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就是個棺材底那樣大小,一跳下去玄飛就差點滑倒在地,手一撐在旁邊,立刻沾上了粘乎乎的東西,伸到鼻子前一聞,味道倒是沒有那樣的蛇臭味,反倒是有一種異香,要說像什麽的話,就像是一股春天才開過的那種不知名的小野花的香味。

把手裏沾著的玩意兒甩掉,玄飛小心的站起來,看著四周。

這裏的牆壁有很清晰的人工雕琢的痕跡,一看便知原來這裏絕不是這樣的,斧鑿的痕跡還很清楚。這牆壁上不時還滲出一些細細的不算大,卻讓人感到很不舒服的一些**。

跟玄飛手裏沾著的一模一樣,不像是地下水,倒像是蛇的舌尖上分泌出來的一種粘液。

不是蛇毒,更多的像是口水,可就算是蛇妖的口水,到了蛇仙的地步,也不會出現香味才是。那蛇是怎麽弄出有香味在這洞裏的?

從洞裏往下走,越來越冷,那大半都是那四周都有著那些**的關係,就像是走在南方的天然溶洞裏,由於沒有日光照射,那溶洞裏又有地下河,便給人一種陰冷濕冷入骨的感覺。

但玄飛的修為不算淺了,都能感到深到骨頭裏的寒冷,那多半都是因為這裏四處都浸**著那蛇妖的妖氣的關係。

“別說話……”

玄飛突然聽到後麵銀子在低聲喊。

張了一半嘴的淘淘,硬生生的將話給咽到了肚子裏,一臉不滿的瞪了銀子一眼。

玄飛好笑的回轉頭,這倆個比他大上不知多少歲的家夥,可真是鬥嘴的好對手。

再看這洞,越往下走,就越是陡峭,幾乎是呈八十多度接近九十度的斜坡,要是一般人想要下去的話,隻能用牽引繩給縋下去,不然根本就是滾下去。

玄飛的手扣在那粘滑的牆壁上,也不去顧那些粘液有什麽問題了,要是它有問題的話,也早該發揮作用了,而現在來看,可能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隻是那蛇爬行的次數太多,而造成這牆壁上都有著這樣的粘液。

與想象中的不一樣,這下麵根本就不止三層樓那樣高,而是有著近乎是八九層樓的樣子。

玄飛隻往下看一眼,就清楚了,那裏黑得跟是在沒有星月的夜裏,站在一處遮蔽得嚴實的森林裏一樣的感覺。

一陣陰風吹過來,玄飛打了個寒顫,情不自禁的往旁邊跳過去。

卻發現那陣陰風是吹往上麵的不錯,可卻沒有半分的攻擊的意思。

“那蛇妖現在是在冬眠期裏,”關玉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他的耳旁,“剛才是它的呼吸……”

玄飛心裏一驚,一聲呼吸就能帶出這樣強的陰風,要是它醒著的話,不是更難對付了嗎?

“小兄弟,你要是怕的話,可以讓我下去……”淘淘在後麵笑道。

“哼,怕?小爺不知怕字怎麽寫!”玄飛哼了聲,加快速度往下走。

這就像是爬山似的,常言道是上山容易下山難,這裏也是一回事,下來是很難的,要是往上爬回去的話倒是容易得多了。

經過半個多時辰的下行,總算是到了一處平坦的地方,玄飛一跳下來,就往四周打量。隻看一眼,二話不說,雙手一扣,就念道:“風行止,雲行停,雷君臨……”

“等等!”蘇揚突然出現在玄飛的身旁,扣住了他的手,打斷了他的施術。

剩下的人也看到了玄飛為什麽要施術的原因了。

這下麵這一處平坦的地方,到處都是蛇。

而且是全都是劇毒的半蛇妖,就是還沒完全能修成蛇妖,卻是擁有著比最毒的蛇還要毒上千倍的毒液的蛇。

它們的數量已經達到了將這大約一百多平米的地方擠得滿滿當當的了,而那正對著玄飛下來的地方,也是最多這種半蛇妖的地方,是一處洞口。

那蛇仙一定就是在那裏麵,這些半蛇妖就是在這裏守衛著它的。

“你仔細看它們,是不是都沒動?”蘇揚說道。

玄飛就抬眼去瞧,那些蛇倒是沒怎麽動,跟蘇揚說的差不多,大半都是團團的交纏在一起,像是在取曖一樣的,偶爾有些蛇在動,那也不是衝著玄飛,而是隻是像是在伸懶腰一樣。

“它們也在冬眠?”玄飛愕然道。

“不光是蛇,就是蛇仙,蛇妖也都需要冬眠,隻是時間長短不一樣,”關玉小心翼翼的走到蘇揚的身後,先向他看了眼,才轉到玄飛的身上說,“我們來的時機正好,是那蛇仙冬眠的時候,這些蛇妖也都在冬眠,所以隻能用身體擋在蛇仙的洞口,不讓外麵的東西傷害到蛇仙……”

“看來這些蛇妖全都是那蛇仙的子孫咧,”淘淘笑道,“要不就趁機將它們一鍋給端了?”

