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周敦敦一個錘子鑿翻他,踩著他背部高喊:“腦子沒毛病吧,我們西部的人什麽時候跟外部的投降過?!”

其餘西部人也紛紛叫囂。

嫪元眯起眼,眼中殺意橫生,含光劍上寒光流轉,劍指著周敦敦。

“敦敦,小心!”秦旦旦大呼,但那劍氣忽然一頓,劍鋒一轉,指了另一個人。

另一個剛剛趕到的人。

短發女子,提劍而來。

站在沙丘上靜靜看著。

“舒嫚!你來了也無用。”莫金樽剛敗給嫪元,可這不代表他看到舒嫚會高興,反而對這個昔日的敗軍之將不屑一顧。

舒嫚看了他一眼,倒也沒說什麽,隻跟嫪元寂靜對峙。

嫪元目光深沉,殺意吞吐。

就在這種殺意衝突達到極致的時候...

啊!!!

殺豬般的慘叫聲陡然傳來。

南西兩部的人:“???"

還沒分清這殺豬慘叫是誰,洞察力紛紛四散而出,就聽到更清晰的聲音。

“無闕青丘!你欺人太甚!”

前者是周盡川,咬牙切齒,恨之入骨。

除了周敦敦熟悉一些,其他人對無闕青丘這個名號還不是很在意,但現在有點了解了。

周盡川竟這麽痛恨這個女人,莫非慘敗於她?

“額,你這人好生不講道理,打你的不是我,你就不能找正主麽,欺負我是個弱女子?”

聲音纖柔委婉,讓人聽之不忍。

周盡川:“東部之人如此無恥,兩個打一個?”

秦魚:“真正作用力在對象身上的才叫打,否則連隔空打牛都算不上,你是汙蔑哦。”

周盡川:“你用術法幫他!”

秦魚:“我又不能幫你,自然隻能幫他,你不能不講道理。”

周盡川:“....”

被秦魚慢條斯理用有毒邏輯懟死的周盡川幾乎嘔血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但秦魚有話說啊,她對自家人也不見得多良善,比如她現在就有不讚同的語氣對白澤說:“你看看,我就不喜歡打架。這打了,總有人輸了不開心,年紀輕輕的,視勝敗為榮譽,這可怎麽得了,我們無闕向來雅正端方,絕不欺負弱小,若是欺負了,也得安撫——你把他資源這些搶了,就不算比鬥,也就沒了輸贏,他也就不用難過了。”

她說得好有道理。

周盡川自己都信了,所以白澤要搶他的介子囊袋。

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當著其他兩部的麵...若是再被奪走碎骨晶,他可就半點積分都沒有了。

周盡川臉色鐵青,陡看到了什麽,立馬呼喊:“閔前輩,救我!”

被點名的老頭閔湘江白眉微動,似歎氣,又似平靜,隻慢吞吞看著秦魚兩人,而西南兩部的對峙被這一場表麵比鬥實際搶劫的事兒給打破,氣氛也稍微妙。

閔湘江吧,是北部的天藏之選第一。

算起來,南部跟西部都不是老代的人第一,也就東部跟北部被老一輩的拿走了。

東部是武尊公候,北部的就是這個閔湘江。

論修行歲數,閔湘江無疑第一,就是在外表上,人家也很服老,不過精氣神兒不錯,對周盡川的求救略掩了情緒,就看向秦魚跟白澤,他沒說話,但已經算是表態了。

邊上的中年刀客也按住了刀柄。

似下一秒就會出刀。

於是南西兩部的對峙又變成了東北兩部。

四部微妙對峙,平衡?

不,南西或許可以平衡,但東北絕對不行。

就那無闕兩個菜雞跟北部兩個?

“北部的可是第一第二都在呢,難怪周盡川會求救。”

秦旦旦跟周敦敦偷偷傳音,但他們都對周盡川很是看不上,以前聽聞名聲還以為是多厲害的天之驕子,怎這麽沒骨氣。

對於南部的北塘奇跡而言,他一向信奉除了丟命其餘都是小事,本就戰敗了,人家不殺你,拿你資源也沒錯,不過為了資源求救...其實也算不上錯。

周盡川的錯隻在於他敗的不是莫金樽他們這類高手,而是無闕兩個不算什麽名望的弟子,他一求就求到了自家北部的第一第二頭上,典型的殺雞用牛刀——雖然北塘奇跡隱約覺得這無闕的兩個弟子好像有點不對勁。

周盡川還控製在白澤手裏,他盯著今何年兩人,卻不說話。

外交辭令什麽的,他不擅長,但也知道有這兩人在,自己既不能殺周盡川,也拿不走他的資源。

否則他們...

嘩啦!

囊袋自解,清脆落入一素白手掌心。

高級術法解物令。

輕鬆探取他人之儲物介子等法寶,入手後,秦魚在周盡川瘋狂且憤怒的目光中,淡淡道:“如果你不喜歡剛剛那個說法,那就換一個——殺他人取貨者,橫被他人殺之。”

“這囊袋,可不是他的。”

她慢悠悠後麵那句是對著今何年跟閔湘江說的,而周盡川表情微微一變。

今何年瞟了周盡川一眼,麵無表情:“是這個道理沒錯,但我若殺你,取你之資源,也是一種說法。”

說罷,他刀鞘隱隱出。

要開殺了!

白澤不太明白秦魚為什麽要跟這兩人硬剛,便是他自己以前最想不開的時候也不會找差距這麽大的對手——明知的差距。

“是啊,你們自也可以殺我。”

“但問題是...不止是你們,包括在場的諸位。”

你們都是垃圾?

嬌嬌忽然想到這句名言,但秦魚沒說,她說的是:“可能你們都沒那個機會了。”

啥意思?

這區區一個無闕弟子口氣這麽大,莫非是找死?

周盡川都想著自己都不用報複對方,這無闕的兩個人就必死無疑了。

反正以他對今何年的了解,這個人絕對會動手。

果然,今何年正要動手,一刀擊殺兩人。

閔湘江忽然皺眉,拉住了今何年。

今何年跟閔湘江交情非同小可,見他拉了自己,驚訝,但也按下了殺意,正要詢問...

“它們來了。”

它們?

閔湘江剛說完,今何年也猛然察覺到了,而幾乎是同時性,莫金樽跟嫪元這些人也猛然察覺到大批量白骨精的躁動。

太多了!

“不好,大家快走!”閔湘江高聲一呼,繼而探手一抓。

白澤戒備,以為對方要殺自己,但閔湘江何等厲害,他避不開。

也好在...那掌風卷住的是周盡川。

來不及了。

白骨精是從地下冒出的。

突兀得很,跟地下行軍似的,一茬茬白森森翻開土層。

數量上千,不,越來越多,眨眼就遞增到一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