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蟾蜍玄飛倒是知道的,那是一種看上去像是琵琶一樣扁平的蟾蜍,那玩意兒在國內很少能見得到,但一要是見到的話,那鐵定沒好事。

這是一種風水學裏的說法,本來見蟾蜍是帶財的,而這琵琶蟾蜍卻是帶衰的。

他一看到那蟾蜍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像是蛤蟆卻比蛤蟆要扁得多,就像是一塊皮裏包著的肉似的,而那肉不像是一般的肉,而像是用大板子給拍平了的肉。

全身是黑灰色的,雖說是立著站在那裏,可還是給人像是平板一樣的感覺。

現在聽郭元陽一提,玄飛就想到那些白色的膿包一樣的東西,是那琵琶蟾蜍的卵。

一般的蟾蜍產卵是產在田間或是草地裏有水氣的地方,而那琵琶蟾蜍的卵卻是產在自己的背上,玄飛猜測它是屬於那種雌雄同體的動物,要不然交-配的時候,那注入某些玩意兒的地方是背上?

不管怎樣,那背上的那些顆顆都圓圓的像是小珠子似的玩意兒,還在流著膿水,看得讓人極端的犯惡心。

郭元陽皺眉說:“這是琵琶蟾蜍的祖宗,也就是月官裏那個蟾蜍的近親,被稱為蟾蜍老祖的家夥,那算是妖仙的一種,隻是因為當年他犯了事,想要去找月宮裏的蟾蜍,遇到嫦娥

……”

“調戲嫦娥?那可是二師兄的故事……”淩寒歪嘴道。

“不,它沒有調戲,他對嫦娥不敬,咳,他說嫦娥長得醜,還跟嫦娥打了一架,自然是打輸了,但他也算是衝撞了上仙,所以被畫神收到了長卷裏,”郭元陽說道,“一般的神仙自然是能下凡來悔過的,但是妖仙,讓他們下凡的機會很少,出了事一般都是用酷刑來解決,而讓他們被畫神收掉也是一種方式……可我也沒想到姓姬的膽子這樣大,敢將蟾蜍老祖放出來……這家夥可是不容易對付的……”

不用他說,就看空中的形勢就清楚了,就算是那兩個天仙中境的神仙,看到那蟾蜍老祖的時候臉色都是一變,再也沒有那種輕鬆的圍攻姓姬的那種淡定,手裏握著的長槍和彎刀都是一緊。

誰都能瞧得出來,他們對那蟾蜍老祖可不是一般的害怕。

姓姬的得到緩神的機會,他已經被打得頭破血流了,中了一個像是樹妖一樣的家夥的一棍子,正好打在他的天頂上,血當時就流下來了,而腰間還中了那兩個天仙中境的神仙中稍為年輕的那個的一踢。

踢得他感覺那腎都快要裂開了。

現在他卻是滿臉的獰笑,那種很有氣度很有風範的樣子早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你們這幫狗日的,想要落井下石?”畫神握著長卷和金筆大喘息著說,“媽的,今天誰都別想再活著……”

他一聲狂喝,那蟾蜍背上的膿包就是一破,那膿水衝著靠得最近的那樹妖一噴,樹妖雖說早有提防可還是沒有能躲過去,被濺了四五滴在手上。

它趕緊將那手給砍下來,這樣看的話,他已經算得格外的謹慎了,可還是晚了。

就聽得哢哢響了幾聲,這樹妖竟然整個被凍成了一塊黑色的冰塊似的玩意兒。

而玄飛等人駭然感受到它的魂魄也被囚禁在那黑色的肉身中。

它居然連肉身帶魂魄都被禁錮住了。

“哈哈哈哈!”畫神仰天狂笑,“你們都給我死!”

他話一出口,那蟾蜍老祖就像是抽風似的,開了馬達一樣,一甩那身子,那背上的膿包就跟下血雨一樣,不住的往外甩去。

玄飛手一揮,數道魂盾混合著風水陣組成了一個堅不可摧的防線。

那些膿包水滴在那防線上,隻看到閃出一個個的黑點,卻是穿不過來的了。

翼天帶著翼乾等一幹修羅族的戰士往後快速的退去,眼睛卻在盯著那畫神,這姓姬的正在張狂的笑著,而那蟾蜍老祖是千萬不能沾的,想要打敗它,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擺平畫神。

“大哥,你看……”

“不要多話。”翼天輕喝道,“現在好好的瞧著,看是不是有什麽漏洞……”

可哪裏能那樣輕易的找到漏洞,那畫神還像是不怕那蟾蜍老祖的膿包水,直接坐在了它的脖子上,手裏還握著那長卷和金筆。

而那三十幾個圍攻畫神的妖魔和神仙隻還剩下十來位了,那一輪的膿包水攻勢還是太強了。

現在那蟾蜍老祖還要搖著背,在甩著那些膿包裏弄出來的血水,連那屍仙都是一副狼狽至極唯恐躲之不及的狀態,更別提是別的人了。

再過得三五分鍾,場中隻還剩下五六位了,當然也包括那個屍仙在內。

而翼天他們那修羅一族的戰士由於見機得快,還是毫發無損,隻是想要找到機會將那畫神給除掉卻是太難了。

“好累啊……”

