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一位來自“皇朝”禁宮的宮女,碰上了她日思夜慕的俊逸公子,宮女既醜又胖,豈會是美男子夢中情人。這醜宮女跟所有醜女人都一樣,既不能用美色吸引男人,唯有動她的腦袋。

醜宮女手段玲瓏,運用她的微妙關係網絡,為心儀的男人張羅一切,以備對方逐步邁向人生目標。男人,愈是非凡出色,他的人生目標便愈是高不可攀,美豔絕色女人並不一定能助他提步向前,這些男人若碰上能扶持他、支持他的女人,肯定都不會放過。好比蜜蜂兒碰上甜蜜糖,那舍得放手。

這醜宮女深明抓緊美男子的妙法,因為她出身禁宮,冷眼旁觀,看盡數千後宮佳麗為得皇上寵愛,千奇百怪手段層出不窮,當然也不擇手段。從爾虞我詐到心狠手辣,她的經驗告訴自己,美麗的女人都太自信,自以為單憑美貌便能令男人醉倒,卻不知手段比美貌更關鍵。

攫取男人一夜溫柔,美色是最好武器,但要留住男人的心,必須徹底明白對方人生目標,他既要借助自己同步向前,便必然在一段日子兩口子親密並肩。醜宮女要得到她所愛的男人——月未央,便必須運籌帷幄,才能扭轉乾坤。

月未央乃“月世家”的一代美男子,豪氣幹雲又俊逸不凡,天下萬千名門佳麗為他迷倒,隻要月未央點頭,願意下嫁的望族俏佳人又何止千萬。

要得到月未央的心,醜宮女卻明白除卻美色外,更重要的是先剖開對方內心,明白月未央的人生目標。

他並非遊手好閑的花花公子,月未央有遠大理想,一直渴望在“皇朝”以外,覓地建城,造出天下最宏偉的“月雁城”。不錯,非凡男人便會有非凡理想,他們需要作出證明,外觀的突出是上天恩賜,但後天非凡成就,便絕對是自己能耐表現,故此月未央好想憑一己之力,建造“月雁城”。

醜宮女好高興,她明白月未央要建造“月雁城”,自己便可以助一臂之力,而且這條路將非常漫長,月未央必然跟自己共曆風雨。

建造如“月雁城”般宏大計劃,必須在水利、物資、運輸、資金、氣候、人事等各項上,都有龐大後援力量。

醜宮女在禁宮利用關係,當然可以取得月未央渴求得到的一切,因此最終月未央能突破所有困難,建成驚震天下的第一名城“月雁城”。

然而,醜宮女又有何所得呢?她沒有美貌,不可能成為月未央正室,甚至連妾侍也當不上。她的功勞居首位,月未央為她帶來了一個孩子,隻是雙方有言在先,孩子不能姓月,改為跟她同姓。

醜宮女姓毛,名姑姑,她的孩子便一樣姓毛,名九裏。對,毛九裏這不知所謂的醜男人,便是毛姑姑為月未央誕下的孩子,也是月未央唯一男丁後裔。毛九裏當然未知底蘊,更令他始料不及的,是月兒竟就是他親妹。

九裏,是毛姑姑的直接感覺,她的醜貌,跟俊逸的月未央永遠有著九裏遠的距離。可是毛姑姑郤不肯絕對承認、妥協,她認定終有一天,這個男人會回到自己身旁,因而毛九裏姓毛。

毛即無也,沒有九裏遠的距離,雙方終有一天能破鏡重圓,再聚首一堂。這是毛姑姑所渴望,也是她的下半生人生目標。

當月未央守不住“月雁城”,被“花家將”屠殺三千月姓親族,一夜間,“月世家”成了“六大世家”中最凋零一支。

誰都認定月未央遠走“月孤島”,此生此世不可能再回複昔日光輝,唯有毛姑姑不認同,她仍堅持待在“月雁城”裏,等待著月未央再顯雄風。她認識的月未央,比誰都更深入,甚至比月未央自己更了解、更透徹;旁觀者清,當局者往往迷失。

