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由佐佐木龍二劃著小船把兩個人接到捕鯨船上。

從現在開始張法五徹底的安全了。

捕鯨船掉頭向山東半島方向而去。

從大華公司逃出來一直到上船這些天張法五都表現的很平靜。可是上船以後卻馬上變的情緒低落了。

派到上海與整編二十一師進行秘密貿易的二十多個人隻有他一個人逃出來,其他的人不是被殺就是被抓,而且還損失了數目巨大的金條和銀元還有兩條用於運輸的帆船。這些東西都是解放區老百姓的血汗啊。

這一次可以說是損失慘重,那麽多人去上海隻有他一個人回來張法五心裏很自責。看來對敵人還是太聊以輕心了。

整編第二十一師把大批解放區的棉花和小麥運到上海,這件事根本無法保密。

在隨後的兩天多時間裏張法五基本上沒有怎麽說話,一直想著自己的心事。

當捕鯨船繞過成山頭就要把張法五送到解放區的時候,張法五突然問錢小寶:“能夠看出來你做事十分幹練,聽說你在偽滿洲國的時候曾經在日本的特務機關幹過,其實我們也很缺你這樣的人,為什麽不考慮加入我們呢?”

“有些事情是解釋不清楚的,而且我現在拖累太多。不過以後你有需要幫忙的地方我還願意幫忙。”錢小寶答道。

院子裏的兩個死人的事情他解釋不清楚,當初抓捕大個子的時候,當小鬆中尉緊緊的抱住大個子握著手榴彈的手,大個子因為可能被日本人活捉一臉的絕望時就是錢小寶一槍打死了大個子。

大個子徹底的解脫了,可是錢小寶卻多了一樣解釋不清的罪行。

“看情形我們很快就要勝利了,不過到那時候我們還需要你這樣的朋友!”張法五說道。

四七年錢小寶和張法五剛認識的時候國府的軍隊還在大舉的進攻,可是不到兩年形勢已經完全逆轉了,現在國府的軍隊節節敗退。

在西霞口錢小寶讓佐佐木龍二用小船把張法五送到岸上,跳上小船的時候張法五向錢小寶揮手告別。捕鯨船向東南方向的日本而去。

就在錢小寶離開上海不久,上海就爆發了搶購風潮。十月三十一號國府宣布放開價格,從此國統區的物價一飛衝天。國府的幣製改革徹底的失敗了。

十一月份高島紡織的上市資格終於通過,高島紡織株式會社在東京證券交易所正式上市。這一次一共募集了五億日元,也就是上百萬美元。這些錢可以用於購買設備擴大生產和購買原料。

由於勞動力成本低廉,質優價廉的日本紡織品迅速的打入歐洲市場和米國市場。最先倒下的是大英帝國的紡織業,失去了龐大的殖民地市場和原料產地,英國的紡織業根本沒有競爭力。

日本紡織企業開始大量的從南亞進口棉花並且向那裏傾銷紡織品。

高島紡織新投產的維綸在日本銷售旺盛,各個紡織企業紛紛購買維綸,把維綸纖維和棉花混紡生產出來更耐磨強度更高的布料。

因為上市獲得的大量資金,高島紡織準備引進尼龍和滌綸的生產設備。到那時候廉價的尼龍絲襪將充斥全世界!

銷售旺盛利潤增長導致股價暴漲,股價暴漲又導致更多的募集資金用於擴大再生產,高島紡織和日本大部分企業一樣開始步入良性發展的軌道。

由於增資擴股,高島會長擁有的股份在高島紡織裏麵減少到百分之四十,可是總資產卻比高島紡織剛剛成立的時候多出七八倍。

“該死的米國鬼畜!該死的杜邦!”錢小寶在高島紡織研究所裏破口大罵。

米國在科學技術上防範非常嚴,在化學纖維生產上處於領先地位的杜邦根本不願意向日本企業轉移技術。這讓打算生產滌綸和尼龍的高島會長十分惱火。

研究所裏的人們都看著這麽多年來一直堅持罵米國人是鬼畜的高島會長。

“難道我們自己就研究不出來滌綸和尼龍的生產技術嗎?”錢小寶說道。

“暫時還不行。”李升基博士答道。

“我本來想去一次德國,從那裏購買設備和技術,可是現在那裏的情況根本不容許。”錢小寶說道。

從四八年六月開始柏林已經被封鎖了,現在整個德國都劍拔弩張,仿佛大戰一觸即發的樣子,現在根本沒有辦法去那裏談生意購買技術和設備。

“我可以出錢讓你們去米國杜邦公司參觀訪問進行學術交流,和那裏的專家多談談嘛,如果請他們到日本來我一定盛情接待!多交流總是有好處的嘛,我願意出錢辦高規格的學術研討會!”高島會長陰險的說道。

“如果這裏的實驗設備需要更換你們就馬上提出來,任何要求都可以提!如果誰能在滌綸和尼龍的生產技術上研究有突破,別墅汽車上百萬的年薪都是你的了!”高島會長提高嗓音說道。

高島會長真想給這些學者馬上進行情報方麵的嚴格訓練然後派到米國去偷技術!

經過討論最後高島會長決定派出研究所裏麵最好的四名學者去米國大學和企業裏進行參觀學習,日本的幾家汽車生產企業已經開始模仿米國的汽車了,從汽車外觀到裏麵的心髒發動機一律模仿,那些不要臉的家夥可以,高島紡織為什麽不可以?

錢小寶回到辦公室開始翻看各大日本報紙。

他先看頭版關於政策方麵的重大新聞然後就專門看裏麵關於中國方麵的新聞報道。

由於國民政府方麵封鎖消息,所以日本的報紙反而更客觀一些。報紙上都是對國府方麵不利的消息。

原來的關東軍司令長官梅津美治郎這個老家夥終於死在監獄裏了,北平和天津被團團包圍,被解放軍占領隻是時間問題。解放軍已經打到長江邊上,現在上海的有錢人紛紛外逃。

”我是不是該回去看看。”錢小寶喃喃的說道。他現在實在不放心在上海的三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