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西風冷,極目蒼茫。寂迷如魅影的大密林,越走越幽深。空山寂寂,唯有遠處水聲在山穀間激蕩回響。除此以外,大密林竟然連蟬聲也沒有,死寂得猶如孤山野墳,像似隨時會飄出野鬼遊魂,哭著啼著要來奪命。

從“春宮山莊”“草牢”逃出來的七位纖纖弱質女流,在勇敢的天珍妃帶領下,正向著那遠處淙淙的微弱流水聲覓路而前。天珍妃道:“我未入宮前,是長居大林旁的獵戶,摸黑在林中走動自小便已習慣,隻要保持鎮定,咱們很快便可以到前麵的瀑布去,再依據水流方向,那就不難找出越過這片大密林之路。”

月兒、春雪、呆呆的貴花妃、淑妃和愛妃、小燕妃六人皆心裏百般感謝上天,若非有勇敢的天珍妃帶領,大家實在隻有迷失的份兒。漆黑幽林又豈是常人敢闖,何況各妃子們入宮已多年,早習慣了宮中奢華舒適生活,突然來個天翻地覆的轉變,要立下心誌頑強麵對,當真談何容易!

月兒隻見四野一片死寂,滿不是味兒,心性衝動的她,先在“春風戰台”受盡破空愚弄、侮辱,再困於牢中,繼而像臭鼠般要挖地道逃走,又陷入寂林中慌惶覓路。身心疲累並不礙事,但自尊的一再受挫,內心實在極之難受。

惡劣的環境、惱人的遭遇,教月兒不得不成長起來。逃亡中的七個人裏,她必須努力照顧郡主交給自己的春雪。其餘的五位妃子,個個皆弱質女流,唯她一人能武可戰,那種無形的壓力在肩頭上,殊不好受。

月兒道:“那條“草牢”內的地道,是妳們一同在數天內挖掘出來的麽?”心中一直不解的疑惑,月兒好想得到答案。

天珍妃跟眾妃子一同笑了笑,道:“不會吧,隻數天時間我們哪有如此毅力,那是我們無意中發現的,相信大概是以前一些被困者,他們懂得武功,每天挖掘一些,便有了這地道。”

月兒忽然心中一凜,停住了步,道:“但,這地道也一樣可能是破空刻意留下來,讓我們有機會逃走啊,這……豈不又墮進他另一個陷阱裏去?”教人惶然失措的解答,對天真、簡單的眾妃子們,突然要從幸運的感覺中驚醒過來,委實非常殘忍。單純的腦袋好容易接受僥幸,隻要認定是上天特別眷顧,就不必提防、不用憂心,這其實是一種愚昧的逃避。我們都明白不應該依賴僥幸,隻是不接受他,便必須麵對複雜的疑難,還是苟苟且且、隨隨便便、不求甚解的接受僥幸,便樂得舒服,對啊,這就是一般愚蠢人的選擇。

眾妃子的心中都極渴望所碰上的是僥幸,而不是另一個陷阱,都不想麵對現實,可是月兒的提醒一針見血,原來沉醉於僥幸癡夢的妃子們,登時寒毛直豎,怯懼從心底爆發,四肢都變得軟弱無力!

破空的**虐玩意層出不窮,隻在滿足他個人的變態感覺。對活在平淡、富貴裏的眾妃子來說,是不能猜測的狂魔。月兒所推算一時間變得合情又合理,大家都惶惑起來,不知如何麵對。

流水淙淙突然變得不再友善,聲音活像誘惑人的妖怪呼叫,正在作出呼喚,隻要中計踏步前去,就會碰上慘不忍睹的遭遇。原來已癡癡呆呆的貴花妃全身顫抖,哭著道:“他…皇帝……來了,嗚…,來了!臣妾知罪,臣妾該……死,快,快賜賤妾一死,痛痛快快的死,別要妾身受那“十大酷刑”,哇……!”簡單的自說自話,已足以摧毀各人原來的掙紮求生意誌,流水淙淙聲音愈覺詭異,四野突然變了巨大陷阱,破空究竟在那裏?

