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濟醫院的周院長趕來的時候,玄飛和葉千子已經離開了。蘇妙手被他劈頭蓋臉的訓了一頓,心裏非常不爽,可也不好說什麽,把責任都往玄飛身上推。

連葉千子來了沒通知周院長的事也推到玄飛身上,說是他有意拉住葉千子,擋住他才沒辦法通知的,莉莉絲沒跟在葉千子的身旁,卻也沒聽到這些對話,她坐在特護病房外的椅子上。

“胡扯,他也能攔著你,你不能讓護士打個電話嗎?你可知道那葉家是做什麽的?光是他們在國內的產值就高達數百億美元,每年從手指縫裏流一些出來就夠醫院一輩子的了。你腦子是讓驢給踢了,還是讓豬給啃了?”周院長滿肚子都是火,指著蘇妙手的頭就罵。

當初要不是市局指定讓他來,說什麽也輪不到他來做葉老先生的主治醫生。

傳言說是這蘇妙手的姨父是衛生局的領導,倒是沒打聽到真假。

蘇妙手裝出一副唯唯諾諾不敢吭氣的樣子,心裏卻是想,要是真跟玄飛說的一樣是那降頭師弄出來的喪魂降,那可不是一樁好事,自己再怎樣努力都治不好。

可要是把葉老先生給弄死,倒是可以做到的……

他心想這功勞就算是自己撈不到,那也不會讓玄飛撈到,指不定還能把這事的責任弄到周院長的身上,那葉千子小姐肯定會心情沮喪大哭一場,自己再到那時出麵安慰,豈不是人財兩得?

本來還想依靠救回葉老先生來搏得葉千子好感的蘇妙手,一下子整個就黑化了。

玄飛這時帶著葉千子已經來到了南京。

“這南京是六朝古都,金粉所在,當年秦淮河上名妓如雲,那夫子廟前更是文人雅士聚集的所在,每年舉行科舉的時候,也是最為熱鬧的時候,現在是比不上當時的繁華了……”

說話的是葉千子的一位朋友,四十來歲的南京本地人,若是他的名字說出來的話,大半個南京城的人都認識,他不單是南京最大的地產集團的總裁,也是一名修行人。

玄飛根本就沒跟他說話的意思,眼睛打量著那一絲從葉老先生的身上牽出來的氣息。

這氣息牽引的所在,就是那降頭師施法的地方。

一路從上海過來,到南京後,那氣息越來越濃,倒是能確定他就在這南京四周了。

“千子,你要是想在南京做生意的話,我倒是有個好方案。”那個叫劉莽的說道。

他在南京也是一跺腳就半座城都要顫抖的角色,現在卻要陪著葉千子在南京城裏走路,自然是有目的的。這葉家集團家大勢大,他的集團完全比不上,就是香港的李嘉誠都要差不少,隻是葉家為人低調,才不為人知。

要是能攀上這棵大樹,那真才叫是飛上枝頭做鳳凰了。

“你要是有合適的計劃可以交給莉莉絲,我來這裏不是為了生意上的事。”葉千子口氣極冷的說。

她爸還在特護病房裏躺著呢,她怎麽可能有心思去談生意的事。

劉莽有些失望,可還是很盡地主之誼的跟在一旁有說有笑,一點都看不出來他的沮喪。

玄飛瞟了他一眼,這劉莽是山神幫的外係弟子,可他也想不到自己的身分是山神幫的幫主吧?要不然現在都會嚇得腿軟了。

在荊州住了六年,本想著與事隔絕的,除了幫小石頭買些文具什麽的,連麵都不會露一些,已是能跟元始天尊、佛祖並駕齊驅的地位和實力了,這些小事本用不著他出麵。

卻也是想著出來放鬆一下,再加上葉千子頂那秦潢的話很對他的味口。

十年過去,若是不常走動的人看到玄飛和淩一寧隻怕都會驚訝,他倆的容貌像是一點都沒變一樣吧。

劉莽和蘇妙手初看玄飛時,也想不出葉千子找這樣一個年輕人,能幫到葉老先生什麽。

“若是降頭術的話,除了找到降頭師沒有別的辦法嗎?”

