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皇帝經曆了任由花劍浪等人遭質、奚落、玩弄的少年成長期。及後在郡主安排下,又逃出皇宮,受盡死亡威脅,親曆武林現實的切膚之痛。

當朱子重新登基,真正的手握權力,他已不再絕對的相信任何人,包括相思郡主和小子。

朱子非常明白郡主心意,她隻想離開皇朝鬥爭,寄望朱子皇位穩定後便與小子遠走高飛,享受無風無浪的安穩快樂日子。

故此他身旁這位親姐,隻會為他的皇朝作出有限度支持,當郡主離去後,朱子便必須憑著個人力量鞏固江山。

已變得相當自我的朱子利用權位,誘來了“五邪門”中的北鬥星君效勞。

這個對著朱子必恭必敬的家夥,為了一顯奇功,竟把“養心玉殿”裏的貴妃們都當作高貴藥材,煲成一池“藥王大補湯”。

朱子要驟然提升內力,便必須冒一點險,走下“妃子池”去吸收“藥王大補湯”。

站在池邊猶豫不決的朱子,實在舉棋不定。要是他抵受不了毒力便可能葬身池裏啊。

但要是能一下子提升內力,憑著朱子的超凡絕世武學天份,在未來跟“花家將”的爭戰中,絕對的極之有利。

突然縱聲大笑的朱子,道:“哈…,好,朕便試一下門主你的“藥王大補湯”,若失敗了,小心你人頭難保呀!”

直躍入池水,千百種奇寒刺痛突然從四麵八方而來,一眨眼刺痛便直割入腦袋。

就在朱子痛極難耐之際,身旁的北鬥星君已移動雙掌,把一陣陣炙熱的柔勁送上。

暖和熱透內髒的勁力,恰巧能把刺痛感覺壓止,總算令朱子可以呼一口氣。

陣痛的感覺不住消減之餘,那種暖透的感覺便取而代之,越更膨脹,充斥四肢內腑。

繼而整個大池都更急更疾的飛快旋轉,讓氣溫同時高升,也讓熱力更快的竄進朱子體內。

朱子的內髒都不住膨脹,他好清楚自己正在吸收池裏的精華,“藥王大補湯”正漸漸在提升他的內力。

低頭細看,從未有過的古怪情境出現了,他的胸前竟因為內髒太熱而冒出煙來。

白煙飄啊飄,越是濃烈,他的身體便越覺充實,內髒都似是積聚了好強好強的氣。

朱子在笑,笑得非常燦爛,這老頭兒真了不起,他利用了一眾已該死的妃子,為自己省回了大段提升功力的路。

憑著上乘內力,算是碰上“花家將”的花天漠、花淘醉及花虎沙,朱子再也不用怕,更不必倚賴別人擋阻他們。

“哈…,好,再多吸一點,多提升內力一點,朕要給那月未央來個下馬威,先把這老匹夫的頭顱斬下,教天下人為我而大吃一驚!”朱子狂笑道。

吸收池內精華非一時三刻便能完成,朱子的內髒已極熱極脹,有點過份飽滯的反應。

已顯得甚疲乏的北鬥星君笑道:“皇上,滿意了吧,看來不能再吸下去了,你的身體若抵受不住,會受到傷害的啊!”

朱子當然也明白此點,但人總是貪心,能多堅持一陣,便能內力多提升一點,他每一次下定決心叫停,偏偏又不肯下令。

你眼望我眼,北鬥星君但見朱子連眼眶也冒煙,全身似是個火爐般無異,再也不敢糾纏下去。

緩緩的收回內力,不再把毒力注進朱子體內,北鬥星君急躍上前,雙掌一推,便把朱子皇帝輕輕拔出池,落在池外三尺。

他也不敢再留在毒池之內,勉力上去,立即盤膝打坐,內勁運轉了七大周天,才勉強定下神來,回複神智。

全身內勁充滿的朱子就如一個吹脹了的皮球,似繃得緊緊,每一寸肌肉、筋骨都注滿力量,好想揮出一掌或拳來發泄一下。

但非常奇怪,朱子不停的出招,總是難以把體內滿盈的內勁轟出,就似是身體竟被一把巨鎖鎖著,半分也動彈不得。

這種未能發揮的感覺對朱子來說當然非常難受,他瞧見北鬥星君調息完畢,便急不及待的要問個明白。

北鬥星君站了起來並不願意說話,他首先伸出手來探了朱子皇帝的脈門,又細心檢視朱子眼眶、舌頭,打量了好一會,終於發出暢樂不已的笑聲來。

朱子不明所以,但也感到北鬥星君的暢快,便道:“快說個明白,朕是否已完全吸納了“藥王大補湯”,內力已突飛猛進?”