甚麽是男人真正需要的女人?毛姑姑在三十年前試過奪得月未央的心,其後被拋棄了,隻遺下沒有姓氏的毛九裏予她。

毛姑姑明白要男人回心轉意,必須靜候機會,讓他從徹底失敗中驚醒過來,從挫折中憶起她的重要。因此毛姑姑一邊在守候,一邊努力經營,為未來日子的月未央安排一切。

如何安排一切?毛姑姑是相思郡主身旁最重要智謀重臣,她影響了這位由她一直輔助成長的京中美人兒,也不住指導小郡主的思想方向。當她要帶朱子皇帝逃離京城,便即遠赴“月孤島”,尋求跟月未央結合力量。

相思郡主並非即興便決定到“月孤島”,她的計策絕對因毛姑姑而受影響。從建立“天子聖軍”到聯合月未央實力,因為“月雁城”數十萬城民,自覺對月未央有所辜負,對他日大軍攻取京城,有著決定性的關鍵影響。

毛姑姑的計謀便是相思郡主計策的背後力量,女人,醜的女人,她的腦袋,絕對可能比貌勝天仙的女人更具價值。

毛姑姑已遠赴秘密之處,跟“天子聖軍”會合,等待郡主命令,一同聯合月未央攻取“月雁京城”。雖然,天下間隻有一個月未央,會明白一切皆出自毛姑姑的巧妙安排,她並不可能因而被冠上智慧女人的名號。

一切名譽、稱頌,將落在相思郡主及月未央頭上,但她並不介意,因為每人的目標都不一樣。毛姑姑絕對明白,她的目標是再攫取月未央這絕世奇男子,要令他回到自己身旁,更且不肯離棄。

有人的人生目標是轟轟烈烈,讓天下知悉自己的存在價值。但亦有一些人如毛姑姑,她目的是要得到自己所愛,其餘一切名、利、地位,甚至有否人知悉她的存在,都毫不重要。

有天生麗質的美貌少女,窮一生要萬人傾倒,要在群眾中成為光芒萬丈的耀目巨星,但也有人明白到,受注視者獲得掌聲、羨慕,同樣亦帶來煩惱甚至災難。毛姑姑不愛高調,她把榮耀都轉贈身旁的人,這正是她成功之道。

當大家目光都放在絕世美色傾倒眾生的相思郡主身上,又豈會料到,原來她身後有個又醜又老的毛姑姑,一直為她獻謀獻計,運用她的大智慧,令心上人月未央又慢慢回到她身旁。

雖然貌醜,卻不失禮!這是毛姑姑的處世格言。醜女人有醜女人的非凡手段,甚至連她的孩子毛九裏都不大了解。

身處“天苦獄”的毛九裏,腦際突然有娘親毛姑姑的影像,她的慈祥、微笑,還有不住的安慰、支援,竟一下子填滿腦海。慈親的愛,自己如何能報?麵對死亡,可能再沒機會報親恩了。

他身前有破空、米色色、花劍浪、花心浪、浪子、司徒雄霸、夏候天下、司馬英雄及呼延蓋世,多少個毛九裏才夠死?一雙手、一對彎刀,以一敵九,慘死當場是必然的了!

毛九裏當然不想死,但死亡要來,誰又可以拒絕?九個大敵當中,大概最該殺的是破空,狂吼不顧一切,提刀上前衝殺,好歹來個同歸於盡。

狂刀劈斬,卻突然不見了破空的頭,頭顱竟變了一對腳,會用腳板掌摑人麵的臭腳。避過了刀斬,左右連環開弓,啪,啪,啪的接連摑得毛九裏金星四冒,臉腫耳痛,當然,也有點腥臭。

破空似乎並不在意殺他,反而似要教訓毛九裏。火辣辣的痛,讓毛九裏神智一陣混亂,待再睜目看清楚,眼前的破空,竟變了樣貌,男變女,變得又老又醜,竟然是他的娘親毛姑姑!

