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個刑警想要說什麽,被趙鐵男製止了。“我明白秦先生的意思,我們也希望盡快抓到這個襲擊者。”

每個豪門都有自己的秘密,尤其是老宅這種地方,他們有他們自己的規矩,甚至不會為法規讓道,趙鐵男不喜歡跟豪門打交道,也是有這個原因在的。

“太晚了,你去主宅子睡,我會讓人連夜巡查,不會有事。”秦峰不可能再讓秦魚待在其餘空置的小別墅裏麵,秦魚也沒有理由拒絕,隻是讓奚景也陪她待一個房間。

秦峰沒有反對,朝奚景說:“麻煩奚小姐照顧下小魚,今夜給你帶來的困擾,改天我們秦家一定會有表示。”

其實奚景跟秦魚是朋友關係,一般也不用什麽表示,但秦家規矩大,秦峰要這麽說也沒錯。

奚景沒說什麽。

各自散開後,齊蘊扶了溫綺心,對於那襲擊者表達了一些驚恐,但又忍不住悄悄說:“小姨,我看那姓奚的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你瞧她跟姨父說話那樣,也不知在勾引誰.....”

溫綺心頓足,側頭看了她一眼,“這話,你如果敢跑到秦魚麵前去說,我就當你說的是對的。”

怎麽敢,如今誰看不出來秦魚這個流放十年後歸來的大小姐是秦峰的心尖肉。

那秦苟如果是....秦峰不就隻剩下一個秦魚了!

“小姨,那秦苟真的不是....”齊蘊心思活絡起來,帶著些微試探。

“今天的事情如果傳出去,秦峰第一個找誰麻煩,你猜~”

齊蘊臉色微微一變,有些不滿:“小姨就不為自己多考慮?那林素能做出這麽不要臉的事情,姨父怎麽還能這麽疼秦魚呢,沒準秦魚也.....”

溫綺心拍了下她的手,笑:“我還是那句話,你的這些話如果敢到你姨父麵前說....”

齊蘊更不敢,隻能看著溫綺心回房,但她老早留意到了——她的小姨跟小姨父是沒有一個房間的。

“阿涼....”要回房的溫涼看到齊蘊,反射性就要轉身繞開,但已經被喊住了,隻能跟她打招呼。

“阿涼,你可不能老鑽在你的實驗室裏....有些事情,你隻要稍稍做好一件,就比你在學校做出的那些實驗成績加起來還要有用。”齊蘊意味深長得看著他,“現在秦家可就剩下你了。”

溫涼皺眉,淡淡道:“我不姓秦,何況秦家還有秦魚姐姐,作為外人,我們都不該說太多,管太多。”

又認真看了看齊蘊:“你的學習成績也不好,怎麽還有閑心管這些。”

這語氣,這表情,頓時把齊蘊氣到了,一回頭又看到奚景跟秦魚上樓來,氣更甚,對那所謂的襲擊者恐懼淡去了許多,反而暗暗想怎麽就沒劈死秦魚呢,那樣就一了百了了。

等奚景跟秦魚再次躺下,兩人都有了困意,但對於襲擊者也交流了下看法。

秦魚:“你看清那人體型了嗎?”

奚景:“大概看清了,你有比對的對象?”

她這話還是有些委婉的,沒有直接問秦魚懷疑哪個家裏人。

“不好說,秦家宅子裏人太多,符合這種體型的男人更多,但至少我在意的一個人跟這個體型很吻合。”

秦魚說,奚景就接上了,“你們家的那位管家....張叔?”

“對,是他。”秦魚一開始對張叔就心存忌憚,現在更是如此。

奚景微微皺眉,淡淡道:“隻是相似而已,不一定是他。”

忽然改口了?秦魚側身對著她,說:“你是看出了張叔歸屬我秦爸爸手下.....懷疑秦爸爸?”

“他是你爸,我怎麽會懷疑他。”奚景隻是因此保留對張叔的懷疑態度,從父女關係考慮,她不覺得秦峰有嫌疑,除非是張叔自己獨立在外。

“秦苟不是他兒子,今天剛撕破臉,你怎麽看?”

秦魚此時反而很鎮定得把家醜告訴了奚景,後者果然沉默,但承受能力也很不錯,反直接提出:“可以確保你是他女兒?”

“大概可以,畢竟一般男人在知道自己第二個孩子不是自己的之後,肯定會去查第一個,假如我也不是,那麽他可以這麽對待秦苟,就不會放著我不動。”

但秦峰對她多以保護縱容居多,那就說明原主的血統肯定早早被檢驗過了,確定是他的種。

得到秦魚的承認,奚景放心了些,說:“那你信他對你的疼愛嗎?”

秦魚思慮了下,“信。”

奚景:“如果信他對你的疼愛,那麽今晚來找你的就不是他,也不是他派出的人,不管張叔屬不屬於他手底下,你們秦家都有第二個人或者第二波勢力存在,想殺了你....”

秦魚笑:“那可不少,比如後媽有動機啊,也比如在我家打秋風打了好多年的小白蓮....不過我比較糾結那張麵具。”

奚景也想到了,“想隱藏麵孔戴什麽都好,非要戴一張女人的皮質麵具,的確很奇怪,有幾分....”

秦魚幫她補充:“變~態”

對,是的,變態!

“一個男人戴女人皮質麵具提著一把斧頭入室襲擊,如果不是秦魚因為身體原因淺眠,恐怕已經死了,想想都覺得變~態,難怪這位平日作風強悍的大小姐都嚇白了臉。”

警方這邊連夜調查,連睡覺也顧不得了,但秦家家大業大,仆人陪著,吃喝供應,外加在別墅裏麵辦公,也比從前好些辦案環境好太多了,至於熬夜,警察這一行幹的最多的就是熬夜。

趙鐵男喝著咖啡,看著桌子上的一些證物照片若有所思,“是有點變~態....是斧頭對吧。”

“對,而且找不到任何指紋,剛剛秦小姐也說了,那人戴了手套。”

“有備而來。”趙鐵男手指敲擊桌麵....忽說:“給鑒證部門單邊打電話,比對下張瑤那件分屍案的斷臂傷口跟今天劈秦魚的斧頭是不是同一款類型,至少有個大概的猜測。”

手底下的人表情都變了變。

對了,這兩個案子....是有共通之處的!

“秦苟,秦魚,秦峰,秦家.....”趙鐵男沉默良久才放下咖啡杯,淡淡道:“可牽連了不止這兩個案子。”

十多年前還有一件呢,趙鐵男嘴角一瞥,十分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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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秦魚也跟奚景說:“我有一種感覺,那個人當時....可能並不是想要我的命。”

嗯?奚景錯愕。

秦魚眯起眼,“其實第一下斧頭...我感覺自己應該是躲不過去的,起碼不死也傷殘,可我躲過去了。”

“你見過他的身手吧,跳出跳下閃離,快得跟電視劇裏麵的武林高手似的,可他給了當時狀態很不好的我三斧頭的時間,你覺得....不怪異?”

奚景眉目微垂,“怪,很怪!”

那麽問題就來了,這個麵具男到底要做什麽?

又....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