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祖國的諸多仙山靈水中,長白山名氣不算響亮,都排不進修行者向往仙地的前十名。並不是因為它的山不夠仙、水不夠靈,而是這仙山靈水培養出來的,不是什麽仙人、大師,而是一個個的職業玩跳大神的神婆。都是一些依靠小技倆混吃喝的人,所以,正統的修行人是不喜歡來這種地方修行的。

長白山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當年康熙下令封山的原因,山上好像沒有固定的居民,環境保持得非常幹淨。

玄飛傻嗬嗬的在山林裏轉悠了一天,也沒有見到一個人,別說人,連隻鬼也沒有見著。

“大爺的,淩寒那臭和尚不會是忽悠我吧?”玄飛不自覺的咒罵起來。

“大家快點走,前麵有個山穀,咱們爭取趕在天黑之前到前麵的峰上休息!”一個喊聲從前麵傳來過來。

玄飛疾步朝著聲音來源的方向跑去,隱藏在樹後,細細的觀察著前麵的人群。

約有十七八個人,每人身上穿著的都是一件黃色道袍,腰間還掛著招魂鈴,而那個手持安魂幡的應該就是這群道士的頭頭了。

他身邊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女,寬大的的道袍也無法掩蓋她那曼妙的曲線,配合上充滿神秘古典的氣質,看上去極具視覺衝擊力。

就看著這群著推著兩輛木板車,木板車上麵放著的不是貨物,而是一個又一個骨灰盒。骨灰盒的新舊程度的不一樣,有的看上去是很新,而有的看上去像是剛剛從幾十年的老墳裏挖出來的似的。

“師父,咱們這這次可是發財了,我們回去把那三棵人參賣了,估摸著可以好好歇一陣了。”為首的道長身後的身後一個小道幹高興的說道。

“咱能碰著這百年人參也算是運氣,不過這東西,咱確是萬萬賣不得啊!”老道很是無奈的說道。

“不敢賣?為什麽?現在都啥年代了,還有什麽東西是不敢賣的?”小道士有些糊塗的看著老道。

老道搖了搖頭,“你們又不是沒看到參邊上那幾個人的屍體都成了什麽模樣,俗話說的好啊,寶物身邊定有毒物。那幾個人想必是和那些毒物同歸於盡了。這些人雖然死了,但是從穿衣打扮上來看,應該是專門吃這碗飯的人。到時候,咱把這參賣了,讓人家知道,還得以為我們是取人奪寶嗎?”

小道立馬就明白過來,一臉佩服的說道:“師父說的對,那我們不賣了,回去給師父燉湯喝!”

“少拍馬屁!”老道嗬嗬笑了一下:“這參呢,咱先藏起來,等過幾年再賣。估計能賣個好價錢,那會你們取媳婦的錢也就不愁沒有著落了!”

“哈哈,還是給師妹留著當嫁妝吧!”眾道士齊聲笑了起來。

“我才不嫁呢,我要永遠陪在我爹身邊!”女孩怒聲叫道。

“哎,傻丫頭,女人哪能不嫁呢。趕完這一趟,以後你就別跟著出來了,回家學學怎麽當個女孩子,天天這樣,也沒有人敢要你!”老道很是心疼的說道。

“我才不呢,我娘當年也趕屍,您不是一樣要她了嗎?”女孩不服的叫道。

“不一樣,我們那個年代還現在不一樣。”老道笑著說道。

“什麽人?”

玄飛從樹後走了出來,惹的群人立馬戒備起來。

“原來是個毛小子,怎麽跑到山上來了?”

“這個地方很危險的,你就一個人嗎?”

