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

那古韻古香的世界。

她初來乍到,婚宴之後,宮廷之巔,她跟一個男人著華服隨帝後祭天,享權利之鼎盛。

她曾在花草芬芳的院裏一轉身,身後白霧繚繞,笑顏粲然,仿若仙臨,轉頭,卻見手中烤香的鳥兒,也見那男人愣鬆後的眉眼。

她也曾在水霧繚繞的溫泉中薄輕紗,半身潤澤,姿態極妍麗,眉眼詮清豔,朦朧得像是一個夢。

夢裏有光,她側頭垂眼瞧著水中的無上權相,手指勾著他下巴。

似曖昧,似無情,近輕撫,盡唇齒,她卻說既是壞人,不要談情。

如此無情。

轉瞬間,盲了眼,他來,總有聲。

又閃回一塌之上,他與她同塌而眠,身形貼近,卻仿萬裏之遠。

哪怕他似強求,環了她的腰。

一條路,鈴鐺微蕩,一白衣一龍袍,這條路,走到盡頭,他轉身關門,一回眸,一對視。

她似盲,卻淡然。

於是門一關,他轉身走了。

一步步,揮手讓萬箭燃射。

他笑著帶淚,盡帝王心術。

瞬息,冰原一戰,風雪狂肆,她一劍穿胸,他就著這一劍靠近她擁她最後一次。

極致的寒冷,他墜入,她往上,低頭看他,那眉眼似有淚。

殺了一帝王,成了一帝王,宮殿深處,龍椅之上,她散漫坐著,打開盒子,手指勾著那鈴鐺瞧著它隨風微微搖蕩,眼神幽深而曠遠。

嘩啦!極致冰水之下,紅衣躍入,在清透帶藍的深處,冰宮的光照耀,她回抱了他一下。

一曲終了,她飛天而去。

嗯這一幕什麽的,虯髯他們都下意識去看尹幽跟妖僧的臉。

表情有點可怕。

因為麵無表情。

不過這個男的是誰?

先知跟阿瑟諾狄斯都緘默不語,這個男人他們見過,林嘛,之前牽紅繩的那個。

阿瑟諾狄斯:“那紅繩的意思是?”

先知:“東方文明體係下,好像是

軒羅白:“成婚,他們是夫妻關係。”

頓了下,軒羅白察覺到自己被尹幽還有妖僧鎖定了,於是飛快改口,認真說:“但也有可能是用來辟邪。”

好嘛,也沒什麽好說的了。

可能是

末世蒼涼,處處危機,荒野之地,挖薯吃,火光荏苒,某個奧斯卡影後也在其中,火光下美顏盛世。

麵冷心熱,能幹機敏,失憶後略顯依賴

兩人一貓親如一家。

巨蛇襲擊,天橋落下,秦魚墜落時,一個人從上空追下,背生金屬雙翼,華光奪目,驚豔一世。

轉頭,她虛弱狼狽,在秦魚救她扶著她時。

利刃穿胸而出。

目光對視,尹幽笑了,笑問秦魚對她演技評價如何。

蛇蠍美人。

再之後,喪屍大軍兵臨城下,她有她的大軍,她有她的城,有她要護著的人。

於是,殺起!

喪屍成海,秦魚卻借喪變活生生巨變,血肉枯骨,駭逆屬性,成喪屍女帝,揮手禦另一喪屍大軍。

對殺!

她稱帝,她卻成神。

九天之上,登神路,享無上榮耀。

地麵塵埃,秦魚落座寂寥,卻一笑,在她轉身走下神階的時候,她在一個孩子手裏隕滅。

最後隻坐在那兒,被尹幽撫了眼角的笑意,跟她說了寥寥幾句話。

最後的對話是

“你死後,我會把他們都殺了。”尹幽最終還是一笑。

”不,你不會。”說完這句話,秦魚閉上眼。

最後,她果然不會,放了那些生靈,顧自成神。

哪怕這個世界消失了一個人。

這個任務是死人最多的,也是秦魚殺戮最多的,當然了,也是最狠的。

尹幽眉眼淡淡,對眾人的目光視若無睹。

她是插了她一劍,那又怎麽了,那一人一貓私底下罵她多少次了?

蛇蠍女人唄。

她總不能白背這人設。

可能是

夜裏罪惡,一條街起光,她坐在地上,懷裏倒了一個逝去的母親,亦靠了一個獲得新生的孩童,他臉色蒼白,比許多孩童都不好看陰冷。

但眼裏有光。

刹那後,他從廚房出來,青年俊秀,在陽光下落落大方,眉眼依舊有光,朝門口問要不要先吃飯。

視線一轉,見到一個女人剛進門,漫不經心喝了水,放下水杯後,她側頭看來,笑了下,說了句:“不是讓你以後別等我了麽?”

他也笑笑。

他到死都在等一個人回來。

蕭庭韻這才了然為什麽秦魚對秦磊特別在乎,不單單是她專門陪伴的十年,更是因為對方是一種象征——同樣從痛苦的過去掙脫,他若是見陽幸福,仿若她也可以從中得到慰藉。

可惜,他們都沒有成功。

可能是

近現代時,盜墓軍閥與老棺,昏暗之地,老棺邊上,秦魚跟蕭庭韻一邊研究著棺材跟屍體,一邊說著驚心動魄的話。

冒險後,懸棺奪戰,岩漿噴發,秦魚躍身而下,蕭庭韻疾奔出去,卻沒能抓到人,隻看著她活生生死於岩漿之中。

再回頭,碼頭邊上,渾身濕透的秦魚擦著頭發,朝車裏看了一眼。

目光對上。

差點跪襲,尷尬中,秦魚不失禮貌又不失優雅地詢問關於口紅的事兒。

蕭庭韻眉梢輕揚,回,抱歉,今天我沒用口紅。

如此,認識了。

也有可能是房間之中,她反襲不速之客,將蘇藺控製於身下,拔槍對著他腦袋,但門口的人目光幽幽。

不少人又看向蘇藺,那眼神仿佛在說——看不出來啊你,大晚上的夜襲,挑著人家洗澡的時間?

陸曼麗:“看不出來啊。”

蘇藺:“”

這事本來隻有蕭庭韻知道,現在真夠了。

他那是意外好嘛!

可能是

豪華世家,權貴世界,同樣的姿態,她在初見的奚景身上用過一回,後來,華麗禮服,她挽著羅森的手臂蹁躚起舞,眨眼,兩輛車撞起,她被困於玻璃囚牢之中,密室搏殺,三個女人強行逃生。

這次輪到奚景被瞧著了,她心裏很別扭,臉上很平靜:“我不信這種意外就我跟蘇藺有。”

末了還意味深長補一句,“她的朋友可不少。”

人都死了,你還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