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哭了可脖子被掐中,人整個要被她提起來似的,幾乎要死。

而此時,她被綁在身後的雙手也在竭力抓緊那斧頭割斷繩子。

再不斷,她要死!

斷了,斧頭揮起!

秦苟眸子顫動....不得不鬆手,秦魚落地,卻因為被捆綁太久而腿腳一鬆,直接坐在了地上,根本來不及揮舞斧頭反擊,而秦苟暴怒之下將斧頭從上往下劈下!

“假的,都是假的!”

“你也不肯幫我!”

噗!

斧頭劈在血肉上,熱血飛濺。

秦魚全身僵住,隻曉得秦峰撲在了她身上。

而那斧頭劈在了秦峰的後背,不過刀術裏麵有一招叫承背,就是手握刀往後格擋。

斧頭劈在了刀傷,壓著刀向後背,卸了力,但也足夠對秦峰造成毀滅性的傷害,隻要秦苟再用點力氣.....

他能一斧頭把秦峰胸膛劈爛!

在那時刻,秦魚右手撐地,左手揮舞斧頭往上....

殺了秦苟嗎?在當時一瞬間她是有過殺念的,但又在下一瞬間,她將斧頭一麵調轉。

斧背打在秦苟握斧的手腕處,斷了嗎?反正足夠打掉他手中的斧頭。

她不能殺秦苟,也殺不得,局麵已經失控!

她還能完成任務?不知道,秦魚隻知道盡可能控製已經崩了的秦家劇情。

那麽....

秦苟手裏的斧頭飛了出去落在地上。

與此同時,地道中傳來密集的聲音.....

秦苟忽然扯上臉上的人皮麵具扔在了地上,然後轉身就跑。

秦魚抱著秦峰急忙呼喊。

她知道趙鐵男張叔他們肯定已經來了.....

但她不知道秦峰能不能撐到....

“魚...小魚...”秦峰喘著氣發出聲音。

“我...我在,我在。”秦魚呼喚他。

“我沒有,我......”

“我知道我知道。”

秦魚還想說什麽,秦峰卻低下了頭,一動不動。

秦魚整個人僵住了。

——————

偌大的秦家燈火通明,警車出入,救護車出入....

秦魚身上的睡袍上都是血,臉上也是血,越發襯托她此時的臉色有多蒼白脆弱。

奚景陪在身邊,沒說什麽,隻是給她一杯熱牛奶。

她比任何傭人還是女警員都來得貼心,而不遠處的溫綺心隻在打電話,在這樣的情況下,她還是很冷靜的,冷靜到讓人幾乎以為她才是幕後人物。

她在插手襲擊之後的善後工作——秦峰重傷垂死,被送往醫院搶救,但他也擺脫不了嫌疑。

被秦苟扔在地上的人皮麵具是齊蘊的。

齊蘊在自己臥室被殺了!而且被直接剝掉了臉皮....

屍體上有秦峰的指紋,臉皮上卻是秦苟的指紋。

得,這是要把兩個夾帶綠顏色關係的非正常父子一並處理了。

如果說從前趙鐵男等警方人員對秦峰的調查隻能是隱晦而無力,那麽今夜....是撕破臉的開端。

他們兩人跟秦魚的在地下室的廝殺過程很重要,但剝離開廝殺,他們各自代表的身份跟罪行也很重要。

秦魚看到有兩個刑警迫不及待上前來要詢問什麽的時候,她看向趙鐵男,後者皺眉,嘴唇動了動。

秦魚眯起眼。

警方內部調查權限更替了,有另一方要接管這個案子。

也就是說.....有人要搞秦家了。

分餡餅麽?這個副本世界也不是秦家一家獨大,但秦家占據的權利錢財資源又是一個無比巨大的蛋糕,都在等著秦家倒黴好瓜分蛋糕吧~~

雖然無關自己的任務.....但衝著秦峰替她擋了一斧頭,她也不能置身事外,何況任務結束了嗎?

還沒有!

黃金屋一直沒有反應,這也意味著這個副本任務已經到達尾聲,也到了最危險的階段。

秦魚收拾好心情,看向遠處在燈光下麵色冷峻的溫綺心,目光一轉,也看向麵無表情接受問訊的張叔。

她知道,很快張叔會被警方當成秦峰的同黨調查,或許溫綺心也不能幸免,但最終溫綺心有資本跟能力脫身而出。

這些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秦家目前隻剩下了她跟溫綺心。

她能脫身?

假如秦峰秦苟oVeR了,那麽...幕後的人妖對付的就剩下她這個秦大小姐了吧。

還真是時刻都不能放鬆啊。

秦魚握緊裝著牛奶的玻璃杯,手掌被握住,柔軟溫潤,她下意識轉頭看向奚景,後者眼神有安撫,也有暗示。

她有發現了。

秦魚秒懂,也瞥了那邊氣急敗壞跟上司通話的趙鐵男。

這家夥恐怕也要oVeR,但不意味著她也從此出局。

這局麵還得重新洗牌。

——————

目前秦魚是幹淨的,又屬於受害者,所以警方也沒法對她做什麽,隻安排人陪護安全,等恢複了再繼續問詢,秦家也出於緊繃的狀態,但因為司法幹預,加上秦峰張叔一個在醫院一個在警局,也不再是從前銅牆鐵壁的秦家。

秦峰被搶救,但被送入了軍醫院,這就不是警方能有的力量了,也不是秦魚能接管到的秦家權勢,是溫綺心。

秦魚也被送過去一起開了一個單獨的病房。

秦峰在被搶救,但旁人都不建議秦魚陪同,秦魚隻能待在病房裏。

被檢查治療後,秦魚躺在了病**,奚景坐在旁邊,所有人zǒuguāng,門關上後。

兩人對視一眼,秦魚開始訴說自己經曆的事情。

奚景認真聽,全程沒有給予多少評論,等秦魚說完了,她才說:“最後他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秦魚閉上眼,“林素不是他殺的,他想告訴我這個,估計是以為自己要死了,出於一個父親對女兒的最後期待,他不想再背鍋了吧。”

那種情況下,任何人都沒有僥幸心理——幾乎必死!

奚景:“那你覺得他說的是真的嗎?”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吧,她是信的,但期待秦魚的說法。

秦魚垂眸,淡淡道:“從開始懷疑他殺了我媽時,我就已經推掉這個猜測了,無關他會不會殺她,而是以他對她的感情、他的能力還有他的作風,都不該在那樣倉促中用那樣的方式殺了她!”

就不能是情緒上頭無理智嗎?畢竟是深愛的女人背叛了他!

奚景在一旁列出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