“很麻煩,要是出手不利落的話,這些蛇妖反應過來,一齊噴出來的蛇毒,恐怕是……”老爺子還在說著,銀子手裏變化出一把長刀,往前一切。

嗤……

嗤……

嗤……

嗤……

所有的半蛇妖全都被砍成了兩截,而且所斬之處全都是在那些蛇的七寸之上。

就看那些半蛇妖全都流著綠色的血,在地上半截身子的彈來彈去,就像是剛從水溝裏給淘上來的沒有辦法活下來的那些蚯蚓一樣,特別是被陽光一照下來的那些蚯蚓。

跳來跳去,卻也沒有辦法讓它們再擁有本來該有的攻擊力,這樣跳了一下就全都死了。

死前放出來的妖毒氣衝著上麵的洞口排去,隻怕是那靜魂義莊有大半年沒有敢走進去了,那隻要是走進去就會立刻被那妖毒氣給毒死或是弄暈過去。

這時,就聽那洞裏傳來一陣陣的急促的呼吸聲,一陣陣的陰氣從那裏麵衝出來。

玄飛在心裏念著定心訣,就算是那衝出來的陰氣再重都不會有事。

其它的人也不會怕那小小的蛇仙的妖氣。

關玉也有她的法子,就看她就那樣站在那裏,身前自然出現了一層薄薄的保護罩一樣的東西。

“誰殺了我的孩兒!!!”

一聲長嘶,就看一條並不大,可是全身都是綠色的蛇從裏麵衝出來。

看到玄飛、蘇揚這些人後,立刻一挺身子直了起來,嘴裏吐著信子,喊道:“你們這些家夥!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來我黑蛟府君的洞空裏找事……”

“嗤!”淘淘笑了一聲,“你也配稱叫蛟?蛟不是有角有腳的嗎?你不過就是一條癩皮蛇……”

“哇啊啊啊!”黑蛟大叫道,“我堂堂的蛇仙,你竟敢叫我是癩皮蛇,你們好大的膽子,我不把你們全都用毒液給弄暈了,放在我的洞府裏慢慢的折磨我就不叫黑蛟……”

“廢話少說吧!淘淘,把它的血給放了!”蘇揚冷聲道。

淘淘笑眯眯的往前就走,黑蛟看著這個無論是氣勢還是身高都跟直起來的他遠遠比不上的家夥,心裏一通的鄙夷,想著,就派這樣一個家夥就像要打贏了?

他還在想著,淘淘突然如電一樣的衝到了他的身前。

把他著實嚇了一大跳,一低頭,就用蛇尾給甩了過去,像是要將淘淘給打成兩截似的。

可他這尾巴不是那銀子的刀,也不是那銀蟒的尾,隻是一條細細的鞭子,在淘淘的眼裏隻怕是連鞭子都算不上。

淘淘一伸手就將那尾巴給抓住了,也不看他怎麽用力,就是一甩,直接將那尾巴從那黑蛟的身上給掰了下來。

啊~!

黑蛟疼得慘叫一聲,倒在地上用力的打著滾。

那斷尾之疼不是亂說的,就算是四腳蛇斷了尾也隻能用力的亂竄。

而黑蛟都修成了蛇仙了,那斷尾之疼已經跟那人差不多了。

就像是人斷了一肢似的,那該有多疼啊。

就看黑蛟的斷尾處不停的往外流著血,銀子馬上就衝了上來,一腳就將黑蛟的頭給踩住了。

好死不死的,直接踩在他的三寸之上,任這黑蛟的毒液再強,他也噴不出來,他要是噴出來的話,隻能噴到他的嘴裏。

銀子拿出第三隻葫蘆,將血全都接到了葫蘆裏,一拍蓋子給蓋上了。

“這玩意兒還留是不留?”銀子問道。

“這蛇仙的膽和血都有大用,血是沒別的器物再裝了……”

蘇揚說著就看玄飛不知從哪裏變戲法似的變出了一個大酒瓶,想他那身體哪裏能藏得下這東西?一直也沒看到哪裏鼓起來啊。

就見玄飛跑到蛇仙的身前,將它整個尾巴給搭在酒瓶口上,將血全都接了進去。

然後在那蛇仙的膽囊處畫了個十字,一吸氣,整隻手像是一把手術刀一樣的伸了進去,將它的膽給拔了出來。

一拔出來,玄飛就呸了一口。

“靠,就這樣你的膽就嚇破了?”

隻看玄飛的手上全都是青色的**,這蛇仙也太不管用了吧?

再看他的頭那邊,整個已經嚇暈過去了。

“得了,這膽不能用了,就這破膽吃下去,那不得生一場大病。”銀子說了句,直接一刀將蛇頭給切了下來。

“走吧,去找最後的蟒妖。”

玄飛拎起酒瓶,跟在蘇揚的後麵,還有意無意的看了眼把一副心神都放在了蘇揚身上的關玉,這情仙是不是在打蘇大哥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