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他高聲喊了一句,那邊傳來水流聲,卻沒人答話。

不會是生氣了吧他咕噥道,便起身沿著光線向廚房走去。如他所料,映入眼底的是少女綽約的背影,身邊是一大袋蔬菜和熟食。

五月他看著她匆忙洗菜的樣子,更像是要把手中的白菜全部拔光,你怎麽了

女生手中動作一頓,我好的很啊,正在琢磨新菜式~還帶著尾音。

新菜式平水秋與在潛意識裏顰眉,不會吧,我勸你還是求穩比較好

怎麽,貌似你對我很沒有信心啊。手中的動作不停,她伸手從袋子裏拿出其他東西,安啦安啦~

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他順著光看著女孩柔軟的栗色長發,發尾微卷到腰處。

倒是你啊,怎麽在沙發上睡著了滕江五月的聲音摻雜著水聲傳來,我還怕你餓著,一路上都快飛起來了。

沒事,講到這個他就渾身不舒服,可能累著了吧。

這樣啊

空氣被水流填滿,少年盯著女生手忙腳亂的動作發起呆來。

就是覺得哪裏怪怪的。

他眉間的川字愈加深刻,湛藍的眼底深沉不少。隱約間,他想起了傍晚時分中森青子映著夕陽說出的話,

難道你從來就沒有覺得,五月在叫你名字的時候,聽起來有多幸福嗎

五月在叫你名字的時候,聽起來有多幸福嗎

聽起來有多幸福嗎

名字。

叫我的名字

五月。他沉聲道。

什麽女生在離他不到兩米處回應,水聲依舊。

為什麽從進來開始你都沒有回頭看我一眼呢

他終於發現自己的不對勁來自何處,女生從進屋開始一直背對他,連轉過身來看他一眼的想法都沒有。他甚至都不知道她臉上的表情是否同她的音色一樣快樂。

而他,更目睹了對方手一抖菜葉撒了一池子的景觀。

什麽啊,沒看到我在忙嗎滕江五月一陣驚慌,她迫使自己一切照舊,將菜葉撿起卻感受到了菜梗斷裂的痕跡。

還有,少年垂下眼睫,纖長睫毛的抖動透露出他的不安,為什麽,五月你一直沒有叫我的名字呢

你你一直在用你稱呼我啊

短暫的靜默後,滕江五月按下了水閘。

一股酸澀湧上她喉口,她根本無處也無法壓製住眼中滾燙的淚水,隻好任它滑落。

她以為自己可以做的很好,她以為自己可以表現地和平常一樣,她以為自己可以很好地和他說一聲再見。

但是,她最終還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心中對他的感情。

叫你的名字嗎

我該叫你什麽呢

你根本不是秋與啊,你根本就不是平水秋與啊

還是,我該叫你一聲,快鬥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