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麽人,怎麽還多出兩匹馬黑衣人無端有一種被人狩獵的感覺,這種壓迫感並不來自玉宴之,反是那個目前還未跟他動過手的小魚公子。

此人可怕。

他越發想脫身,於是拐進了巷子,七彎八拐想要隱匿逃脫。

看到他躲進去了,隔著街道,玉宴之也不慌,開口,“獸瓶山上不盡興,今夜可以再來一次,以此人”

秦魚笑“對,就以此人。”

兩人對話完全不避他人,渾然把這一切當做遊戲似的,黑暗巷子中繞穿移動的黑衣人眼中滿是猙獰,冷笑著加快速度,但讓他覺得恐怖的是馬蹄聲如影隨形。

秦魚禦馬過來了

就跟長了天眼似的,這個人往哪裏多都沒能避開她的洞察,她從左邊拐角包抄過來,而玉宴之跟她配合,從另一邊包圍,把他死死控製在這一片巷道之中。

不過他不出來,他們進去又怕他遛彎跑了

秦魚“你進去,我在外麵。”

如果別人這麽說,玉宴之肯定不太信任,可換了這個人嘛

玉宴之從馬上跳起上了屋簷,提劍掠下,巷中的黑衣人迎麵對上。

巷戰啊。

秦魚騎著馬在外麵等著。

等了一小會,後麵的林桑等人差不多追上來的時候,玉宴之終於把人逼出來了。

黑衣人出來的瞬間。

林桑看到騎在馬上的秦魚動了。

是了,也是那一刹那她陡然察覺到秦魚這匹馬跟玉宴之那匹不一樣。

馬上有東西。

一張弓,還有一筒箭。

刷弓被她拉出,手指一轉,弓身轉過來,弓弦在內,弓身往外。

箭矢拔出,上弓弦,纖細而修長的手指像是最完美的雕塑活化了似的,帶著一種矜持的美感,又迸發著一種張揚的銳利。

才是一眼見到的感觸,接著便是一眼震懾的彪悍。

那一箭。

破空而出,朝著閃出的黑衣人射去

黑衣人察覺到了,險險一避。

避開成功了,但後麵迎來一劍,是玉宴之

黑衣人反手背刀,跪地一個背靠格擋。

漂亮

好漂亮的一刀,格擋得漂亮,但玉宴之非常人,劍刃轉過,抬腳腿法殘影飛掃而來,黑衣人原地身閃,身法如幻影。

“嗯,這身法”

秦魚覺得在哪裏見過,但一時想不起來,不過人算是逼出來了。

玉宴之把黑衣人逼到街道之上,寬闊明堂,還有秦魚等著,並且連林桑他們也在附近,怎麽看都是這個黑衣人困獸之鬥前提是玉宴之能拿下對方。

林桑等人想要上去幫忙。

秦魚抬手一擺,這手勢意思很明顯停下。

但這一般是領袖對下屬做的林桑這次聽話了,更別說其他人。

無端得敬畏此人。

大師級別的廝殺,如果逼到死路,兩邊人都會迸發全力,甚至催發潛力,不過目前

“各自看家本領都沒出,還潛力”

秦魚對林桑的話不置可否。

林桑已經不敢小看秦魚了,聞言挑眉,“這個凶手我不知道,但這玉宴之出自天策閣,聽說天策閣以心法天策渡厄聞名天下,但在心法之外,後世人才輩出,也有一絕世劍法震懾一方,便是天碎玉”

天碎玉秦魚當然聽說這個名字,事實上,她之前收拾上官雲和密室秘籍的時候就期頤過,結果證明篡權者就是篡權者,名不正言不順,連知識體係都不正統,壓根就沒有天碎玉這玩意,也對,如果有,上官雲和早學了,她也未必能殺掉他。

所以她猜測天碎玉是天策閣閣主一襲跟親傳弟子才會的,比如玉宴之跟那個被她脫了褲子的

秦魚正想歪了,陡聽到尖銳的風卷之聲,抬眼一看。

劍招連鎖,卷起地上塵土跟碎石,仿若劍之小風暴。

它來。

你趕不走,因它是風。

你隻能擋,但擋不過,因為諸多碎石,每一顆石子都像是淬了劍尖的鋒利,爆射而來。

黑衣人知道其中可怕,瞳孔微微凝聚,手腕肌肉一崩,內力遊走

刀影。

大片的刀影刀刃絞碎碎石

好可怕的劍法跟刀法

林桑等人倒抽一口涼氣。

顯然,這個黑衣人也被逼到不得不使用一些隱藏的功法了。

激戰

天碎玉不是隻有一劍,而這個黑衣人的核心刀法也不是隻有一刀,既然開了第一劍跟第二刀,全力廝殺起

這是高手跟高手的對決,出於江湖道義,秦魚不動,其他人自然也不會動。

秦魚冷眼看著,沒人留意到她的瞳孔之中隱隱碧綠她讓黃金壁進入了分神狀態。

在這裏,她的軀體眼睛跟大腦在記憶她在完全記憶記錄下這兩人的劍法跟刀法,並且也在感知感知這兩人的內力遊走方向跟之上的肌肉筋脈狀態。

這是極其可怕的分析狀態,比機器更靈動,更深刻。

在黃金屋中,另有一個她拿起紙筆在快速描繪記錄跟分析

這樣的狀態持續了大概兩三分鍾,當黑衣人低低一喝,猛爆發出兩片霸道刀影玉宴之也達到了實力展現的巔峰,雙手握劍。

劍刃之上秋水鳴唱,雙目銳利如高山冷泉。

劍走

刀分

顫音醒腦,地麵五米塵土飛卷,往馬腿之上攀爬上來要染到秦魚身上的時候,秦魚挑眉,拉了馬韁繩,踐踏

卷起的塵土再次回落。

繼而,她猛抽出第二根箭矢。

她要偷襲那黑衣人林桑瞬時狐疑,卻又猛然發現不是,因為黑衣人跟玉宴之的刀劍之爭已出結果。

黑衣人退了,退飛出去,落地,地麵石板龜裂好幾片。

氣息翻湧。

不穩。

他受傷了而玉宴之雙手握著秋水,身上的冰山劍客氣質達到巔峰。

他才多少歲林桑猛然想起來,然後發現對方比自己小了兩歲。

膈應

特別膈應

恐怕黑衣人也被膈應到了,按著胸口吐出一口濁氣,眼看著玉宴之步伐一跨,再襲而來

黑衣人往一房屋屋頂跳去

他要逃玉宴之也跳上去追趕,但就在半空時,這一棟房屋的二樓窗子陡然爆裂,爆射出好幾根淩厲可怕的暗刺,朝著玉宴之撲麵飛射而來

是暗器

半空的玉宴之臉色微變,半空掃劍格擋,但那窗子後麵已經破出十幾個黑袍人。

這些黑袍人衣袍漆黑,帶彎刀如死神,殘酷邪獰,朝玉宴之悍殺而來。

半空的玉宴之格擋暗器之下,直接麵對這麽多凶悍的刺客,恐怕

反正沒時間來追自己了

黑衣人正這麽想,陡然

箭矢破空,射來。

他再次險險躲避,箭矢射在他跟前地上。

黑衣人站在屋頂偏頭看去,看到下麵騎在馬上的人朝他笑了下。

“遊戲還沒結束,我說過讓你走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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