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飛睜開眼,瞅了眼躺在十幾米外的大雪鬆樹枝上的基爺,站起身一抱拳道了聲謝,轉頭就往雪月樓走去。

那蘇葉全的下落他已經找到了。

“他在京裏?”天法獸愕然道,“那上回在八大處那裏破那鬼神的時候,是不是就是他在做的手腳?”

“要想將鬼神弄出來,他倒不是做不到,現在我已經能確定他就在京城的青工會所裏,十日之內他都不會走,正在用一種巫術在做一個奇怪的儀式,小地,你將達波姆請過來,我問問他看看。”

達波姆是薩滿族的大巫師,這巫術他最有發言權。

可誰曾想,達波姆聽著玄飛給他描述出來的場景後,眉頭緊緊的皺著,好半天才說:“這不是薩滿族的巫術,也不是歐洲那些巫婆的巫術,這應該是一種極為古老的巫術,比薩滿族的曆史還要古老。”

玄飛心裏一涼,他倒不會因為這巫術儀式就放棄去京裏找蘇葉全。

但總不能打沒有把握的仗吧?

“我倒是有些看法,”衛素衣正好在雪月樓裏用餐,就順帶聽了,“你能把你說的那個儀式上的字寫出來嗎?”

玄飛說的那個儀式除了蘇葉全外,還有個蒙著臉的黑衣女子,兩人手裏都握著像是法杖或是權杖一樣的杖器,應該是儀式的禮器法器一類的東西。

在他們的中間有著一棵巨大的水晶樹,要是青銅做的,他倒是能肯定是建木了。

但那不是青銅做的,而是水晶做的,正是因為是水晶,才讓他聯想到巫術。

薩滿族利用水晶之力來做巫術的事,他早就經曆過了。

水晶裏擁有的力量被薩滿放巫師稱為晶力,而玄飛卻知那是一種類似魂氣的玩意。

而棵水晶樹少說也有個十七八米了,大半的枝幹都是呈六角棱角的,還有些是呈燕尾狀,整體是紫色的,也有一些地方是黃色的。

可說是各種水晶礦混合在一起而生的水晶樹。

那絕非是人工做出來的,玄飛就算是用預知之術都能感覺得出,那是一種天然的水晶。

因為在預知之術中,那水晶裏的龐大晶力,都讓他頭皮發麻。

他現在可都到五魂四魄的境界了,他都能頭皮發麻,可想而知那水晶樹的威力有多強。

而在水晶樹下方的地上的四周寫著一大排的文字,在蘇葉全的作用下,那些文字都像是活了過來似的,在那裏跳著舞,全都站了起來,呈紅色。

整個場麵,極端的詭秘。

要是被人撞破的話,肯定會認為是搞邪教的。

而玄飛也絲毫不認為那不是邪教。

至少他從來都沒有看到過這種儀式。

玄飛將字寫出來後,他記不全,隻記得大約三分之一。

地仙之境裏啟動的預知之術大多都是一閃而過的。

普通人也有可能啟動預知之術的機會,有的人覺得有些事像是以前做過的一樣,那都是在夢中的預知之術被不知覺啟動的關係。

可由於魂魄強弱的原因,普通人一是不大可能記得住預知之術的場景,二是無法感受到這是預知。

看著玄飛寫出來的字,衛素衣很肯定的說:“這是古楚國的文字。”

圍著看的人有好幾個都是學識淵博之人,不說天法獸那些,就是淩風都不是普通貨色,他在北京大學還掛著個考古學教授的頭銜。

“確實是古楚國的文字,而且是南楚,這種文字極為難懂,全譯是不可能的,至今沒有任何專家做到,但通過這些文字和他們在做的事,我能斷定他們大半是在行巫祝之術。”淩風很肯定的說。

“巫祝術是祝由科傳下來的,在南方很盛行,但是,”淩一寧蹙著細眉說,“祝由科也大半是用魂氣來做事,他們的巫祝術不值一提,怎麽會讓蘇葉全那樣慎重的在施行?”

這隻怕也是在場的人中很多人都不清楚的了。

“巫祝術傳說是祝融傳下來的,後來祝由科的巫醫盛行,那才口耳相傳變成了祝由科的本事,那巫祝術和祝由科裏的祝字就是來自火神祝融,”衛素衣微笑說,“古楚國那時才是真正的巫祝術強盛的時期,而後呢,由於南楚國不聽漢武帝的宣昭,就被滅掉了。文獻中關於南楚國的記載很少,卻也都提到它們用巫祝術的事,而現在人很少關注這個南方小國,就漸漸的不被人知了。”

“衛姨,那依你瞧,這巫祝術的儀式做的是什麽?”玄飛問道。

衛素衣算是這些人裏唯一稍微明白些的了,別的都不懂這南楚國的巫祝術是什麽回事。

“我也弄不懂,這南方的巫師跟蠱師自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卻也從來不來往,他們跟薩滿巫師也不一樣,人數稀少,大半都是在鄉間,而現在又大半被認為是祝由科的醫生,要知那醫生和巫師在古時都是一個職業,”衛素衣皺眉道,“真正的精通巫祝術的傳人隻怕是千中無一了。”

玄飛微微歎惜,隻怕想要找個明白人來問問都找不到了。

歲月消逝,很多東西都不存在了。

傳承傳承,結果還是消亡掉的多。

中國算是古籍豐富的國度了,不像印度,丫連書都沒留下來幾本。

但中國還是曆朝曆代更迭的時候,還是有許多古籍流散。

有許多秘法和事都隨著那些古籍流散而不為人知了。

不說普通的事,就是天門都有好些東西流散出去,而不知所蹤了。

“光聽你描述那水晶樹就知那蘇葉全所謀者事大,你還打算去京裏找他嗎?”秦陽問道。

“去還是要去,之前不知他的下落,現在知道了,我又很是時候的突破了,還縮在這裏,豈不成了烏蛋王八蛋,還他媽是縮頭的,”玄飛笑罵道,“總是被動等著挨打,現在也要化被動為主動了。”

“這倒是。”秦陽欣慰的說,他倒是能感到玄飛就算是聽說了巫祝術的事,還是很有自信。

其實現在玄飛往哪裏一站都是一派宗師的模樣,那種不需要任何說明就自然流出的架勢,就算是普通人想學那都是學不來的。

“這裏也要守好,鬼陣征邪會和玄清補好,櫻寧你也留下來吧,一寧,你和小夏跟我去,小白也去,唔,小天,你也去吧。”

七色佛帥全都回了重慶,連橙女王也不例外。

倒不用被她強求著帶她去北京了。

帶著小白和天法獸就足夠了,一寧是他要隨身保護,趙欺夏則是因為小青台山老頭的事,她是要眼睜睜的看著蘇葉全死。

“蘇葉全我就不再提醒你了,那個女的隻怕本事不在他之下,這種陣法往往要求雙方的實力對等才能啟動,我看她不像是那靈寶仙子,什麽時候出來個這樣的角色,倒是要留意,盡量在打的時候,讓小白拖住那女子,你先將蘇葉全收拾了再回頭去幫小白。”淩風拉著玄飛很用心思的說道。

“我清楚,淩叔,你就放心好了。”玄飛微笑道,淩風的想法跟他不謀而合。

而淩寒和阿灝不在,天法獸又說要連地法獸都帶上。

擁有兩個小圓滿境界的高手,就算那裏有些什麽小魚小蝦也足夠清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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