劉莽跟葉千子說是朋友,卻關係是比較複雜的那種,他更多的關係是在葉千子的表哥那裏,見過幾回,所以還未能完全的抱上葉家集團的大腿。

但有些事葉千子也不瞞他,畢竟他也是一個修行人。

集思廣益的道理,到葉千子這個年齡,又做了很長一段時間的集團總裁,總還能知道的。

“可能沒有別的辦法……”葉千子猶豫的說著,又把眼睛瞟向玄飛那裏。

她跟玄飛相處還沒到二十四小時,卻已經完全的信任了這個實際年齡最少也有三十,卻看起來極為年輕的男人。

他那壓製五種魂氣的實力也太過震驚了,便是葉千子認識的修行人中,不說沒有任何一個能修出五種魂氣,更沒有人能隨手就將五魂給壓製住。

“就在前麵大約一裏多的地方吧。”玄飛沒有回劉莽的問題。

他已經不能算是人了,這種問題都要回答的話,那算是在侮辱他的智商。

就像是他推算到那秦潢和彼得想要對小石頭下手,可他也沒有發怒,更沒有出手幫小石頭。不說大白就在裏屋,光是那布置在四周的風水陣局,也不是輕易能破得了的。

往那裏扔一顆核彈,可能連一片牆皮都刮不下來。

玄飛的腳步加快了些,同樣是雙魂修行人的劉莽和葉千子都要用盡全力才能趕得上,劉莽那位助理卻是遠遠的被拋在了後麵,他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停下腳步,玄飛指著眼前的建築說:“就在裏麵。”

這是一座蓋在市區裏的寺院,整體並不大,可看一旁的市級保護文物的牌子就知道少說也有上百年的曆史,還有一些香客在買著香往裏走,極為明顯的是,寺院雖小,可香火很旺。

光站在門口往裏看,那大殿外的廣場上的銅爐冒出來的煙都飄到了外麵,一副煙熏火燎的模樣。寺院的香火越旺,那佛光越強,這道理很多人都知道。

有些寺院在沒人的時候,都會自己架起大頭香燒得上空全部都是煙的樣子。

按理說這寺院外,都能感覺一些佛力,無論是強弱。這不是來自於佛家弟子的身上,不可能每一家寺院都有佛家弟子,而且那樣的話,普通的修行人是感覺不到的。那佛力是來自於寺院本身。

這算是佛界的佛給人間的寺院的一種加持吧。

可在這裏,玄飛卻感到佛力很弱,反倒是有著一股陰氣盤旋在空中。

這股陰氣不但極冷,還帶著很強的腐氣,除非是在寺院下埋著個萬人坑一類的聚陰池,否則絕對不可能出現這樣的事。

想到這裏是南京,玄飛的眉頭皺了起來。

“這間‘鼎雲寺’香火很旺,來這裏的香客信徒有些倒是過來納涼的,當然,那是夏季酷熱的時候,現在進來卻是能感到一些陰涼。”劉莽介紹道。

修行人走到這裏就算無法像玄飛判斷的那樣精準,可也能知道這寺院裏有古怪,但是佛家和修行人不是仇人就算不錯了,還會插手去管這寺院的事嗎?

隻怕是心想著這寺院出大事那才好了。

“那降頭師在裏麵?”葉千子歪著頭去看玄飛。

她看到玄飛皺眉抱臂一臉厭惡的模樣,心裏微微一顫,難道是這寺院真有什麽古怪?

“你去將寺院的主持叫過來……”玄飛瞅了眼劉莽道。

劉莽一怔,心想就算是你是葉小姐請來的人,可你怎麽能這樣指使我?我說什麽也是有身份的啊。

“劉大哥,還請你幫一下忙。”葉千子忙說道。

劉莽這才微微點頭,大步往鼎雲寺走了進去。

“這小子不過是一個連五壇都不入的山神幫外係弟子,我指使他有什麽不可以的?”玄飛冷笑一聲,大步往正門裏走去。

連葉千子都不知道劉莽是山神幫的外係弟子,這時都聽得一愣。

已是下午四五點的時節,好些香客都在求了簽上了香後,都打算回家了,特別是那些坐著車遠一些的。

玄飛沒有往那氣息傳來的地方走去,而是走到了大雄寶殿的側麵的一張桌子前。

那桌子上擺放著一大堆的茶碗,每個碗裏都有著滿滿的水,還有一張燒了一半的符咒。

光從這點看這寺院都有問題。

就算不是正宗的佛門開的凡間寺院,也沒哪個去拿符咒師的符咒弄到寺院裏去化成符水來讓信徒喝的吧?

最多是用佛家五寶或是類似的東西,放在碗裏,開過光後,再給信徒喝。

看玄飛穿著金色的道袍站在桌前,那桌後滿臉麻子的光頭和尚就是一臉不耐。

任誰都能看得出來玄飛雖不是來踩場子的,可那也差不了多少了。

“你這是‘泄靈符’,誰讓你們給這些人用‘泄靈符’的?”玄飛隻掃了一眼,就指著碗喝道。

“喝!這明明是‘善心符’,是佛祖為信徒善眾驅病的,什麽‘泄靈符’,胡說八道!”麻子立刻跳了起來,指著玄飛的鼻子就說。

“哼!”玄飛連動都沒動,那些符咒突然全都燒了起來,連那碗帶碗裏的水傾刻間化為灰燼。

葉千子、麻子都是一愣,後麵的信徒更是停下了腳步看著這裏。

麻子反應極快:“天啊,這是佛祖顯靈了,要將這些符水全都收回去加持,等明天再舀出來的水,加上的‘善心符’,肯定能有百倍的功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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