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悲壯滄桑的紮玉古陵,沒有神秘莫測的求生大師,甚至連紮玉紅也不知蹤。

當玄飛提著那幾欲炸裂的腦袋站起身來時,先前的一切都已經消失不見。

茫茫無際的草原,根本沒有任何人煙出現的跡象。

“這是怎麽會事?我怎麽會在這裏?”玄飛不解的自言自語著,看看玄陰袋,依然是掛在肩上。看看自己的左手,那個黑色的卍字依然是異常醒目。

玄飛想去回憶在紮玉古陵裏發生的事情,可是無論他怎麽用力都無法想起來。

他想回到紮玉古陵,可是卻根本找不到方向。

他甚至都找不到回到紮玉一族部落的方向。

“咦!”就在玄飛準備向前行走的時候,脖子上傳來的一陣清涼引來了他的注意。

低頭看去,就見一塊晶瑩剔透的玉佩正掛在他的脖子上。

“難道,這就是玉魄?”玄飛第一眼看到這玉佩的時候就有這種想法。

因為它不像普通的玉那般毫無靈氣,這玉佩之內所含的精靈之氣是玄飛長這麽大見到的所有東西當中最濃厚的。

可是這玉魄怎麽會在自己的身上?玄飛想不通。

“叭……叭……”

前方不遠處傳來了一陣汽車喇叭的聲音。

抬眼望去,就看著四輛JEEP車正在草原上急馳著。

而他們所行駛的方向,正是玄飛這邊。

汽車停下來的時候,帶起了厚厚的草泥。

玄飛警惕性的看著從車上下來的人們。

“小朋友,你怎麽自己在這裏啊。你父母呢?”一個麵容憔悴精神也頗有些恍惚的女人率先開口問道。

玄飛對這種染著黃發、夾著香煙的女人一點好感都沒有,他沒有回答,隻是靜靜的看著她。

“張雪,估計他是藏人,聽不懂你說的話。”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說完,便是朝著玄飛走了過去。嘰裏咕嚕的說了一大通藏語。

玄飛依然是沒有回答,隻是警惕性的看著人群。

“是個啞巴?”

“算了,別管他了。我們還得在天黑之前趕回去呢。”

“嗯,收拾收拾就回去了。”

“雪兒,準備上車了。”

人們一個接一個的回到了車上,隻有那個叫雪兒的女人,依然是留在原地不同。

她若有所思的看著茫茫的草原,喃喃自語道:“這就要回去了嗎?”

“在家裏呢。”玄飛突然開口,嚇到了正在沉思的張雪。

張雪一臉糊塗的看著他。

“我說,我的父母在家裏呢。”玄飛再次開口說道。他可不想讓別人知道,他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孩子。

“哦,你家離這遠嗎?要不我們送你回去。”張雪好心的問道。

玄飛搖了搖頭,道:“遠,你們送不回去。姐姐,你能不能把我送到拉薩去?”

“好啊,我們也要回拉薩。你父母在拉薩嗎?”張雪蹲到玄飛身前。

玄飛搖了搖頭,道:“我要回拉薩坐火車回家。”

“你一個人坐火車!”張雪吃驚的叫道。

“嗯,就我自己。”玄飛認真的說道。

“嗬嗬,你好厲害呀。姐姐我都是頭一次跑這麽遠,來,給。”說著,她從口袋裏取出了一塊巧克力遞給了玄飛。

玄飛沒有抬手去接,也沒有拒絕,他想嚐嚐這巧克力的味道,可是又不好意思伸手。

“姐姐不是壞人,你看。”張雪誤解了玄飛的意思,剝開包裝紙之後先輕咬了一小口。

“姐姐,我知道你不是壞人,但是老太爺說過,不能隨便拿別人的東西。”玄飛認真的說道。

“嗬嗬,沒有關係,拿著吧。”張雪不顧玄飛的拒絕,直接將巧克力塞進了他的手裏。

玄飛接過巧克力之後,輕輕的咬了一口,待那又香又甜又膩的味道在嘴裏蔓延開來的時候,他情不自禁的大口咬吃起來。

張雪看著玄飛吃巧克力的模樣,開心的笑了起來。

那張清麗的臉上掛著笑容本應該是迷人的,可是卻是被她迷離的眼神所遮蓋住。

張雪點了根煙,緩緩的抽了起來。

聞到煙味之後,玄飛的眉頭不覺一皺,道:“姐姐,看你心事重重的,是有什麽不開心的事嗎?”

