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啼、苦鬆、菩提忙起身問好,悟魂閣是正經的名門大派,算是赫赫有名,名望極高的修行門派,一葉還在生悶氣就憋著不動。

樓夜雨跟三人打過招呼後,就在懷裏掏出本線裝本,神神叨叨的說:“這可是悟魂閣的內門弟子才能看的藏書閣的,喂!”

話到一半就被玄飛劈手搶去:“哪那麽多廢話。”

樓夜雨愣了下,才低頭小聲問李謙:“你不說玄幫主他性情變好了嗎?”

“有點反複。”李謙小聲的回了句,看到玄飛瞪過來,嚇了一大跳。

“一寧,過來瞅瞅。”

玄飛大咧咧的將《魂經》攤開放在桌上,苦啼、苦鬆、菩提這三人趕忙回避,人家悟魂閣的緊要東西,給玄飛瞧是一回事,可沒說讓別人瞧,有著忌諱。

一葉探著腦袋想瞧,被淩思旋一把拎著扔了出去:“臭和尚,沒說讓你看。”

淩正、李謙這些人也跑到了雪月樓外抽煙,裏頭就剩下玄飛、淩一寧、樓夜雨、淩思旋四人。

就跟樓夜雨以前說的一樣,修行人這三魂分別主精、氣、神,七魄分別管著財、福、體、仕、坎、災、難,但書中並未提到玄飛更修出的兩魂管啥。

而且除了些讓人頭暈的概念這本《魂經》的作用並不大。

“還沒你教我的法門強呢。”

淩一寧的話讓樓夜雨臊了個大紅臉,淩思旋不服氣的說:“這可是咱們悟魂閣的秘籍。”

“先不提秘籍不秘籍的,就算是秘籍,你這也是手抄本吧?作舊成古書線裝的模樣,還想在北京潘家園賣個高價嗎?”玄飛嘿笑了聲,把書給合上,說道:“這修行人分成三六九等,能修成魂氣就算不錯了,而直接修魂的話,比修煉魂氣不知要高出幾等,按你說,你師父淩風道人也是修魂人了?”

“家師確實是修魂人,不過隻修出了兩種魂氣。”樓夜雨慚愧的說。

“就看這書?”玄飛把桌上的《魂經》拍得啪啪作響。

淩一寧埋怨的推開他的手,她倒是瞧得津津有味。

“還有一本,但那沒用,玄幫主要的是定魂珠。”樓夜雨眨著眼睛說道。

玄飛想起定魂珠在天門手中,想著心裏也頗為意動,但之前那種打上天門硬搶的念頭是不敢有了,那絕對是去送菜。

魂魄被包裹在雪月花內,魂氣消散,要拿了定魂珠說不定能讓魂魄出來,那樣就能再修魂氣,現在唯一的辦法是參加那什麽四聖的考試。

好在二十四已經讓玄飛擁有了考試資格。

“你小子說話還算不錯,帶這麽多人過來,是要去青龍幫找回場子嗎?”

一提青龍幫樓夜雨的頭發都快豎起來了:“上回被那幫豎子暗算,要不然休想從我手中擄走滂滂。”

淩思旋不住的點頭:“就是,不知羞恥的小人。”

“準備一下吧,要去青龍幫要人,就得去漠河,這腳程慢些可來不及。”

玄飛打了哈欠說著,就拎起大白扔在桌上,啪的一巴掌拍在它的屁股上,讓它在桌上打了個滾。

“不能坐火車嗎?”淩思旋小聲的問。

“算了,走過去人都累了,讓李謙去租輛大巴。”

留下白子鬆鎮守總壇,帶上各壇共十名入門弟子,外加淩正、淩一寧、趙欺夏、火鳳凰、木清風、李謙,以及苦鬆、苦啼、一葉、菩提、明通,悟魂閣的樓夜雨、淩思旋及二十名悟魂閣弟子,還有被強迫著過去拉旗助威的牡丹派掌梅賽雪,和她的七名女弟子,浩浩蕩蕩來到客運站。

這道士、道姑、和尚、俗家打扮的湊做一堆,客運站的師父都快傻眼了。

“包四輛二十四座的吧,要沒人願去的話就去買幾輛車,找幾個有A照的弟子出來開。”李謙囑咐道,山神幫家底快讓滂滂弄幹淨了,但瘦死的駱駝大過馬,小一億還是分分鍾能拿出來。

