炎炎之氣刺來,李謙將那黃綢一張擋在身前,那長矛一刺在上頭就燃燒起來,但令人驚奇的是李謙一點都沒事,而那長矛一下就消失了。

姬破震驚的瞧著這一幕,都快傻掉了。

就聽側麵轟隆一聲巨響,陳晷被苦啼四人打得下半身都陷在了地基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