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個小時你還在跟青丘瞎掰扯?”詹執事恨鐵不成鋼,好像失足婦女又不務正業轉頭去當了人販子。

秦魚:“...”

怪我?

詹執事黑著臉,當即從袖口掏出一枚詔令,拋了過來,長亭晚接住。

秦魚:“如果是一個小時後,那晚師姐還傳送來接我,莫不是...”

秦魚的目光直接往長亭晚身後瞟。

果然看到已經完全成熟的傳送大陣。

“嗯,人已經都帶過來了。”

剛剛還在人群裏譏諷的一些南部修士齊齊震驚了!

因為大陣之中烏泱泱一片人。

三千無闕隱秘修士,也是俗稱的暗部人員,等同此前跟大長老月之鏡一同執行任務的那些人。

曾經的精英,曾經的隱姓埋名,做了無闕的暗部之人。

暗部之軍,2998人。

“加上你我,正好三千人,走不走?”

“我說不走就不用走?”

“說說而已當做夢啊。”

“...”

秦魚看著這些人,一下子就想起了那一日那一群人。

赴死無悔,無姓無名。

她不再逼逼了。

參戰就參戰吧。

也是此時,天空忽然沉光滾滾,昏暗不明的遠方空間顯現巨影輪廓,也似有遠古之音遙遠而來。

人群中,晚溪沙眉梢微微動。

這是...

“吾乃天藏大陸曆代宗門管製之境門,通允冽鹿大境州東部無闕提升宗品之申請,三輪審核已過,按照規則,特置宗門鐵血戰役,戰役三千人,生死一輪,一方死絕為止。”

“戰役時間:半個小時後。

戰役對手:樺野大境州北部樾琢山。

戰役地點:冽鹿大境州芙蕖沙海。”

巨影說完後,伸出大手,隔空一掌烙印下來。

眾人都幾乎以為這一掌是對著自己等人的了,結果...

它打在寥落之城之外。

也就是城外偌大的荒漠地域,一掌下來就凹陷了一個巨型的掌心沙坑,深陷高度大概三百,長度三千,對於修真者而言委實不是多大的空間範圍,但...封閉的。

完全封閉,外麵有一層隔膜。

境門出手,自然霸氣。

“不過境門是什麽?”秦魚問的是黃金壁。

以前沒接觸過,她對宗門事務也不是很上心,所以對宗品之事也不了解。

——據我目前了解,境門是天藏世界主管三境州修真宗門體係的組織。

秦魚:“這樣說起來,天藏境相當於天藏世界人事部門,負責考試選拔精英輸送,而境門管宗門,都是天藏世界最高組織,隻是管轄事務不一樣,不過它們之間可以存在合作關係。”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既已明了,又隻剩下半個小時,那就得走了。

三千人到位,秦魚正要跟著長亭晚去城外戰場,忽然聽到後麵一些人的議論聲。

關於戰役時間:哈,就半小時,準備都來不及!

關於戰役地點:就在城外呢,還可以觀戰,真好!

關於戰役對象:樺野大境州北部樾琢山!!!

“樺野大境州北部樾琢山不是五品宗門?”

“五品?!!莫非無闕竟要挑戰五品?!那不是越了兩階!”

“死定了,絕對死定了!”

“無闕這三千人是趕死隊啊!挑了青丘,甚好甚好,此女如此放肆,活該她死!”

因為意外,第五刀翎跟嫪元也沒能打起來,現在所有人的心思都在無闕的宗門戰役上。

這些人堂而皇之討論,十有八九是想抒發心頭一口鬱氣,也想氣一下秦魚。

你看,她果然氣到了,竟停下腳步,轉身看來。

就這一轉身,北塘奇跡忽然有一種心髒咯噔一下的感覺。

好像...上一次她這樣轉身,就是讓一些人斷腿哀嚎。

那這一次轉身?

“晚師姐,稍等一下,忽然想起一件事。”

“怎?”

秦魚挑了眉,目光如同秋時落葉一般簡單自然地落在南部人的身上,且輕描淡寫得對長亭晚說道。

“剛剛一直以為會打起來,為了自我保護,我就做了一點準備,既然現在打不起來了,那就得處理一下了。”

處理什麽?

不知為何,被秦魚目光瞧著的南部之人突然有一種菊花一緊的感覺,緊接著他們就看到秦魚掐手結印,那印記還挺好看,一朵漆黑鬼厲的絕世黑蓮。

而絕世黑蓮一出現,南部的人忽然覺得胸口有點癢,又有點灼熱感,就好像什麽東西顯現了。

“不用看了,是我下的咒印,如果你們非要看,那男的可以脫,女的就算了,我不是那種人。”

秦魚溫柔嫻雅說著,南部的人:“???”

然後炸了!

女修下意識捂住胸口,而男修倒是簡單一些,涉及咒印,好幾個粗暴些的直接撕開衣服,果然在胸口見到了咒印脈絡,那黑色脈絡形成了蓮花狀,好生唯美。

特麽唯美個錘子,這啥子咒印?會死人嗎?反正現在有點燙,有點癢,有點不舒服!

連魏芫等人都微微變了臉色,深深盯著秦魚。

他們原來沒怎麽把秦魚放在眼裏,哪怕她是罕見的咒印流派之人,但到底修行時間不夠。

可...西部前麵能出一個莫金樽,東部就不能出一個青丘?

無闕那地方又一向詭詐莫測。

魏芫眼神變幻,神色不渝。

龐肥:“丫,這好像是墨荰咒。”

官烈山:“是它,這東西罕見啊,隻聽說過,蠻厲害的。”

龐肥:“會死人嗎?”

官烈山:“你這不廢話,不死人下這個咒幹嘛?”

龐肥:“也對哦,咦,為什麽他們要這麽盯著我們?”

可能因為你胖吧。

因為這兩個尊者毫無人道的瞎逼逼,南部的人慌得一逼,臥槽,這麽厲害的咒?什麽時候下的?什麽時候發作?!

幾乎所有人都急於用靈力去解毒,然而他們發現——沒用!全都沒用!

那就慌得二逼吧。

發覺自己解不了這個咒印,南部人隻能把目光鎖定秦魚,憤怒,恐懼。

他們想要逼迫這個女人解咒,但他們發現沒辦法。

前麵逼過一次,都特麽差點四部開戰了,不也沒什麽卵用。

可難道就讓她這樣對他們下咒?

“莫急,她說要處理了,應該會收走。”北塘奇跡這樣安撫自己的妹妹。

“幸好沒打起來。”北塘暖暖捂著胸口戰戰兢兢還是很惜命的。

“這咒下得不錯,要收了嗎?可惜了啊。”長亭晚看到墨荰咒,挑眉吹了口哨。

秦魚:“收?沒啊,我說的處理就是把它們暴露出來提醒一下。”

長亭晚:“提醒?”

秦魚:“是啊,不提醒他們一下,在我去參戰期間他們沒能好好嗬護它的話,會很難熬,我又不是什麽壞人,可不願意這樣折磨別人。”

長亭晚:“那你收了不行嗎。”

秦魚:“不好吧,收了的話,萬一我死在戰場上,他們就沒法給我陪葬了。”

剛剛樂觀安慰人以及被安慰到的北塘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