毛九裏正好在懷念娘親慈愛,登時搶前欲抱,豈料娘親毛姑姑又一腳蹬來,先撐得他肚裏大小腸絞成一團,再來一腳直鑽入丹田,全身內力似一下子被抽拔而出,忍不住反胃嘔吐,吐了又吐,愈吐愈舒服。

“好了,這一腳總教好朋友吐出垃圾來,回複理智,大概……嘻……,不會再胡裏胡塗吧!”好熟悉的聲音,並非來自破空或甚麽敵人,這聲音又怪又有趣,毛九裏抬頭看個清楚,對了,不是那古怪的餘弄又是誰!

毛九裏當下急道:“好了,餘前輩,有你好辦事,快為我擋住破空、米色色、花劍浪一大堆敵人,我一個人抵擋不了,挑媽的真欠你個大人情!”說完便一個閃身躲在其後,先好好收斂心神再戰。

但當毛九裏從餘弄身後偷看清楚,前麵哪有甚麽米色色、破空等一大堆敵人?九個混帳家夥,一下子盡都失蹤。這時毛九裏實時愕住、不知所措,但陸續而來目睹的情景,更令他不能入信——妻子夜無情竟好端端的站在身前。

頭上三枝白釵,還有手上的流星錘,伴著一份甜美笑容,怎麽夜無情竟複活過來?毛九裏躡手躡足的前行,遞出不住抖顫的手去摸,那柔滑的烏黑發絲、清幽的體香,絕對假不了,毛九裏當下淚流滿臉,哭得死去活來,把夜無情擁抱貼身,哭道:“我的好娘子呀,還以為妳已到了陰間奈何橋上,嗚……,閻王爺***搞甚麽鬼,他乃念我毛九裏太孤寂,不肯收妳嗎?哇……,我想得娘子好苦呀,千萬別再拋下我了,嗚……!”

抑壓在心底的苦,一下子全傾瀉而出,毛九裏是在做夢嗎?但也不再重要了,隻要能多抱妻子夜無情一會,已心滿意足極了!

那一雙熟悉的溫柔玉掌,不住撫弄按壓毛九裏的頭頂,一切來得太真實,這也許不是夢境啊!毛九裏再擦亮一雙眼目,看個清楚,除了自己擁著的妻子夜無情外,麵前還有餘弄和常三空,其它甚麽破空、米色色等敵人一概未見,這究竟是怎麽的一回事呢?

夜無情遞起手中的水果,就是她從林中擲下,讓毛九裏吃得津津有味的,拋予毛九裏,說道:“就是這些水果,令你吃了後心生幻覺,我也有一樣情況,但吃的份量比相公少,餘弄前輩又先為我以內力逼出殘滓,才不致跟你一樣,不停的亂殺亂動,哈……,你迷失理智的凶相好嚇人哩!”

一語道破毛九裏的先前“奇遇”,原來都是那些會令人吃後產生幻覺的“幻迷仙心果”所影響,甚麽獸人、大獸人及米色色等,根本未有存在過,隻是毛九裏腦海產生幻覺,跟一大堆樹木拚個你死我活而已。

妻子夜無情之死,當然亦是假像,好端端的笑擁纏綿,半根毛發不少,毛九裏當下哈哈大笑起來,抱腹不已。

東海星宿布下的東西真奇怪,倒給他玩弄得死去活來!

毛九裏、夜無情、餘弄及常三空,四人先後到達同一地方,並沒有碰上甚麽奇陣殺局,毛九裏空累一場,又再抱擁夜無情繼續上路。再次跟妻子邁步向前,恍如隔世,感情更是濃烈難舍。

行行重行行,四人小心翼翼,雖然四周滿布美味奇花異果,但誰也再不敢吃個痛快。在“天苦獄”裏,就算是表麵極平凡之物,也許亦內藏殺機,絕對不能掉以輕心。毛九裏甚至連山石、花草也盡量不去觸碰,活像一切都沾有邪毒似的,跟毫不在意,亂碰亂撞的餘弄,恰巧成了強烈對比。

走了半天,各人已稍感疲倦之際,突然餘弄手舞足蹈起來,臉上盡是嘻哈快意,不住道:“有好玩的,好玩的就在前頭,哈……!”