北鬥星君的反應非常奇突,他竟然露出極之不屑的嘴臉,走近朱子身旁,出奇不意的大力掌摑了朱子臉頰。

這火辣辣的一巴掌太過不知所謂,朱子皇帝當下呆住,竟完全的不懂反應。

究竟是…為甚…麽?

朱子皇帝仍在發呆之際,另一掌摑又來了,左一摑,右一摑,隻摑得朱子皇帝金星四冒,終仆倒地上。

“對了,一定是要立即多加掌摑,藏在內的勁力才能…。”朱子仍未想出個合理的所以然來,鬥膽的北鬥星君又來一腳痛蹴在朱子腰間。

因為有了強大勁力護體,朱子半分不痛,但心中的疑團卻是未解,這老鬼幹嗎竟敢對朕拳打腳踢,他瘋了麽?

北鬥星君蹲下來,貼在朱子身旁,雙目露出非常詭異的神色,直教朱子大感不安。

“自出娘胎以來,隻有三個人曾呼喝我,其一是我的奶娘,你知道他們的下場嗎?”

“讓我來告訴你吧,我對那些竟敢呼喝我的人都一視同仁,絕對不會放過。當中一個我最仁慈,隻斬掉他頭顱當凳子坐了三天便算。”

“第二個嘛,就是那個不知死活的奶娘。她總以為自己就是唯我獨尊,沒想到十歲的我便懂得用刀,把她的四肢都斬掉。”

“哈…,沒有了四肢的她當然怕得要死,不停的問這問那,煩得要命。我唯有先切掉她舌頭,再用草藥把所有傷口止血。”

“奶娘她真好玩,被我用針釘入體內,釘了二百針仍然神智清醒。後來她餓了,我便把那斬下來的四肢,煮成肉飯喂她,吃不到一半,奶娘才氣憤而死!”

“最後一個呼喝我的家夥,是個趕路的樵夫,他認定我的馬車擋著他出大路,沒頭沒腦便來個破口大罵,罵得好凶哩!”

“我對他也算仁慈了,隻綁著他四肢,拖在馬車後,讓他的頭臉麵向地,沙石便磨擦他的臭嘴,不一陣便口唇、牙齒甚麽都沒有了,磨得相當平滑。”

“當然,嘴巴磨平了便到頭顱被拖磨,磨掉了頭,便到脖子,之後到胸,最後是下肢。”

“朱子皇帝,你知道嘛,呼喝本座的人我從來都不會放過,一定好好的報複、回敬!”

朱子已感到極之不妙,那原來是貼貼服服的狗奴才北鬥星君,怎麽一下子便變了另一個樣,再也不是任由他呼喝的狗?

眼前的北鬥星君眼裏盡是凶狠的複仇恨意,再沒有半分敬畏之色,隻把朱子視為極無知的待宰羔羊。

朱子當然明白,他已走錯了一步,他不應該招納此人為強助,更錯的是把他視為一般貪求名利的狗奴才。

北鬥星君不住的微笑,輕輕的道:“你這笨皇帝真笨得要命,我來告訴你吧,先前的“藥王大補湯”效用比你想象更複雜、更多姿多采哩!”

沒有實時繼續說下去的北鬥星君,提起右手輕撫朱子頭顱,摸了又摸,摸完再摸,就似是把朱子視為他的一頭寵物小狗。

摸啊摸,從頭頂一直摸到下巴,一次又一次,十次又十次,摸個不停,朱子再也忍受不了。

“你摸夠了沒有?”抬手要擋隔北鬥星君,卻又被實時點了穴道,再也不能動彈。

北鬥星君並沒有理會朱子的反應,他繼續自己那看似極無聊的行為,摸朱子的頭。

一下又一下,摸呀摸,終於北鬥星君露出十二分滿意的笑態來,從手裏指縫間抽出數條發絲,放在朱子眼前。

這算是甚麽?北鬥星君為啥在故弄玄虛?他搞甚麽鬼?

“千萬要留意,朱子你這笨皇帝已吸收了“藥王大補湯”的精華,慢慢便會貴為天下最難得的“聖蔘”。而“聖蔘”的第一步,便是身上的毛發都會漸漸脫掉,變成光禿禿的,嗬…!”

北鬥星君等的就是朱子脫毛,因為這是成為“聖蔘”的第一步,也是極重要的一步。

仍然不斷撫摸朱子頭頂的北鬥星君,每一次再摸,都必然再扯出一撮又一撮的頭發來。

也就表示朱子頭頂上的發,已漸次脫落,好快便成了禿頭皇帝,變了另一個樣。

北鬥星君冷笑道:“要製成“聖蔘”實在難乎其難,書中雖有記載,唉!但本座也未有想過真的有笨皇帝會任我擺布啊!”