阿灝盤腿坐在地上,頭卻靠在馮三娘的肩膀上,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全靠馮三娘幫他將眼皮子給拉開。

“再這樣下去的話,那膿包看上去像是永遠也甩不幹淨,我們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翼乾說著往後一閃,一滴膿包水就扔在了他的身前,他一臉駭然再往後跳了幾米。

因為他發現那膿包一但甩出來後,那膿包變幹了,而後不到一秒鍾,那膿包又長了出來,而且比原來的更加鼓。

“機會還是有的……”翼天的經驗遠遠比他這個最小的弟弟要豐富,做為修羅王的左右手,活著的年歲極長,而打過的架那也是不用說的了,比人家吃的飯都多。

他已經隱約看出了那蟾蜍老祖的膿包其實就是它的魂氣催生出來的,而他的地池跟一般的人不一樣,它的地池是在它的下腹上靠近後肢的地方。

如若是它在地上的話,那還比較麻煩,需要打洞過去,雖說修羅打洞快,也很難不引起它的注意,而它現在在空中。

那就容易得多了,翼天轉頭向同樣被召喚出來的戰士使了個眼色。

這些都是他帶著的兵,那配合是不用說的了,早就默契得很了。

他一個眼色,那些戰士都清楚他要做什麽。

就在那屍仙厲吼著要將自己化成一把長劍同那蟾蜍老祖同歸於盡的時候,七名修羅族戰士悄悄的轉到了蟾蜍老祖的身後。

誰料這一轉,那蟾蜍老祖和畫神沒發現,那屍仙卻發現了,他想著要是這樣前後夾擊的話,是不是就不用同歸於盡了?

他這一想,那魂氣就變弱了,蟾蜍老祖倒沒放過這個機會,揮起手,身上的那些膿包一時間像是煙花一樣的綻開,雨點一樣的落下。

那屍仙連沒有機會將那人魂合一的劍給飛出去,直接就成了一塊黑冰從空中落下來。

地上已經有了三十多塊黑冰了,那些黑冰都是原來畫神長卷裏的妖魔和神仙,他們被冰住後就直接落在地上,倒也沒有摔碎,就那樣立在山腳下。

這屍仙也不例外,就在那蟾蜍老祖跟畫神得意洋洋的想要大笑時,猛然從後麵刺了數道佛光,速度奇快無比,這七名修羅族的戰士雖說堪堪也就是五魂一魄不到的模樣,可他們卻知道將佛光凝於一點,一次性的將全身的佛力於那一點綻出。

這樣的話,那威力還是不容小瞧的。

畫神一拍蟾蜍老祖的脖子轉過來就要直接的將那些不識趣的修羅族人給收拾了,猛然從下方刺起一道比那七道佛光加在一起還要耀眼的佛光,而且速度比他們的佛光快了十多倍。

畫神心裏一駭,他心知那道佛光就是之前那刺破他手裏握著的長卷的家夥所有的。

可還是晚了,那蟾蜍老祖的地池被刺穿。

整個就在空中打起滾來,而且滾得極為的痛苦,那身上的膿包水更像是放鞭炮似的,劈裏啪啦響個不停。

那七名修羅族戰士本來還離得比較遠,這一通臨死前的掙紮,一個都沒有擋得住,全都被凍成了黑冰塊。

連那在那蟾蜍老祖身下的翼天也差點遭了殃,全虧得翼乾突然出現擋在了他的身前,把那血水全都給擋了過去。

但那翼乾卻是倒了大黴了。

他也跟那些妖魔和修羅族戰士一樣成了黑冰塊。

翼天淚都快流出來了,他媽的,他舉成長槍衝著還沒緩過氣的畫神給刺了過去。

畫神本來速度就比翼天要慢,這一槍他眼看就要躲不過去了,他突然將長卷一卷金筆,就看到金光一閃,那長卷和金筆都消失了,在他手裏出現了一把短刀。

鏘!

短刀打在長槍的槍尖上,空中猛然卷起一團的黑霧,是從那短刀繁複的刀柄上現出來的。

而這時,吟月的臉色也是微微一變:“他倒是膽子不小,這長卷跟那金筆也剛合在一起用嗎?”

玄飛忙問道:“吟月兄,怎麽說?”

“上千的妖魔神仙合體為一,”帝釋天抹了把嘴上的油,神色凝重的說,“這是他都控製不了的……”

正說著呢,那黑霧猛然一快一緊,將畫神直接給吸了進去。

然後啪的一下,黑霧就消失了,倒讓翼天愣在了當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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