眼目發呆的半瘋貴花妃,愈哭便愈是起勁,她的雙腿怎樣也再抬不起來,嘴巴慌亂的道:“不見了,皇帝把……小燕妃偷走……,不見了。”

月兒當下不住尋搜,竟真的發現原來是跟著大家的小燕妃,已不知所蹤,七人上路,現下就隻餘六人,小燕妃一下子無影無蹤,不知往哪裏去了?真的被破空擄走了嗎?還是她受傷……,不,受傷或迷途應該呼叫求救啊。

“小燕妃,小燕妃,妳在何處啊?”少了一個人,大家便多了一大堆恐懼,勇敢的天珍妃當下道:“別怕,先別自亂陣腳。算了吧,不要往不好的方向去想,忘記她好了,我們要逃出生天,不能回頭再找的,大家走吧!”

既沒有主意,大家都心亂如麻,天珍妃暫時成了最好的指導。勇敢地繼續上路,穿過大密林,找那淙淙流水聲的來源,找尋那瀑布。

月兒對危險有著不一樣的準備,她已暗暗摸了一些小石子,收藏身上。她不要再任人魚肉,手銬、腳鐐都沒有了,她已可以保護自己。若那禽獸來襲,月兒要跟他拚死,最好是同歸於盡。

“哇!不要,求求,哇!”一陣淒厲的哀求聲突然從遠處傳來,貴花妃當下失色叫道:“是……小燕妃的聲音,是她啊,哇!”不絕於耳的淒厲呼叫,於林中盤旋震響,從小燕妃的急劇慘號喘聲中,大家可以感受到她正被無情的摧殘、蹂躝。痛得要死才能發出的尖叫,撕心裂肺般的狂號,充滿無助、盡是悲苦,每一下都狠狠的打進各人心房,小燕妃的扭曲哭泣臉龐,就像在各人麵前浮現,刺激得大家都心頭怦怦亂跳,全身瑟瑟發抖。

從右到左,突然近在前頭,忽又在後方冒起,小燕妃的慘淒呼喊總在不斷遊走,教各人都愈覺心寒。哀哭叫痛又盡力求情,從最初的聲嘶力竭,到漸漸的悲泣痛嗚,再到哀聲已軟弱乏力……,像瀕死的可憐小鳥,抽搐又再抽搐。

突然,一切又歸於平靜,再沒有任何悲呼慘哀聲響,小燕妃就似在空氣中突然消失。月兒憤然罵道:“臭賤**賊,你要以這些手段來恐嚇我們嗎?你這縮頭烏龜,快冒出個**來吧,我雙手扭斷,替天行道,有種的便出來,呸!我月兒才不怕你,隻欺負沒反抗、掙紮能力的弱小少女,你算是個甚麽男人!縮頭烏龜賤種,天下間最可恥的禽獸就是你!”

埋藏心內的積壓憤恨,一下子連珠炮發,月兒自知難以痛打斬殺破空報複,唯有聲嘶力竭的破口大罵,算是發泄了內心忿恨。

破空會被罵出來麽?突然一陣樹搖葉落,從遠處的樹頂飛射而來,他,難道就是**賊破空?月兒手中尖石正要打出之際,卻又急急收勁,因為落在麵前的不是破空,而是剛剛被他徹底**的可憐小燕妃。

雙手被粗藤紮住,吊在樹頂再飛射而來,**的身體,再也沒有半分氣息,駭人的驚訝慘苦麵容,僵硬的保留下來。被奸已是極慘,但教每一人都難以忍受的,是小燕妃那粉嫩的脖子上,多了一道淒厲的血痕,是被利刃剖開,剖斷喉頭的血痕。那禽獸來個先奸後殺,奸得瘋,殺得狂,絕不留手。

“嘻……,先奸後殺,由我負責。哈……,各位妃子好啊,朕也愛夜遊賞月,既然大家都愛刺激,美妙,美妙,朕便一塊兒跟愛妃們來個獵鹿玩意,務請眾愛妃努力逃命,生命可貴啊,千萬要想方設法逃出去,若失敗了,這一回不止單單奸個滿足便夠,嘻……,大家被擒住,還要被我奪去生命的,哈……,這才好玩,刺激,來吧,開始了!嗬……!”瘋癡的破空已燃起了**、殺戳的火焰,他已期待這種變態刺激許久了!

