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喜歡下雨麽。

纖美如玉的手指劃過潤濕的落地窗戶,少女嘴角含笑,仿佛看見了摯愛的人,那麽這樣,會不會離你更近一點呢

那個人的名字呼之欲出,卻又消融在舌尖。

藤江五月輕垂眼瞼,睫毛密密地抖動。

曾經她也是這般站在原地,帶著如此的表情,任少年在身後竭斯底裏。

滕江栗澤,這是我的名字

所以拜托你小秋,不要再這樣了,拜托你

我真的不想再失去些什麽小秋,真的不想

栗澤她低喃一聲,凝脂般地之間在玻璃上畫了一個圈,清晰可見,從前一直沒有和你講過,對不對這個名字比我取的好聽多了

可是為什麽隻是這麽短的時間,說不想再失去什麽的你竟然不再回頭。

隻是這麽短的時間,海未枯,石未爛,我竟然把你們都弄丟了。

滕江五月抬起左手抱住右邊的臂膀,寒意撲麵而來。

灑落在葉間的浮華裏,是誰吻上誰的唇,婉轉纏綿。

打在沙灘上的清澈裏,是誰牽起誰的手,溫柔堅定。

透過樹木罅隙的斜暉裏,是誰貼上誰的額,淡然美好。

是什麽如同開了閘的洪水一般湧入思維,那些令人痛苦不堪的片段,那些自己費勁氣力去遺忘的場景,如今隻是愈加清明。

肩膀上突然多了一層重量,她詫異地瞟了一眼,是一件純白的毛線外套。

回眸,對上少年擔心的眉眼。

五月你怎麽了他站在她身邊,關切地問,表情好可怕的

誇張地模仿她的表情。

一種意味不明地情緒從眉梢劃過,她不自然地彎了嘴角,道:你才可怕勒去買個東西能去這麽久,我都要懷疑是不是被人拐走了,真是笨死了

一直放在右邊手臂上的左手緩緩地附上肩上的外套,淡紫色的眼底重了幾分。

阿拉抱歉抱歉,平水秋與抓了抓亂發,雨下的怪大的,路上額又碰到了中森,所以晚了哈哈~

幹笑三聲。

碰到了中森,像傻瓜一樣說了好多不該說的話。

現在身上斑駁的汙漬就是最好的證據。

青子女生意味深長地拖長了音,看見他襯衫上的汙水印記後再次看向窗外,她一個女孩子家家的這麽晚在外麵幹什麽

平水秋與沒有回答,滕江五月絕色的側臉在燈光下竟顯得不真實起來。柔軟的栗色長發如瀑布一般散落在腰間,光線柔和卻刺激著最脆弱的神經。

看不透啊。

無論如何,都看不透你啊。

你有立場說嗎,你明明就知道藤江五月心裏沒有你你不還是一直在她身邊那你又怎麽能說他不值得

我沒有立場說她。

中森說的對,我連說她不值得的資格都沒有。

五月啊,我早已明了自己永遠都看不透你,又為什麽要這樣守在你身邊不離不棄

呐,他亦將手覆在窗檻上,低沉的聲音像極了在歎息,你覺得中森是個怎樣的人呢

似乎是被突如其來的問題嚇到,又或是因為少年語線中多出的哀傷而詫異差異,滕江五月皺眉良久後才開口,你突然這麽問我很難回答誒怎麽說呢,我和她相處時間並不是很長,所以短時間來講她是個有點小笨,很執著,讓人感覺很可愛的人,猶豫片刻後,又道,還有就是可以為喜歡的人,付出一切吧。

為喜歡的人付出一切。

真是簡單到爆又真實到爆的評價。

嗬五月你那麽認真幹嘛,我隻是隨便問問。平水秋與笑了起來,低頭望向女生抬起的眼眸,那麽五月你,也有可以付出一切的人嗎

明明是向上揚起的快樂音調,可是為什麽我卻聽出了苦澀的味道。

是不是因為我也曾經問過相同的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