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魚也就沒拒絕了,飛快應道:“聽著是誇我的意思,那我有獎勵嗎?”

禪師深深看她一眼,那眼波流轉像是六七月夏日炎炎過後難得的薄雨涼風,夾著花香樹香,在人耳邊輕輕呢喃。

“你上天來找我啊。”

臥槽!這盤絲洞蜘蛛精修禪門佛道了?

秦魚察覺到危險感,有些悻悻,但東皇大帝瞟了禪師一眼,淡淡道:“你也可以跟嬌嬌一起先來我這。”

伽羅地藏聞言也正要開口。

禪師涼涼遞了一個眼神,“你住地下,天上的事跟你無關。”

已然領會的伽羅地藏:“...”

你家宅子海拔高了不起啊。

三個大帝離開了,秦魚跟謝庭詠雪也回了天藏世界。

誒,不錯哦,居民已經收拾幹淨了。

像是方有容帶領無闕跟楚茨等人合作的成果。

有人幹事兒,秦魚也不會沒事找事,跟謝庭詠雪落在蒼山頂,沐浴著茫茫風雪,秦魚不由喟歎。

“毀了這麽多,這山還在,也算是幸事。”

謝庭詠雪對此到沒什麽情感寄托,隻赤足踩在白花花的雪堆上,既沒留下印子,也沒留下眼神,隻雙手負背,也不知道在看哪裏。

好一會,秦魚沒忍住內心好奇心。

“剛剛祖師奶奶您在,我也沒好意思問禪師他們,現在他們都走了...”

“他們走了,你就好意思問了?”

“私人隱秘,人越少越好,我聽起來也刺激。”

這徒孫膽子是真的大,奈何人家有底氣,謝庭詠雪也不是端著架子自以為是的人,所以她無所謂道:“也不是什麽大機密,他們沒說,也隻是因為你沒問而已,但也有可能因為他們都知道我這樣的好處,對你來說沒什麽用。”

秦魚覺得自己可能已經get到了什麽,眼巴巴問:“祖師奶奶你有什麽好處嗎?”

說著打量謝庭詠雪的身體。

嬌嬌懵懂,沒反應過來,“魚魚你看祖師奶奶身子幹嘛?她身上有寶物啊?”

黃金壁隻發了一個撫額頭的表情包。

謝庭詠雪伸手,手指在嬌嬌咽喉輕輕揉了下,嬌嬌肥肥的身體僵住,瑟瑟發抖不敢動。

手上幹著喪心病狂的事兒,嘴上卻很從容不迫,輕描淡寫。

“好處麽,也就一個吧,吃了我就能直接成就大帝。”

嬌嬌:“???”

秦魚:“...”

一人一貓用了好一會去消化這件事。

反正秦魚的消化速度更快,她咽咽口水,眼神有些深,像是在想很嚴肅的事情。

隻是不說話。

謝庭詠雪:“想什麽?”

秦魚:“我有一個卑鄙且膚淺的想法,不知道當不當說。”

謝庭詠雪:“既然卑鄙膚淺,那就別...”

秦魚看她快說完了,立馬迅速插話:“師祖奶奶你可以吃胖點嗎?最好吃成一個頂仨的那種。”

不,我就要說,不然我會憋死的!

謝庭詠雪緘默片刻,才轉頭看她,兩人師徒孫默默對視好一會。

秦魚弱弱解釋:“我沒有往猥瑣下流的地方去想,就是從最合理最現實的角度去理解,進而提出疑問,師祖奶奶您不傳道受業解惑嗎?”

你還挺有上進心。

謝庭詠雪把目光收回,“你這般想法倒也不算卑鄙膚淺。”

秦魚:“啊?”

謝庭詠雪:“曾有人提過讓我多生育幾個孩子....”

秦魚聞言,當即眼睛微闔,眼中厲光閃過,“斐川?”

那狗男人這麽狠?

她這麽問了,謝庭詠雪才慢悠悠道:“是他,也不是他。”

這話似懂非懂的,秦魚沒再問,謝庭詠雪也沒給她機會再問,踱步入了空,什麽話也沒說就走了。

秦魚知道她離開無闕了,至於去哪,回不回來,誰也不知道。

是散心,還是外出遠遊,抑或其他...

“從前沒人攔得住萬年封印,如今也沒人攔得住她來去如風。”

這話倒不是秦魚說的,而是楚茨。

楚茨會來,是因為她知道秦魚希望她來。

她們總有一次對話的。

秦魚:“辛苦了?”

楚茨:“閣下這疑問的語氣,倒讓我不知道該怎麽作答了。”

秦魚:“大家都是天選一脈的,說話可以囂張點。”

是了,楚茨是天選者。

嬌嬌張大嘴巴,似是勾連想起了什麽,恍然大悟:“難怪你跟第五刀翎也是配合的!你是順著他們的計劃輔助的!”

楚茨頷首,朝嬌嬌笑了笑,“小殿下聰明,不過我的作用一般。”

既喊小殿下,就知道秦魚咯。

果然是天選。

這麽大的局,楚茨都不知道哪跟哪,也隻能順著自己的猜測抓住第五刀翎遞過來的機會輔助一二而已。

謝庭詠雪跟秦魚這般人物弄的局,也讓她長了不少見識。

哪怕論修行時間,她已然很久了。

但修行一道,向來不以資曆論強弱。

“我原以為天選這邊一如既往死摳死摳,沒想到安插了你,行吧,日後我也少罵一些。”

聽了秦魚的編排,楚茨失笑,道:“弱的人更容易受人幫助,可能這種事情不是很正確,但的確是一種固行的規則,本身天選就如同養蠱吧。”

明白人一個。

秦魚讚同她的觀點,也詢問她何時飛升,畢竟天藏世界的劇情線走到極端了,沒什麽好挖掘的價值,自然也該飛升。

“穩定好,就差不多了,可能會比秦魚閣下晚。”

“你是在試探我什麽時候飛升嗎?”

“如果秦魚閣下你非要這麽理解的話,也可以的。我希望你先飛升,既占著強弱跟先後定尊卑,我也願意叫您大人。”

原來是這樣的心思。

秦魚看出楚茨是很講究鳳儀古禮的人,否則剛剛也不會一步步改變稱謂。

她沒拒絕,因為以寬和平等待人的幌子強心讓對方順著自己的心,並不比順著對方的心對自己懷以尊敬來得高貴。

“怎麽叫我都行啊,雖然我更喜歡讓別人喊我爸爸。”

“...”

楚茨莞爾,環顧周遭,“無闕之事,我等會輔助一二,若有差遣,秦魚閣下知會便是。”

頓了下,她問了一件事,詢問秦魚是否要她幫忙。

秦魚沉默片刻,搖搖頭。

楚茨無奈,也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