“天哪,你怎麽穿著拖鞋爬山……”

這些道士倒也是熱心人,看到玄飛是個少年的時候,都很是關心的詢問著他。

雖然這年頭很多人專門偷搶骨灰盒,但是眼前這個十八九歲的少年會這麽幹,打死他們也不信。

不過那老道卻是目光炯炯看著玄飛,眼中滿是戒備之意。

倒不是他看出了玄飛的本事,而是覺得他出來的比較怪異,這麽一個少年,穿著拖鞋在長白山上遊蕩,這不得不讓人懷疑。而且要是普通人,看著板車上的骨灰盒,早就嚇的跑的無影無蹤了,又怎麽會如此鎮定的站在這裏。

“我是湘西屍門掌門淩正,這位小兄弟,不稱怎麽稱呼?”淩正從人群中走出來,朝著玄飛抱了抱拳。

“我叫玄飛!你們知道不知道定魂珠在哪?”玄飛直接了當的問道。

“定魂珠!”淩正吃了一驚,他早就聽說了最近有不少江湖人士在長白山尋找定魂珠的下落,但是他怎麽也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穿著拖鞋的玄飛也是尋珠人。

“我們隻是趕屍的,那種東西的主意,不敢打。我們也不知道在哪。”淩正輕笑著說道。

玄飛聽到對方不知定魂珠的下落在哪,就扭頭離開。

“哎,天快黑了,這山裏邊不安全,你要是信的過我們就跟我們一起上山,到了山上你再打聽打聽!”淩正好心的叫道。

玄飛回頭打量著淩正,這家夥不是壞人,但是玄飛不是喜歡受人恩惠的人,不過淩正的建議倒也是不錯。“謝謝!”玄飛神情木納的道著謝,他道謝的模樣就和要跟人打架似的。這也不能怪玄飛,現在的他,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

淩正這話一說出去,他就後悔了,自己都弄不明白,為什麽自己要讓一個來曆不明的人跟在身邊。也許,他是佩服玄飛的膽識吧。

“你……是一個人來這裏就是為了定魂珠?”

玄飛知道他擔心的什麽,畢竟這也是人之常情,行走在密林中突然出現一個人,放在誰身上,都會覺得怪異,於是說道:“嗯,聽說定魂珠在這裏出現,我就來這裏尋找看看。”

“這位小兄弟還真是膽識過人,一個人敢前來尋找,真不簡單!”淩正很是敬佩的看著玄飛。“咱就帶著這小兄弟一齊上路吧。”

眾人同時點了點頭。

玄飛跟在人群的身後,緩緩的向山上走去。

“爹,你為什麽讓他跟著我們?”女孩很是生氣的看著淩正。

淩正微微一笑:“一個想要成名的修行人而已,能幫助一下,就幫助一下吧!相當年,你爹我可是比他還要愣呢。”

少女顯得有些不太樂意:“也不知道他到底什麽身份,爹爹你就讓他跟著,再說,你看他臉色這麽難看,連聲謝謝都沒有,就跟誰欠他錢似地……”

淩正看著女兒眼睛一眨:“一寧,好像人家也沒欠你錢吧,怎麽我覺得你這臉色也不對呢……”

聽到父親的嘲笑淩一寧玉麵一紅,一跺腳不再說話。

淩正看著女兒這個樣子,用手摸著她的秀發笑著說道:“這個小子隻穿著一雙拖鞋在山上行走,可是腳麵上丁點泥土不沾,而且見到我們也絲毫沒有懼意,想必是某個門派的弟子。現如今的修行人,哪個不是傲慢至極。隻有那些神棍才會哄人開心。如果沒有這種狂妄的表情,我還覺得他可疑呢!”

“哼,又是個仗著自己的本事欺負人的家夥!”淩一寧聽到父親的解釋紅唇翹起,看向玄飛的眼光露出了一絲的不屑。

沒辦法,淩一寧在湘西見過的修行人,均是一些無事生非、欺軟怕硬的家夥。

淩正無奈的搖搖頭,淩一寧什麽都好,就是性子有點隨她母親,為人有點鑽牛角尖,看不慣的人和事誰說也沒用。

“不管他是什麽樣的人,反正咱也是順路,把他帶到山上就行了,你可千萬別去惹人家啊!”

“一個隻會仗著自己的本事欺負常人的家夥,我才不怕他!”淩一寧冷笑一聲不再說話。

淩一寧倒不是對玄飛有意見,而是她當初被湘西的修行中人欺負過,並不是她實力不夠,而是對方竟然以多欺少,這讓他對這些所謂的修行人抱有很大的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