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秋日很是愜意,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罅隙在身上映下圓潤的投影,像是陰暗處隱約間閃爍著的希望般的暖光。

令人有種難以磨滅的溫存感。

當滕江五月在午休時分看見中森青子的時候,原本想轉身離開的腳步卻還是在三秒鍾後選擇走進。

那個女孩子躺在操場邊的榕樹下,仰麵朝天,四肢毫無顧忌地舒展開來。

她眼睛微闔,睡著了一般。唇若有若無地牽起,連帶出兩個小巧的酒窩。

看起來很享受啊。

滕江五月望著躺在草地上毫無形象可言的人,不覺得顰起柳葉般的眉。

怎麽看都不像是早上說過那番話的人呢。

其實我啊,有的時候真的很不想看見你。

每次看見平水君,我都會覺得自己好像要崩潰了。

即使已經知道他不在了,但每次還是會抱著零星的希望自己對自己說,啊快鬥回來了,然後再是,不是啦傻瓜。

每次每次都是這樣。

那時她站在走廊的拐角處的牆壁後麵,無法想象她說這些話時的表情。

與所說內容完全不符合的輕快語氣,卻有著欲泣的鼻音。

即使是這樣,我還是想見你。

這樣不算逃避現實吧,平水君。

那時候她就在想,是要怎樣的時間,怎樣的境地和遭遇,才能將一個女孩打磨地如此堅強。

呐中森青子

滕江五月看著她粉嫩臉頰上的淺淺笑意,恍然間出聲,

要怎麽樣才可以和你一樣堅強

我不想做一個躲藏在回憶後的膽小鬼。

一點也不想。

唔似乎被她的話語吵醒,女孩低吟了一聲,緩慢地眯起眼接受上方透過縫隙滲下的陽光,自語道,好累喲。

什麽好累身邊傳來少女輕靈的聲音,說不出的好聽。

誒誒誒她嚇得趕忙直起身子,脊背僵硬地挺著。

在看清是誰的下一刻又放鬆了下來,躺回了地上,什麽嘛,是五月啊嚇死人了。

說著,吐了吐舌頭。

你什麽時候來的

在某個人睡得像小豬一樣的時候。滕江五月將手放在裙子下一順,坐了下來,睡相有待提高喔~

啊啊啊啊難道我又流口水了某人直用手抹臉。

看著她手忙腳亂的樣子,滕江五月心裏泛起一股小小的波瀾,小的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

她笑出了聲,感覺青子你,不太一樣了呢。

啊中森青子繼續擦著唇角,小臉緋紅。

滕江五月伸出纖玉般的手指,停止了她無止盡的自虐,一副逗你玩的樣子。

就是感覺青子你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

中森青子本能地怔忡,爾後隨意地揚起笑道,沒有啊,我覺得我還是老樣子。

我還是可以和以前一樣無憂無慮地睡在樹下,而叫醒我的那個人可能永遠都不會出現了。

隻是我的感覺而已。她風輕雲淡地說了一句,學著她的樣子躺在草地上。

怎麽不一樣了旁邊的女孩子還是好奇了。

說不來,就是感覺你開學以來一直鬱鬱寡歡,總是喜歡一個人坐著,也不怎麽說話,我還一直以為你是個很文靜的人。

中森青子撇了撇嘴角。

但好像你生病以後整個人都開朗了起來,我現在才知道原來桃井同學說的青子是個猩猩般的存在時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