嗜奸,更嗜殺,要是被獵物反噬,破空更愛、更投入,因為痛的感覺會刺激他,讓他感受到點點恐懼、微微震栗,如此便帶來更連綿不絕的刺激。奸要奸得刺激,殺要殺得出色,破空對月兒們的月夜大逃亡極之期待,他已決定今夜痛快盡興,在人生中留下美好的回憶。

月兒等六人又如何?月兒衝動,但不能不收斂了。麵對大敵,失敗的代價太大,她必須竭盡所能抗戰。先折下一些粗樹枝,作為每人的武器,月兒道:“放心,我們隻要齊心,一定可以殺掉禽獸,逃出生天的。現下最重要的,是千萬別怕,有機會便拚命反抗,千萬別坐以待斃!”

忽然半瘋的貴花妃衝了出去,不住的叫喊:“皇帝啊,皇帝,我……是貴花妃呀,我要服侍你,我不要逃了,請開恩、開恩,我……!”貴花妃好想離開深陷的危機、恐懼,隻可惜她的話已不能繼續。

“嗖”的破空聲奪去了貴花妃說話權利,那是武林中人都聞之色變的“迷蹤箭”,一箭從胸口貫穿,背後飛射而出。“迷蹤箭”來去無蹤之餘,更可怕的是箭的殺力驚人。一箭穿心,撕裂分屍,把龐大軀體炸開。

像是爆炸一樣,澎湃的可怖勁力在貴花妃體內把她的體軀撕碎,一分為五份,

死得徹底的震撼。

大家在剎那間被強逼接受如此殘酷結果,心中升起的那陣嘔心,實在難以忍受。貴花妃的鮮血濺得黑夜染紅,什麽都頓然間變得極之醜惡。月兒不能不再問,為啥這天下竟容得下一個如此悲劣賤種?這就是現實,在真實的世間裏,沒有爹娘於自己睡前所說的美好幻境,換來的就是這些恐怖血色、悲慘無奈,人生原來就是如此,月兒終於明白了!

破空的**賤嘻笑聲又再出現,他哈哈的道:“這妃子已是殘花敗柳,朕要來個狩獵好玩意,唉,她嘛,卻來刻意破壞。什麽開恩、開恩,嗬……,今夜要不住的**,開恩不好玩哩,愛妃們,千萬要記住,快快努力奔逃,朕來生擒先奸後殺,一個不留。誰個膽敢放棄逃走,敗朕雅興,隻好一箭射死,來個死無全屍,再任由餓獸、臭蟲分食,嘻,努力吧!”

對了,破空的“迷蹤箭”,一箭殺人,故此誰也休想逃掉。麵對可怖死亡,原來希望已幻滅了。大家隻好等死還是什麽?天珍妃道:“大家要振作啊,隻要能抵達瀑布處,一定可以找到逃生之路,必須抓緊機會,不能放棄啊!”

月兒也深深吸上一口氣,狠狠的道:“來吧,放棄是死,前進的結果最多也是死吧,但前麵可能有生路,隻要不放棄,定然有逃出生天機會的。我們必須努力下去,為生存而奮鬥,再伺機殺**賊,為兩位妃子複仇。”

月兒、春雪、天珍妃、淑妃、愛妃,就隻餘下五人繼續上路。她們未知前路如何,也不知會否突然被射來一箭便一命嗚呼,唯一可以掌握的,就隻是死亡已臨近,悲慘的淩辱就在前麵。而淩辱的最大代價,就是不可能再回到皇宮去。

