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森青子從來不知道自己的運動神經可以如此之發達。

放學鈴聲響起的瞬間她便衝了出去,黑色的長發飛舞起來就像是一麵旗幟。

由於重心的不穩,她在樓梯的拐角還差點摔了下去。

直到離學校三百米的路邊超市門前,她才停下來,雙手支在膝蓋上喘著粗氣。

汗水順著臉頰圓潤的弧線滴在地麵上,她看的分明。

喂青子你幹嘛啊不會跑步還這樣拚命

她仿佛聽見了少年的聲音,清潤澄澈的音色,焦急的譴責。

她連忙直起身子,四處張望,盡管呼吸還是跟不上心髒的節奏。

啊啊

她秀氣的嘴角挑起一個苦苦的弧度。

真像一個傻瓜呢

她想起自己上午丟進紙簍裏的紙團,紙麵與桶壁摩擦時發出的聲音好像一陣悲鳴。

哈,這樣想想,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傻瓜嘛

把一個毫不相關隻是長得很像你性格很像你聲音很像你習慣很像你的人當作是你,這不是傻瓜是什麽

為了不看見那個好像好像你的人和一個女生一起走時的身影我就拚了命得跑在他們前麵,這不是傻瓜是什麽

句裏突然出現的頓點,就像小小的哽咽。

真實到讓人懼怕它的存在。

中森

華美的音線中含著一絲陰鬱,不同於藤江五月的明亮。

她詫異的抬起目光,待看清麵前高挑的少女後,不禁叫了出來,紅子

小泉紅子站在那裏,緋色的發絲,緋色的眼,如畫出來般的精致麵龐,就像是最灼眼的存在。

中森,你的眼睛,很紅啊。

像往常一樣冷冷的語調,中森青子卻覺得格外的懷念。

哪有啊,沙子進眼了吧,特意將語氣搞得很輕鬆,來掩飾因為奔跑後殘留的局促,紅子你怎麽會在這裏

用手擦了擦眼睛。

看不出來嗎她用你是笨蛋吧的眼神掃了她一眼,晃了晃手中的滿是食品的塑料袋,對女孩蹩腳的謊言閉口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