“嗬嗬,等你長大了,你就知道姐姐為什麽不開心了。”張雪輕笑著說道。

玄飛麵無表情的打量了她一眼,淡淡的說道:“你身上的晦氣是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說明你是長期生悶氣的那種。然後你左眼袋發青,說明你長期因為感情的事而苦惱。我說的,對嗎?”

張雪大吃一驚,看怪物似的打量著玄飛,久久才開口說道:“看不出來啊小弟弟,你還會算命呀。”

看她那不太相信自己的表情,玄飛有些生氣了。不等張雪開口,他便是侃侃奇談起來,“從你的麵相中看來,你屬福薄之人。從你氣相上看呢,你亦屬體弱之人。你福薄的原因是因為你心軟,你體弱的原因是因為你總是逆來順受。姐姐,我覺著,你應該和你的家人、朋友把事說明白點。如果你不喜歡你家人給你安排的姻緣話,盡可以提出來嘛,沒必要這樣憋著自己。”

張雪驚訝的連香煙都掉到了地上,半晌才緊張的說道:“小弟弟,你是……怎麽知道的啊?”

看著張雪那害怕的模樣,玄飛得意的抬了抬頭,道:“看出來的。”

“張雪,幹嘛呢,走了!”

“哦,來了。小弟弟,走,我送你回拉薩。”

還沒等玄飛回答,便是將他硬拉進了汽車裏。

汽車裏坐著兩男一女,看著張雪拉著玄飛上車三人均是投來了好奇的眼光。

“這孩子要去拉薩,我們就捎著他吧。”張雪連忙解釋。

“哦,好的。”司機爽快的說道。

一路上,張雪都沒有問玄飛問題,她隻是緊緊的攥著玄飛的手,雙眼若有所思的看著窗外。

透過車窗縫吹進來的冷風打亂了她的頭發,淩亂的頭發使她的臉更上去更加的憔悴。

玄飛已經累了,此時的他已經沒有心思去想張雪是怎麽回事,他心中現在還在想著自己到底是怎麽從紮玉古陵出來的。

傍晚十分,汽車在一個小鎮旅館旁停了下來。

其它幾輛車的人也都聚集了過來。

“今天天不好,我們就先在這將就一宿。明天晚上再回去吧。”

“好吧,也沒有別辦法了。”

“我去訂房,還是訂八間房,有問題沒有?”

“還是九間吧,我和這小朋友一間。小朋友,我們明天再回拉薩行嗎?”張雪輕聲詢問著玄飛的意見。

玄飛揉了揉惺鬆的睡眼,這時他才發現,他竟然趴在張雪的腿上睡著了,身體迅速坐直的同時,臉也紅的像個蘋果。“嗯……”

好處現在天黑,沒有人看到玄飛臉上的表情。

玄飛下了車,伸了個懶腰之後,便是雙眉緊皺的打量著這座古鎮。

傍晚的草原本應有風,但是在這裏卻沒有絲毫風的痕跡。

一路上那清草的氣味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令人心情異常暢快的芳香。

天黑的也有些異常,就像是一塊黑布,看不到絲毫的光亮。

“小朋友,走啊。”張雪叫醒了玄飛。

看著已經朝著那間名為‘古店’的旅館走去的人,玄飛警惕的拉了拉張雪的衣角。“姐姐,一會跟著我。”

“怎麽了?”張雪好奇的看著玄飛。

“沒什麽,你跟著我就行了。”玄飛拉著張雪的衣角,朝著旅店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