淑妃喃喃道:“就算能逃出去,也可能被朝廷通緝。被當作逃出宮的妃子,押回宮中也一樣受罰判死,看來如何也是死路一條。”

天珍妃道:“不,逃出生天後便可以回家鄉去,要不然便逃到“北皇朝”來個重新開始。別擔憂哩!”天珍妃總是最堅毅的一個,她不住的勉勵大家不要放棄,如此頑強性子,當然最合月兒。

隻是月兒也明白,麵對“迷蹤箭”絕不輕鬆,要反抗、拚殺,生機也絕不容易掌握。抬頭望月,禁不住長歎一聲,這幽怨夜空太灰太暗,難怪惡魔出現蹂躝人間!她盡量小心的踏出每一步,走在最前,小心翼翼。行行重行行,竟走了兩個時辰也再沒啥事發生,破空像是已消失於夜空中,一去不再返。

太平靜令每人的心更覺難受,半分也沒法放鬆下來。大家都清楚明白,這隻是那賤種破空的詭計。他愛玩弄人,來去無蹤,突然殺人,又突然消失,他愛裝作神出鬼沒,教人防不勝防。

“臭賤種,死**賊,別再古靈精怪了,我們隻得五個弱質女流,是好漢便不要再藏頭露尾,難道你前世是耗子或臭狗嗎?呸!”月兒再也忍不住心中憤怒,便來個破口大罵,一點不肯退讓。

就在月兒痛罵後,一箭急急從右方疾勁射來,目標正是月兒。手中甩出尖石反擊截打,憑聲辨位,恰巧把勁箭偏移了少許,直插入大樹幹上,炸得老樹爆開,登時折斷倒塌。月兒能截住“迷蹤箭”,臉上卻沒半分悅色,春雪不禁問:“月姐姐,怎麽妳眉頭深鎖啊,能截住“迷蹤箭”就是咱們減了險危,如此不是很好麽?”春雪這平常少女,又哪會感到個中深藏險惡。

月兒正要解釋,另一箭已暗裏又來,待她正射出手裏尖石去截,一旁的愛妃已發出淒厲痛呼。月兒上前一看,隻見愛妃的大腿竟被長箭貫穿,牢牢的釘在大樹上,血如泉湧。

月兒怒罵道:“那賤**種果然來個聲東擊西,春雪,咱們要多加小心防範哩,那**魔的“迷蹤箭”就算是被我尖石截阻,但我內力有限,又豈能令箭偏離我近三尺距離,如此隻表示**賊此箭目的並非真的要射我,而是要我失神,讓他的下一箭必能命中目標。隻是……,愛妃姑娘他還未得到手,怎可能傷害……。”

月兒的猜算還未得到結果,但破空已用行動來證明他的陰謀企圖。一陣驚呼振起,隻見原被貫穿大腿釘在樹上的愛妃,竟被急速拖動。原來射來的箭末端係著深黑長繩,夜裏難以察見。射箭者吐力一抽,箭頭便破樹而出,把被箭貫穿了大腿的愛妃突然拉走,一扯便飛出三丈外。

身旁的淑妃救人心切,一手扯住愛妃右手臂欲救,豈料一陣閃芒隨來,淑妃當下痛呼淒叫,整個人便向後飛倒。月兒定睛細看,她那原來拉扯搶救愛妃的手,竟被勁箭一射而斷,手掌、手指全都不見了。

月兒為淑妃紮好傷口的同時,被拖走了的愛妃已開始了驚呼痛嘶,那被強力**而發出的轟然慘呼,悲極痛嘶來了。不住的呼天搶地,教人寒毛直豎的哀求嗚咽,不盡不止,充斥了整個夜空,填滿了大密林,湧進了各人的每一寸神經。穿透肌膚,直鑽入血,在五髒六腑中不停亂衝狂撞,驚栗把各人體軀都急劇搖動,震得思想也動蕩不安。

大家隻有一個期望,想愛妃的淒聲快快停止,死,對她來說定然是個更合適的選擇。不知怎的,大家的期盼竟得到答應,愛妃的聲音忽地戛然而止,大密林又回複那死寂的啞然。先前的驚心呼號,一下子便消失無形。

很好,死得好,恭喜你啊愛妃!

