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林昆到底還是重傷了,接下來就動不得了,秦魚等得就是這時候,林昆動不了,越帝身邊的宮人幾乎死完了,可右翼那邊的刺客還有,下麵的護衛又忙著對付下麵的刺客,於是

秦魚來了,擋了越帝的右麵,劍擋弩箭,弩箭射人,一弩箭二十發,都是纖細的箭針,一箭殺一人,殺得那些刺客片甲不留。

“撤”

刺客當機立斷,往後退。

下麵的刺客見上麵兩翼的都退了,自然也有了退意,但下麵的軍隊凶殘,硬生生截斷了後路,會同秦魚跟護衛們往下殺,最終把這些人全部清殺了。

秦魚其實還能抗住,因為她就算內力耗盡,體力也遠超這些普通人,然而她還是故意露出蒼白疲乏的模樣,這是為了讓別人對她有個削弱的判斷。

做人麽,表麵上未必要過強。

才剛殺退,眾人還來不及鬆口氣,秦魚忽然看向下方小道。

下麵有動靜。

又有人來了

下麵動靜越來越大,負傷的林坤也忍不住站起來了,目光灼灼銳利。

若是又有一撥人上來,恐怕他們都撐不住了。

然而眾人一看。

竟是皇親大臣等人,護衛已經僅剩不多,都很狼狽,但秦魚還看到好幾個熟人。

上聞泠韞,玉宴之跟十三小王。

還有其餘好幾撥人,大概都從各條小道往獸宮這邊趕來的,卻剛好遇上了。

別人秦魚不在意,看到上聞泠韞卻有些心虛,而後者神色蒼白,麵色肅涼,看到秦魚的時候有一瞬驚訝,但依舊很冷漠,仿佛她已不太重要。

不過這些人這麽匆忙上來,是什麽情況

秦魚當然知道是什麽情況,她的目光往山林下方看去,目光冰冷。

林坤不比文官敏感,他隻留意到上來的皇親跟大臣數量還不少,算是幸事,但後者一看就出什麽事了。

“莫非下麵還有危險”

刺客雖然還有,但應該不多了啊,畢竟最強的一波都被他們這邊殺了七八成。

按理說這些人沒必要逃得跟狗一樣啊,還齊齊往獸宮這邊來,除非

“山下忽一列許多不明身份的隊伍,疑似軍備所出,一個個窮凶極惡,圍鎖山林,若非上聞大小姐跟陳副將帶人急救,我們這些人都要被滅殺了,可凶險極了。”

說到剛剛的凶險,這些皇親大臣還心有餘悸。

被提及的上聞泠韞雖然情緒不佳,但也抬手作揖,並不居功,隻提及自己是因為擔憂弟弟安危

“臣女在找弟弟的路上遇到諸位大人殿下,不敢耽擱,先行來了獸宮。”

她這樣一說,眾人越發感動,越帝麵色也鬆緩欽佩許多,又問及下麵局勢

“那夥人一撥被衛隊所殺,但我們在山崗上往下看,能見到對方數量數百上千,從四方小道圍攏而來,怕是一會兒就會殺到獸宮了。”

眾人心慌,越帝也發愁,但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加上受傷的人多,就齊齊進了宮內。

療傷防衛勢在必行,但能擔當的人都在殿內,比如重傷的林坤都被抬了過來。

點兵應對是一事,探討這些刺客的來曆也是難以避免的。

首先,有兩撥人,一波是黑衣彎刀刺客,還有一波是比黑衣彎刀刺客更厲害的隊伍,半軍半死士,人更多,一列軍隊從下麵殺上來,一路橫殺,寸草不生似的。

是兩夥人嗎

“反正都是要動搖帝國根本的逆臣賊子”

一個死了兒子的大臣滿臉憤恨。

恰好此時,在眾人之中有一個官員戰戰兢兢,說道“陛下,微臣仿佛仿佛”

越帝偏頭看他,皺眉,“仿佛什麽”

官員噗通跪下,“微臣仿佛看到那夥人的軍備所用弓箭是軍械坊所處規格,而這樣的規格,其實在帝國諸軍中隻有藺相統轄的太河軍配置”

殿內猛然寂靜,後那個死了兒子的大臣怒喝,“亂臣賊子陛下,藺相此人從進山後就形影無蹤,我等朝廷文武官員跟宗室皇親都一個個遇險垂死,偏他不在,如此難道不可疑嗎何況那軍弓已是證據”

藺珩積威森重,哪怕此時,也沒有多少官員跟直麵指證彈劾,除了死了兒子的幾個齊齊跪下了。

幾人成眾,其他人也意動了,畢竟相府一家獨大,也不是沒有仇敵恰好相府一脈的官員都沒受損,要麽就是今日沒跟來,這已經很明顯了。

堂上勢力頗眾,越帝麵上有些為難,此時,篁王冒出來了,代表死傷的宗室討伐藺珩罪行。

對於這樣的局勢,天策閣玉宴之表情冷漠,並不摻和,倒是兩個師弟妹蠢蠢欲動,想要插上一腳、

其實有人想攢動上聞泠韞,“上聞小姐,上聞公子乃是你的親弟,更是太師府嫡長孫,該是未來繼承宗子,如今生死不明,你難道不想求個公道嗎”

如果沒有收到那張紙條,上聞泠韞一定會出麵,本來兩家就是死仇,可現在

倒不是為了追求公平正義,而是她在權衡利弊紙條是誰給的,如果是藺珩一脈給的呢那他早知此事,豈會沒有後手,若是有後手,誰能奈何他到時候撕破臉,死的一定是現在冒頭的人,包括帝王都會有危險。

藺珩之可怕,非一朝一夕可見之。

尤其是她看到了小魚公子。

她是猜到這人被藺珩所用的,雖然對方也跟她有臥底協議,但對方現在來若不是她的授意,那就一定跟藺珩有關,所以

就在上聞泠韞準備把紙條交出去的時候,殿上忽然冒出一聲。

“那個,你們說的藺相是不是叫藺珩”

聲音清脆薄涼,聞之清晰,眾人齊齊看去。

隻看到一錦衣郎君抱劍而立,倚著柱子聽了許久,如今才插了一句。

看衣著不是官員,看她戴著麵具,又不是宗室權貴子弟,身上衣袍沾血,儼然莽戰過一場,有點江湖氣概,跟玉宴之等人倒是頗像。

不等篁王等人質問她身份,她又來了一句。

“看來是他。”

“不用問我是誰啊,我叫小魚公子,很多人都認得我是個采花賊,不過這次我來不是來采花的,是有人事先囑托我來護駕的。”

“那個人就叫藺珩,摳門得不行,就給了我五兩當跑路費。”看書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藍色”,即可第一時間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