“一大群妃子的死隻是前奏,隻要龍體吸收了“藥王大補湯”,便有機會成為“聖蔘”,過程太過繁複,師父也對我說要有一天吸入“聖蔘”,簡直比登天還要難,機會是微乎其微。”

“但偏偏“南皇朝”就有個笨朱子皇帝要建立親兵,糊胡塗塗的膽敢來惹我北鬥聖君,正好為我安排這個大好機會。”

“大堆妃子陪葬,煲成“藥王大補湯”,笨朱子又膽敢吸入精華,絕對的笨得莫明其妙。”

“我願意為你效勞,卑恭屈膝任由責罵,為的隻是要把你弄成“聖蔘”,再來個生吞入肚,哈…,那便盡把“龍氣”都順能換入我體,本座的功力將急劇提升七倍,那便天下無敵了!”

朱子終於清楚明白自己處境了,北鬥星君像是養雞一樣的光把補品供給朱子,待他消化後便來個生吞活剝,要吞掉朱子,吸收所有的精華。

一撮又一撮的頭發被北鬥星君扯掉,朱子已感到頭頂傳來陣陣涼意,也就表示他已越來越似一枝“聖蔘”。

北鬥星君以極之欣賞的眼神望著朱子,笑道:“吞吃“聖蔘”相當簡單,一口一口的咬就是,千萬別胡亂飲些甚麽,必須保持緊密的痛噬。”

“怎麽了?下體的毛也脫掉了吧?”北鬥聖君毫不客氣地扯下朱子的褲子,凝視對方下體,把那話兒四周餘下的毛都拔掉,不留一分。

北鬥聖君笑道:“放心,再過一會便可以入口了,我先來一口吞掉你下體那家夥,書中所記那裏儲存的精華最豐富哩!”

已後悔得要死的朱子,全身沒法動彈,如何也擺脫不了,簡直好想自己了斷。

他委實太笨了,沒跟月未央一戰,未能與“花世家”一決雌雄,更不用談“北皇朝”之爭了,他竟然就此便斷送一生。

北鬥星君雖然奸狡,但自己若非貪圖功力一日千裏,也不可能任由對方擺布,終致如此下場吧?隻可惜內疚並不能作出補救。

頭上、身上的毛發盡都脫落了,表示“聖蔘”已終成熟,可以入口,為吞吃者帶來功力大增的機會。

完全沒有反抗能力的朱子,隻見笑嘻嘻的北鬥星君一手執著自己下體,張開口正要來個一口吞下,展開吞吃“聖蔘”的第一步。

劍光就在北鬥聖君張口的一剎那揮來,要是北鬥星君依然不顧一切的咬下,隻會換來嘴巴與身體分家。

“聖君啊,你可沒說過今天原來就是“聖蔘”的日子,獨個兒享受,未免太過份吧!”

依然是一臉俊朗添三分狂傲,絕對的孤高沉穩,他就是天下第一快劍──月未央。

突然而來的月城主又再為朱子帶來更大的震撼,這位一直令他極為頭痛的人物,看來早已清楚北鬥星君的吞吃朱子計劃。

月未央截阻了北鬥聖君,再踏步而前,冷笑道:“皇上啊,你現下該明白甚麽算是江湖凶險了吧?登基為帝,你手握大權,但同時也成了各方的目標啊。有人要奪你江山,有人渴望借助你扶搖直上,也有人要吞你皮肉內髒,皇座不容易坐得安樂哩!”

一手輕輕按在朱子禿頭上,不住的撫摸,嘴角露出令人啼笑皆非的恥笑,直教朱子不敢抬起頭來,大受侮辱。

北鬥星君一手也同時按在朱子頭頂,冷冷道:“月城主,本座花盡心血弄來的“聖蔘”,可沒有說過願意跟你分享啊!”

“這個當然,但你在入京之城本城主早已命人通知閣下,你所得到的一切,本城主都不可能任你一人獨吞。我倆都願意結成一黨,對吧?”月未央道。

北鬥聖君拍一拍朱子的禿頭,萬分不舍的道:“月城主,你要的是“月雁京城”,又何必貪圖朱子此“聖蔘”呢?”

月未央半步不退,堅持道:“我當然要奪回“月京城”,但除此以外,我也不能任人在京城隨意或偷或搶吧。

北鬥聖君想了又想,終於作出了重大決定,咬牙切齒道:“好,本座不欲節外生枝,既然城主對“聖蔘”有興趣,本座便把他的雙手送你好了!”