“快趕路!”也許天珍妃也明白,大家千萬別停在憂傷中,否則恐懼會把渴求生存的意誌摧毀。她一手拖住月兒,要春雪扶著受傷的淑妃繼續前行。大家唯有努力尋找出路,才有可能逃出生天。

天珍妃說道:“忘記一切吧,聽啊,淙淙的瀑布聲已近,那裏一定有出路的,快啊,堅持下去。”月兒當然知道天珍妃的話正確無誤,但人始終是人,有可能看見身旁的朋友,一個又一個被奸、被殺,仍然能堅持下去,沒半點動搖嗎?月兒的憤恨愈來愈深,她好想等到破空出現,爽爽快快的決一死戰。

破空你會出現嗎?會,他立即出現了,但不是他本人現身,亦非他的“迷蹤箭”,出現的是他不住提升的**賤惡行。劃破長空的愛妃被強力再奸的痛苦悲鳴,突然又來了,一下子便叫得聲嘶力竭,死去活來。喘氣咻咻的疾如急電,比快馬奔騰的急蹄聲更快、更狂、更瘋。

月兒被聲音煩擾得怒目吐火,那曾欲救愛妃的淑妃,也瘋了似的在叫:“停啊!停啊!我抵受不了呀,嗚……,不要再來啊!”

破空活像乖小孩,淑妃的哀求瘋叫又是一吐出嘴巴便得到答應。愛妃的淒慘喊叫又停止了,當下回複難得的平靜。

淑妃在手痛、心痛的摧殘下,已快支持不住了,當春雪來扶時,她瞧見春雪也好不了多少,春雪一樣極怕極顫震。隻是她多年寄人籬下,一直是個小小的宮娥,一切不滿、憤恨、憂慮,她都慣於深深埋在心底。

不似貴為妃子的淑妃,她高高在上,有權發泄喝罵,有權指揮一切,內心也就不習慣把抑鬱收藏。春雪可以,因為她隻是地位低微的宮娥。

二人互相扶持,相視茫然,大家都不懂得麵對,但卻必須努力麵對。踏出三步,又來了,那陣陣淒厲痛聲,撕心裂肺的悲嗚又來了,不論愛妃如何哀求,也一樣的不住被玩弄、虐待。也不知那禽獸如何對待愛妃,隻聽得一時傳來一聲嚇得破膽的驚呼,一時又傳來暈厥前的叫喊,一時大聲哀求,一時又如受傷小鳥苦苦悲鳴……。腦海不自覺的幻想出不同的苦慘情況,愈想愈慘,愈想愈不敢想象。

但妳不敢去想,那十惡不赦的大賤種破空偏要妳去想,他一時來又一時停,停了不久愛妃的慘號又再來。突然又停,還未想為何會停,他又再來。

來來停停,停停又再來,煩擾得大家比死更難受。

難受卻偏偏要受,身心疲累,快要累死了。淑妃突然跪了下來,她腳下是軟泥沼,正好能讓她竭一竭。

淑妃已決定放棄自己,她喃喃歎道:“算了吧,請……三位高抬貴手,用啥方法也好,殺了我吧,我……真的不願再麵對折磨了!”春雪突然道:“對,淑妃娘娘的決定是對!”顯而易見,那大賤**賊已徹底摧毀了二人意誌了。

天珍妃喝道:“不,不能就此放棄啊,前麵便是出路,已好近了,快起來,起來啊!”正要伸手去拖淑妃,令人防不勝防的攻擊又來了,淑妃已抬起手來,但卻觸摸不到天珍妃的手,反而不住的在退。退,是因為她向下陷,陷入她腳下的泥沼,不能自拔,不消一陣子,已深陷至胸口,快要沒頂。

月兒反應最快,當下飛身一手拉住淑妃的手,竭力要把她拔出來,身後的天珍妃、春雪也慌忙一同去拉。

已快沒頂的淑妃嚇得失魂落魄,不住淒聲狂哭,叫道:“不要讓我落入破空手上,不……,我要死啊,快……快殺死我,快給我死!”