好不容易有幾個膽肥些的師傅答應開車去漠河,才總算是上了車。

等出了長白山地帶,玄飛一開口,這滿車的老少爺們就都瞪眼了。

“依我看,還是要謹慎行事,樓兄,有勞你給說說青龍幫的狀況,好讓大家有個譜,不至於到了地方亂了陣腳。”玄飛表情凝重的說道。

樓夜雨受寵若驚的瞧著玄飛,還以為他在說笑,像他那樣狂妄的人,怎會請教自己。

“樓兄,請說吧,我洗耳恭聽。”玄飛一本正經的說。

淩思旋腦都大了,推了把坐在旁邊的本家淩一寧:“玄幫主這該不是醫學上說的人格分裂了吧?怎麽我瞧著和在雪池村裏是完全兩個呢。”

淩一寧也不解,就聽樓夜雨清了清嗓子說:“青龍幫總壇在漠河,下設三處分堂,分別為龍堂、虎堂和鶴堂,由劉隆、趙暮、陳晷三人任堂主,幫主叫姬破,鶴堂出身,所以三堂中鶴堂的實力最強,少幫主叫姬動,實力不弱。”

“樓道友,這三堂堂主的實力如何?”苦啼法師問道。

“劉隆實力和一葉法師差不多。”

一葉冷哼了聲不以為然的說:“是現在的我,還是沒受傷前的我?”

“現在的你還想做青龍幫的龍堂堂主,你當人家青龍幫是賣白菜的?”木清風冷笑道。

兩人不對盤,一路上吵個不停,好在有玄飛和菩提在,沒再打起來。

一葉也清楚,現在打起來,那吃虧受罪的還是自己,就一直隱忍著。

“趙暮實力比菩提法師要略強一些。”

菩提愣了下,他的實際實力比一葉還強,那趙暮豈不是快能趕上羅漢堂長老了,問題是羅漢堂才兩個長老,金剛佛院能有羅漢堂長老一樣實力的人不超過七人。

“陳晷實力相當於兩個趙暮。”

“什麽?”

這下連玄飛都吃驚了,鶴堂強於龍、虎二堂,但不至於強上這麽多輩吧。

“樓道友切誤開玩笑。”苦鬆法師說道。

“在下常在東北一帶行走,這眼光還是有的,三大堂主我都見過,而姬動嘛,丫的要不是偷襲的話,我早擺平他了。”樓夜雨又恨了起來。

和樓夜思交過手的一葉對比了一下,清楚姬動的實力應當和他差不多。

“那姬破呢?”趙欺夏問道。

她一麵問一麵還拿著包薯片在喂小白,樓夜雨瞧了她一眼,說道:“我沒見過姬破,但他的實力應當在陳晷之上。”

所有人都深以為然的點頭。

這時前頭的車突然依次的停了下來。

“咋回事咧?李謙,你過去瞅瞅。”

玄飛邊說邊掏出包煙來點頭,還老道的分給苦啼,樓夜雨瞧了眼,馬上伸手道:“我來根,特供啊。”

“嘿,樺甸的鄭老板送的,不是什麽好煙。”玄飛笑著扔給樓夜雨。

“這煙我抽過,淳厚。”樓夜雨拿出火機幫玄飛點上。

李謙走回來說:“幫主,四輛車都拋錨了。”

“嚇?哪有這樣巧的事?”玄飛皺了下眉,“有弟子會修車的嗎?”

“我去問問。”李謙又走過去。

“這裏已出了吉林了吧,在黑龍江裏了?”樓夜雨說道,“我倒是聽說這一帶經常性的拋錨,而且還常出事。”

“哦?”

“老一些的司機都不願走這條道,把這裏叫做鬼望坡,傳說,喏,就那前頭那個土坡的地方,每到走夜路的時候都會有一排的綠油油的眼睛在張望著,像是要把人吃掉一樣。當地有句俗話叫‘鬼望坡,鬼望坡,鬼打噴嚏人魂落,鬼望一眼人失魄’。”

玄飛曬然道:“哪有這樣玄的事,怕是當地人傳出來嚇人的吧。”

“你瞧。”淩一寧突然說道,“那裏好像有燈光。”

玄飛抬眼望去,就見鬼望坡頂一排綠油油的亮光正在往這麵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