月未央用劍尖輕尖朱子手臂,登時射出一條血箭,繼而道:“老門主啊,別浪費時間好麽?雙臂皮粗血少,全生吞吃掉也提升不了太多內力,本城主要的是朱子心、肝、脾、肺、腎及下體那話兒,再加上整個頭顱,哈…,這些都是“聖蔘”精華所在。”

北鬥星君實時換上一臉怒恨,冷冷的道:“也許再加上我這老骨頭的腦袋,城主就更加滿意、更愉快了吧?”

月未央依然冷靜的道:“你的腦袋我個人沒興趣,但若門主硬要放下,月某也願意收下,待皮肉都化掉,用繩子穿著掛在頸項裝飾也不錯吧!”

不能動彈的朱子皇帝,眼巴巴的看著兩大高手討價還價似的,爭奪自己的身體各部份,簡直有點匪疑所思,胡塗混亂!

明明是皇帝的身份,此刻卻成了小說“西遊記”中的唐三藏,慘遭妖怪分屍吞肉,怎不教朱子咬牙切齒,又憤又恨。

月未央、北鬥星君已把眼前的朱子視為一頭上等肥豬,互相討論如何公平分屍,各自吞吃他的心、肝、脾、肺。

“不,我一定要吃掉他的心,這樣吧,肺有兩個,左肺歸你,右肺我要,算是公平了!”

“好呀,城主要了他的心,我便吞掉腦袋,腦裏所潛藏的得益比心更大,好極啊!”

“胡說,我並沒有說過放棄他的心,這樣吧,下體那話兒歸你吞吃,他的心和腦袋都全是我,你沒話說吧!”

“放你的屁,城主想得太好了,“聖蔘”千年難得,本門主功勞最大,豈能讓你都分得最好的,***,你該明白,得些好意需回手,別太過份!”

“我月未央從來都因為極之過份,才可以得到最大的利益,門主,你答應也可以,不答應便要麵對我的快劍,還有我“月世家”所安排的“力量”。”

北鬥星君忽地一陣愕然,果然猶豫了起來,顯然他相當明白所謂“月世家”安排的“力量”絕對非同小可。

正等待被分屍吞食的朱子越更感到自己太幼稚、太無知、太小覷月未央了。

這老奸巨滑重新回到“月雁京城”,他的憤怒、仇恨埋藏了這麽多年,又怎可能輕易便敗在自己手上,甘心放棄一切呢?

月未央除了單薄的“巾幗英雌”外,他肯定早已聯係了強大的外力,並且已無聲沒色地接近“月雁京城”。

北鬥星君就是月未央所安排的其中一員,故此他知悉對方背後的龐大力量,絕非個人能夠抵禦。他要吞掉朱子皇帝,便必須有勇氣麵對月未央背後的力量。

北鬥星君仍用手撫摸著朱子,就似是天下第一美食在麵前,卻偏偏不能享用,極是不甘心。

他隻能夠分得小部份的“聖蔘”,功能大概能夠提升一倍,但可恨麵前月未央功力必然提升八、九倍。

衡量得失,隻是一倍的功力提升北鬥星君也勉強可以接受,但他非常懷疑,要是月未央功力急劇提升,他有可能讓北鬥星君活下去嗎?

北鬥星君道:“月城主最終的計劃是要取代朱子,成為“南皇朝”一國之君,非單奪回“月京城”,更且掌握了半壁江山,跟“北皇朝”平分天下。”

月未央輕輕點頭,他的心願已一步一步正實現中。

北鬥星君忽然抬頭,長歎一聲道:“唉!不久之後,月未央成了皇帝,自身也可以成為“聖蔘”,誰個吞吃下肚,一樣可以大大提升功力!”

月未央踏前一步,冷冷的道:“不,要是沒有了門主的毒力奇功之助,也就不可能有“藥王大補湯”,失去了此湯,“聖蔘”也就不能出現了!”

北鬥星君不住搖頭歎息道:“所以,唯一保護你他日登基後不致被其它人活剝生吞當作“聖蔘”享用,必須先除去我這個懂得煲“藥王大補湯”的煩人。”

月未央笑道:“門主終於明白我為何要匆匆趕來阻截你吞掉朱子笨皇帝這“聖蔘”的原因了,哈…!”

北鬥星君道:“很好,一切都說個明明白白,非常好。”

最後一個字吐出的同時,北鬥星君忽地從衣袖裏射出七、八條紫紅色的七寸毒蛇,全招呼向不遠處的月未央。

同一霎時,他低頭張口便咬,竟噬扯掉朱子肩膊上的一大塊肉,急急吞下肚裏去。

一口“聖蔘”已能大大加強功力,北鬥星君已下定決心,跟月未央來個決一死戰。

隻要殺了眼前月未央,便能獨享“聖蔘”,憑著提升了的超凡功力,要逃出“月雁京城”還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