一枝箭的急射而去,其餘二人隻得從後追上,走了一段路,三人才聞得陣陣兵器碰擊聲,顯然前麵正有人鬥個你死我活。餘弄內力最強,當然比誰都最先察覺,毛九裏等走盡了彎路,終發現又友又敵,已混戰起來。

當中有朱子、春雪、月兒及常大海,而敵人則分別是古真情、童柔情、甘苦情及賈風情。

就在“刑春宮”“七情”中的四情占盡優勢時,餘弄滾成一個大肉球直衝而上,不顧一切的撞得甘苦情及童柔情飛跌仆倒,為月兒四人解圍,原來風情萬種的賈風情,竟大發狠勁起來,“玄令”向著圓球人餘弄便打。

銳風割入,餘弄這大肉球難以閃避,竟來個照單全收,把攻來的“玄令”吸緊啜實,還繼續向前滾動。

手執神兵“玄令”的賈風情登時惶急起來,欲掉棄“玄令”撒手急退,豈料“大肉球”吸力太大,轉動的勁勢更強,把她的手緊緊纏死,不住向前翻滾。可憐賈風情逼得跟大肉球一同滾動,不住的側身跳翻,好不狼狽。

大肉球餘弄有感如此好玩,又那肯停止,變本加厲可也。一時急停,賈風情才鬆過口氣來,大肉球急急又倒轉向後滾動,教賈風情被逼又倒轉跳翻,疾急如電,五髒六腑都似要跳出來。

古真情急提古劍上前搶救,餘弄開心不得了,難得有更多人跟他玩,還不盡量玩個痛快?

古劍狠狠直插刺殺,肉球餘弄竟手腳相連,整個人曲成圓圈狀,露出中間一個空洞,正好讓古劍直刺入圓空洞中。

一劍落空,大肉球迅即又扭成原來球形,也就同時把賈風情及來救的古真情都夾住,教二人也動不了。

餘弄哈哈笑道:“左一個,右也一個,好妹子,我們一同翻飛看“天苦獄”,保證兩位大開眼界哩!”甚麽算是“翻飛看“天苦獄””?當古真情和賈風情一同感受到時後悔已遲了。

餘弄右腿一蹬,大肉球便來個一飛衝天,二女當然被逼亦同時拔升九天直衝;更過份的是餘弄在半空依舊急速翻滾,如此一來,被左右夾住的古真情及賈風情,便被逼亦如火輪般不停在半空旋舞急動。

轉呀轉,旋呀旋,頭暈眼花又悶氣上湧,餘弄不肯著地,卻落在一大老樹頂上,嘻嘻的道:“好玩呀,好玩呀,妳們不是有“七情”一塊兒的嗎?毛九裏拖著一情,還欠二情,若都由我夾著大家一起玩一飛衝天,嗬……,七星伴月,豈不快哉?來吧,咱們再轉個痛快!”

早已頭昏腦脹的古真情及賈風情,在樹頂上勉強喘息一會,心浮氣速半分未

止,豈料瘋瘋癡癡的餘弄又要再來,嘴巴仍來不及反對,大肉球已又再彈射半空,轉個沒完沒了。

玩得不亦樂乎的餘弄,要他停下來當真難上加難,莫說“七情”無人可以,就算是月兒、毛九裏等相勸,也不大可能。

忽地嗤嗤響聲大作,一陣勁氣拂向大肉球,重重打下,整個大肉球爆出餘弄的叫痛呼喊聲,隨即被夾住的賈風情及古真情,終於甩了出來,再被急射而來的勁氣接住,再緩緩降落地上。

