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張心齋帶領十幾名弟子陪同錢小寶和河本太郎趕往安田銀行辦理了一張八十多萬的匯票。

錢小寶和河本太郎又匆匆忙忙的趕回海王號,現在這個時候他們也不敢在外麵多待。

錢小寶對還在船上的張力行說道:“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待在第三區公所裏,兩根金條足夠你支撐幾年的了。你就是一個書呆子千萬不要到處亂跑,我已經囑咐過張心齋了,他會派弟子在你住的地方關照你的。”

這件事的開始就是張力行被莊莫明和張德欽欺騙,現在張力行也知道自己在經驗和能力上穿過層層封鎖線去重慶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好,我下船了,隻能明年這時候再見了。”張力行向錢小寶告別說道。

海王號已經在做返航的準備了,一名張心齋的弟子拎著手提箱再一次的登船。

在錢小寶和河本太郎住的船艙裏他把手提箱打開,裏麵是十根金條和一大瓶子粉末狀的藥。

河本太郎知道粉末狀的藥是什麽,那是每一次來張心齋都要給他準備的治肺結核的百浪多息。可是手提箱裏怎麽又有十根金條?

那名弟子又從上衣口袋裏小心翼翼的摸出一個精致的紙盒打開,裏麵有五隻針管注射藥瓶。

“這是米國人生產的盤尼西林,比黃金還貴!聽說治療肺結核有特效。”那名弟子說道。

“現在上海還能搞到米國貨?”錢小寶吃驚的問道。

“這是從重慶那邊走私過來的,據說是米國政府給重慶政府的軍援,被重慶方麵的高官顯貴偷偷運到上海換大錢!”那名弟子解釋道。

錢小寶沉默了,混賬王八蛋到處都是!

如果隻看這些發國難財的家夥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把日本人趕出去。

錢小寶送張心齋派來的弟子走到艙外,那名弟子小聲說道:“老爺子說欠你的三十根金條就用一幅畫抵給你了,畫就在手提箱的夾層裏。”

錢小寶回到船艙,河本太郎還在那裏看著金條發呆。

錢小寶解釋道:“連船上的那些士兵每個人都有幾塊袁大頭,這件事根本隱瞞不住。用屁股想也知道咱們兩個得到的好處一定比那些士兵多很多。所以我們兩個原來得到的四根金條回去後必須上交!這裏的十根金條我們每個人五根,回去後藏好,不要跟任何人說!”

“這樣的話把藥也算在內我得到的比你還多。十根金條我隻拿兩根八根歸你。”河本太郎說道。

“這是什麽話!我把你當兄弟,自然是一人一半。不要再廢話了,每個人五根,一定要藏好。即使缺錢也不要拿出去換錢,更不要說出去!”錢小寶囑咐道。

“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會出賣你的!”河本太郎斬釘截鐵的說道。

光是這幾年河本太郎吃的藥就價值不菲,如果沒有這些藥因為身體原因連兵役都沒有服的河本太郎可能已經死了。

“其實我們並沒有損公肥私,煤款加上藥材款將近一百萬日元都在賬上,這些金條是張心齋感謝我們除掉張德欽的酬勞。不過既然想到情報部的長官會知道這件事,所以那四根金條還是上交的好。”錢小寶無奈的解釋道。

穀狿

海王號一聲長笛緩緩的離開了黃埔碼頭,由於現在是空載所以速度快了很多。

三天後海王號就回到了營口港,錢小寶和河本太郎又用了一天半的時間回到了哈爾濱。

錢小寶先是把手提箱送回家裏然後帶著匯票趕到關東軍情報部匯報。

他把匯票放在小野打寬的辦公桌上然後仔細報告了在上海發生的事情,特別是青幫頭子張德欽帶領二十名身帶武器的弟子上船打算搶劫藥材和糧食的事情。

“當時我當機立斷擊斃了兩個人控製住了張德欽,河本太郎拿著手榴彈把剩下的人都震住了,海王號上的人配合我們把留在外麵的十個人全部擊斃了。後麵我讓他們把這些人全部扔進了長江裏麵。”錢小寶說道。

小野打寬點點頭說道:“這件事十三軍已經發來電報了,做的好!居然敢搶關東軍情報部的物資,這些人膽子也太大了,死有餘辜!”

“上海混亂的很,居然七十六號有幾十個人跑到碼頭上向我要人,說什麽是特工總部李主任派來的,簡直就是官匪一窩!”錢小寶說道。

小野打寬點點頭說道:“這件事我知道了。”

錢小寶又急忙拿出四根金條放在桌子上說道:“這是張心齋為了感謝我們為他除去了心腹大患,讓他能夠接收張德欽的地盤和生意特別送給我和河本太郎的。”

小野打寬拿起一根金條在手裏掂了掂,一條大黃魚有三百克很壓手。

“這件事從營口情報站方麵我也知道了。做的好,我會馬上向土居機關長報告的。能夠從上海換回這麽多錢比得到一條重要情報還要重要。”小野打寬說道。

錢小寶回到家裏,從手提箱裏拿出五根金條放進抽屜又從抽屜裏拿出一把小刀。

錢小寶用手在手提箱裏裏外外摸了一遍,錢小寶用小刀劃開包在手提箱外麵的牛皮從裏麵抽出一疊宣紙來。

說是一疊其實就是一大張折疊的宣紙。錢小寶把宣紙放在**慢慢攤開,然後直起腰看著**這張寬不到兩巴掌長有一米半的大紙。

紙上龍飛鳳舞寫滿了字。這是一幅除掉畫軸裱糊好了的一大張書法。

“張心齋這老頭子搞什麽東西?他用這東西糊弄我說值三十根金條?”錢小寶自言自語的說道。

錢小寶的學問博大精深不過還沒有到能夠鑒賞文物的程度,他現在隻認金條袁大頭和票子。

“不過這老家夥應該也不敢糊弄我啊,他想不想以後繼續做生意了,我能殺張德欽就不能殺他?”錢小寶說道。

兩條狗也湊到床邊,泰迪太矮來根本看不見,而大黃狗瞪著狗眼看著宣紙上的字嗚咽著。

“你覺得這字寫的怎麽樣?到底值不值錢?”錢小寶一本正經的問大黃狗。

大黃狗點了點狗頭又搖了搖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