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是解脫了,抱著七個瓶子準備外敷內用增強實力,但他琢磨著剛剛秦魚那話裏的意思——如果還有時間?不就這兩三天就決戰了嗎?哪裏的什麽鬼時間,而且都增強幾倍了,難道還能十幾倍??

嬌嬌一邊吃著測試液一邊想著事兒,但秦魚的事兒就比較技術性了。

她在阿耶離的幫助下一直在參悟魔法原理,因為阿耶離在體內,外加秦魚自己本身潛力逼人,簡直一日千裏。

黃金立方體中,阿耶離對秦魚的表現十分認可“你真的很優秀。”

秦魚“過獎了,不過你如果你能多誇一會的話也沒事的,我承受得住。”

阿耶離性情溫柔,聞言也笑了。

不過秦魚也有好奇,“我覺得這兩天你輔助我參悟原理,好像比之前在海島那邊還清晰許多,你進步了?”

自己進步不夠,夥伴進步才是真的進步。

阿耶離也正想說這件事呢,“你這體內的獨立空間很是神奇,我也才在你這裏待了幾日,竟感覺脫胎換骨了一般,就是因為如此蛻變,才對你助益增強。”

秦魚倒是知道黃金立方體在生命孕育方麵有特殊效用,畢竟連廢種九穗禾都給萌芽養活了,可她以為它更側重養育生長,沒想到還有蛻變植物生命的能力?

因為九穗禾目前沒有靈智,不能跟秦魚交流,也是有了阿耶離之後,秦魚才能真切了解到黃金立方體的一些威能。

“怎麽樣的蛻變?是更厲害了嗎?”

阿耶離思索了下,“首先,讓我原本衰老的身體煥發新的活力,因為一個生命的壽命基本以階層極限為準,我原來卡在那個層次,壽齡也就五萬年,但這次階層極限要是跨過了,至少還可以加二十萬年。”

秦魚愣了下,懵逼了。

臥槽,做一個樹還可以活這麽久的嗎?

——也不奇怪,這a-444一整個位麵也就孕育了這麽一株神木,等於植物本源的精華跟運道都在她身上,何況她的樹種屬性本來就是長壽靈種,如果不是黑暗力量壓製跟消耗,她還可以活兩三萬年。

——但我希望你不要崇洋媚外,在我們東方修煉文明裏,能屹立數百萬年千萬年乃至一個紀元的神木並不少。

靈長類有靈長類的特點,植物也有植物的好處。

活得久也不一定有好處,像阿耶離就缺乏攻擊手段,有時候自保都成問題,如果把它放在東方,老早別那些瘋狂爭奪資源的修真者給砍了做煉器材料了。

在秦魚跟黃金壁討論當人好還是當一棵樹好的時候,阿耶離繼續說“我好像能感受到一點地脈了。”

地脈?

秦魚目光微微沉,表情略微妙。

“地脈是什麽?”

“是我們這個世界的能量體來源,紮根於大地深處,也有可能在水之深處,亦或冰原極境,它們是各種物質能量的起源,越龐大的地域跟純粹的環境越有可能存在地脈,但能找到它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隻有它們彼此才能感受到對方。”

阿耶離想了下,“我們樹木紮根於大地,但也無法感受到它,現在不一樣了,我能察覺到它們的存在。”

秦魚“位置?”

阿耶離“大概的位置,還有它們好像被什麽東西給纏上了。”

秦魚表情微微一變,“難道是黑暗力量?”

阿耶離對此也頗有憂慮,“希望不是。”

如果是的話,那這個世界就太絕望了。

秦魚不說話了,繼續認真參悟魔法,阿耶離知道她壓力不小,也就不打擾了,但更加認真輔助她參悟魔法。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很快到了夜裏。

這一夜,幾乎所有人都不好過,他們都在想著明天大軍會不會來,來了之後,這一戰又會如何打。

“我沒想過,一切會在短短幾個月不到的時間裏形成如此絕對的一戰。”

凱蘭沃斯見到裏昂來,或許是感慨太多,所以她才會對這個城主有傾訴的yuang,後者倒是也難得正經幾分,“苟延殘喘兩百多年,在我看來,寧可明天戰死也不願意再這麽繼續下去了。”

凱蘭沃斯有些驚訝,她本以為這個人

“怎麽,覺得我肯定是想活命的那種?”

裏昂知道凱蘭沃斯對自己印象很差,然而凱蘭沃斯搖搖頭,“不,我以前一直認為你是那種比較能隱忍的,擅長利用不善的環境去給子民求存活條件。”

看起來越奸詐越刁鑽的人,其實往往比良善的人更能承受壓力。

裏昂驚訝,但心裏其實很柔軟,他垂下眼,緩緩說“其實也不是是個人的話,麵對失去是痛苦的,這麽久了,幾乎每天都在得知有人死去,看著人口名單上的人越來越少,熟悉的,不熟悉的,老的,小的,都曾在我的記憶裏鮮活出現過,可我永遠不知道他們會忽然一下就沒了,太突然,突然到我都麻木了,而這種麻木,讓我恐懼。”

作為一個城主,看似堅強,無論發生什麽都堅定冷靜得處理,其實心中的軟弱跟痛苦也隻有他們自己或者其他城主才知道。

所以凱蘭沃斯理解,看裏昂的眼神也溫柔了一些。

“好在,現在要結束了,是生是死都很痛快。”

裏昂“那你是覺得會生,還是會死?”

凱蘭沃斯“我覺得,做人不能一味索取跟承受,也需要付出,可能也不是很有作用,也沒什麽實質的好處,但起碼我們應該做到做到對領袖的信任,起碼比起頹廢跟無望,信任帶來的希望是一種力量,也會給領袖更無畏的感覺。“

所以,她信任秦魚。

裏昂仿佛受到震動,從這個明明柔弱卻一力承擔了一個城池存亡多年,又義無反顧跟著秦魚跋山涉水輾轉各地開戰,這是一個女人的豪邁跟堅強。

“我可能沒有你那麽”

“你有。”

凱蘭沃斯笑了笑,意有所指,“你剛剛問出這個問題,本身就對它懷有希望,真正絕望的人是不會再問的,因為問題本身就已經讓無望的人更絕望,人不能規避傷害,不喜歡自虐。”

裏昂看她笑了下,後轉身離開,他沉思良久,後才低低呢喃,“好像忘記跟她說叫她保重了。”

好希望她活著,活得長久又快樂,不必再受往日的負累跟疲憊。

可惜,一切都無法控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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