能從餘弄手上救人,來敵當然功力相當,隻見她臉上盡是**聲邪相,一臉惡毒,陰惻惻的冷冷在笑,毛九裏最認得這充滿變態的色相,天下間就隻有一個米色色如此模樣。不錯,正是郡主們在“天苦獄”內唯一的一支敵人,來自“刑春宮”的米色色,還有她身後的三位徒兒。

左方是紫眉苦愁臉,平胸短發,用一雙袖裏刀和暗器殺人的蒙冤情;右方是雙眼淚水汪汪,披頭散發,手執一枝兩頭櫻槍的莫悲情。而後麵的一個,左臂失掉,滿身都是紋身的,正是夜無情好友玉紋。

隻見玉紋低下頭、眼眶紅紅,斷臂袖子仍有血濕,肯定意外才剛發生不久,失去了一臂,當然沒精打采了!

依夜無情所述,玉紋是跟玉仙、玉死姐妹二人,一同放走一批小師妹,致被師母米色色以“十大酷刑”處罰。玉紋是唯一的最有海上導航經驗徒兒,故她能幸免於難,未有立時受刑,負責今次遠征領航。

因為就算米色色奪得八十萬両,她亦必須以船運走,麵對狂風惡浪。玉紋是唯一人才,故盡量不能讓她死去,才可能保住性命。

“七情”、“六玉”中,“六玉”除了玉紋、玉仙、玉死三人,還有玉琴、玉竹和玉女,她們到哪裏去了?米色色一雙厲目怒盯著依靠住毛九裏的夜無情,喝道:“臭丫頭,妳不是要背叛師傅、師母,投向“月世家”一夥,跟我們作對吧?小心死得比玉琴、玉竹和玉女更慘啊!”

一語道破疑惑,原來在麵對各類不同的“局”考驗時,米色色的一方亦不住損兵折將。她上岸後已有三十弟子死在島上,當中包括了玉琴三人等。為求獲取八十萬両,米色色原來已付出不少!

毛九裏的一方共八人,米色色的一方亦一樣,十六人分列對峙,在他們前麵,還有箭局、殘局、賭局和局賭共四局,未麵對四局考驗之先,看來米色色已決意先下手為強,盡數鏟除敵人。

殺敵先殺最強者,隻要能除掉餘弄,其餘七人並不足懼。手上執著塵拂的米色色,邁開半步緩緩而前,雙目狠狠盯看傻頭傻腦的餘弄,敵人雖然看似毫不在意,但米色色卻絕對謹慎,半點沒有鬆懈。

左右不停張望的餘弄,忽然道:“臭婆娘,哦喲!妳是向我挑戰麽?嘻……,單單找我餘弄一個玩,不要大夥兒同樂嗎?嗬……!妳好煩氣啊,如此豈不悶死大家,我不依,我不依,大家一塊兒玩個痛快豈不更妙!”

大步彈躍上前,餘弄拔飛十尺高,米色色凝神正欲撲上截殺,豈料他半空中來個大轉身,“呠”的一聲巨響,竟老實不客氣來個臭屁大放送,直湧向米色色臉龐,臭中帶腥,中人欲嘔。

好個餘弄卻在半空中用雙腳腳板不停拍打,歡呼失笑起來,笑道:“好歌贈知音,好屁贈女人,我餘弄這臭屁忍了半個時辰,絕對特別響亮特別臭死,哈……,米娘娘,妳知我為何送妳麽?”

不住以塵拂掃撥,心裏怒火難遏,雙目仍怒瞪餘弄,嚴防敵人進襲,米色色全然未有理會餘弄廢話連篇,隻怕他隨時進襲。

反觀嘻哈倒絕的餘弄,卻一臉輕鬆,歡天喜地的道:“米娘娘,妳的女徒兒跟了咱們毛九裏,我便送上臭屁回贈,嗬……,禮上往來,這才不失禮哩,妳明白了吧,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