“不,一定能救,不要死!”天珍妃竭力的去拉,她要救出淑妃,要她逃出泥沼。可惜天珍妃的拚命努力並沒有帶來回報,淑妃已深陷又深陷,她腳下的拉力太大,三個少女又無從借力,死命的不肯放手,月兒一雙腿亦已開始陷入泥沼了,隻要繼續下去,後果更加不堪設想。

若在前的淑妃沒頂,拉力便會把月兒也扯入泥沼內。她必須作出抉擇,不顧一切的救那不可能救的淑妃,抑或當下把她轟殺,免可憐的她又被強奸至死。

如何?月兒望著不住在哀求的淑妃,她的嘴巴已陷入泥沼了,再不殺便不能殺,她將又帶來一陣陣的淒泣被奸恐怖聲音。淑妃隻餘下頭頂部份了,殺還是不殺?一再猶豫的月兒,她實在下不了手,但身旁的春雪卻哭如淚人狂呼:“別猶豫,我來殺,再見了娘娘!”

狠心下手,的確絕不容易,但春雪實在不忍又一個同伴被那禽獸先奸後殺。她揮動手中大樹枝砸下,狠下心腸,殺!隻可惜她出手太遲了,突然而來的抽扯,一下子便把淑妃拉入泥沼裏,已沒頂得無影沒蹤。

大樹枝打在泥沼上,隻濺得各人滿身泥濘,但月兒、春雪和天珍妃都不介懷,她們憂心的隻是已失蹤的淑妃。落入**魔手上,實在不堪設想。

月兒呆住了,她內咎得要命。“為何不狠心早點殺淑妃?”這句話不住在內心盤旋,轉了又轉。心不住絞痛,是她苦害了淑妃,現下的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全是怪自己太猶豫,太蠢。

天珍妃輕輕為春雪拭去淚痕,轉身安慰月兒道:“小月姑娘,我們還有路要走,那禽獸要拿被擒的淑妃來折磨,也就分不出身來布局、追殺,這正好讓我們及時趕至瀑布找尋出口,快來,別耽延,妳必須明白,不要發生的已經發生了,我們若是崩潰失卻鬥誌,便什麽都完蛋了。”

月兒在迷糊中突然有點醒悟,說道:“天珍妃,妳……的忍耐力真驚人,對對……,春雪,別再哭了,咱們來個什麽都充耳不聞,向著流水聲走去便是。”

已崩潰了一半的春雪,被月兒輕輕挽手,又再踏步前行,她已下定決心,要是被破空擒去,便來個嚼舌自盡。但她當然明白要死也不容易,禽獸破空一定會點封某些穴道,教她難以自盡。這禽獸太可怕、也太該殺啊。

又再上路,現下隻餘月兒、春雪和天珍妃,再由天珍妃搜索帶路,穿過一段又一段密林,淙淙瀑布流水聲愈來愈響,快到達目的地了。

那兒真的有出口麽?誰能知曉?唯一可以肯定的,那兒是絕望中的盼望!

當穿出最後一片樹林,晨曦來臨了,天正吐白,終於看見那雄偉的瀑布就在眼前,終於抵達目的地了。沿途的最後一段路,竟沒有淑妃的慘叫聲,大家都不明所以,但當看見瀑布,便明白一切。

瀑布上有水流直瀉,中間卻有粗鐵鏈綁住一個人——淑妃,把淑妃拉成大字型綁在瀑布之上。她看來仍未受蹂躝,仍未死,大家還有機會救她。

瀑布頂上,出現了大家好想他死,死得越快、越慘,越是拍手讚好,他,破空竟一絲不掛的,**裸站在瀑布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