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熏的第六感告訴她自己錢小寶在撒謊。

而像剛才說到錢小寶身上有胭脂的香味,錢小寶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解釋完了這就是沒有撒謊的表現。

每當錢小寶對小林熏說瞎話的時候總喜歡喋喋不休,就像現在解釋棉墊子的事情一樣。

不過小林熏並沒有在意。她根本不關心棉墊子的事情。

錢小寶唯一讓小林熏在意的一次就是小妖來找她並且向她挑釁。

那一次如果不是錢小寶態度很堅決可能就會發生大事情。

小林熏心裏想就是錢小寶到日本料理店裏去喝酒她可能也不會太生氣,因為那些女人搶的是錢小寶身上的錢。

而那個叫小妖或者是叫小紅的女人就不一樣了,她是來跟小林熏搶人的。

“我再做一個棉墊子讓它們兩個以後就睡在走廊裏。”小林熏說道。

小林熏和錢小寶討論棉墊子的時候保安局參事官齋藤恒七的辦公桌上擺著巴掌大的一塊破布和手表表盤大的兩個齒輪和一小節彈簧。

在現場勘察回來的宇都宮少佐說道:“這些東西就是我們在現場收集到的定時器殘件,炸藥應該是TNT!我確定這是北方大國製式的定時炸彈!”

“怎麽說這件事是北方大國特別針對保安局的行動了?”齋藤恒七問道。

“應該是”宇都宮少佐答道。

“可是這一次行動炸死七八個郵檢班的人員又有什麽意義啊?”齋藤恒七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

“長官,今天除了保安局郵檢班發生了爆炸,石頭街上的宴賓樓還發生了槍擊事件。”宇都宮少佐說道。

“我向警務廳到過現場的人問過了,今天中午濱江省政府的一些官員到宴賓樓吃飯,聽見爆炸聲後他們紛紛打開窗戶伸頭想看看到底出了什麽事情,就在這時候對麵有人在八千代百貨店向他們開槍,當場就打死了三個人。”宇都宮接著說道。

“我聽說今天關東軍情報部也出事了。”齋藤恒七說道。

“是,我也聽說了。好像情報部有一個人失蹤了。現在警察憲兵都在哈爾濱進行調查。”宇都宮少佐答道。

齋藤恒七沒有說話,實際上他知道的更詳細,情報部通信班的前川中佐被劫持了。

雖然這件事沒有前兩件事情動靜大,可是死的郵檢班的七八個人和那幾個濱江省官員加在一起都沒有前川真羽一個人重要。

齋藤恒七又拿起那塊巴掌大的破布仔細研究。

“確定爆炸中心,我們又找到這塊破布,定時炸彈很可能就是包裹在這塊布裏麵被偽裝成郵包送到郵檢班的。”宇都宮少佐解釋道。

齋藤恒七一手拿著破布,另外一隻手小心翼翼的從破布上摘下幾絲棉花了。

“看來這是一件類似棉被的東西。”齋藤恒七說道。

他突然把破布放在鼻子下麵聞了聞然後對宇都宮少佐說道:“你過來聞聞上麵有什麽味道。”

宇都宮少佐湊過來低下頭仔細的聞著破布上的味道。

好半天他才說道:“除了炸藥爆炸後留下的硝煙味好像還有一股尿騷味。”

“也許這塊布是嬰兒被褥上的吧。”齋藤恒七說道。

除了富貴人家,平常百姓家誰不穿帶補丁的衣服?一塊布一團棉花都是寶貴的,沒有誰會舍得給自己家的狗用棉墊子。

“明天還是派人拿著這塊布到各個郵電所去,看看有沒有人能夠認出這塊布來。”齋藤恒七命令道。

雖然隻剩下巴掌大一塊而且由於爆炸已經變了色,但是現在也隻能用這塊破布去碰碰運氣了。

七個人用藏在鬆花江岸邊草叢裏的小船把前川真羽運到江對岸後大個子不想再往前走了。

鬆花江漲水的時候江麵上大水茫茫有幾公裏寬,水落下去後隻剩下不到一公裏的江麵。

江岸兩邊有很寬一段農民不敢種地長滿了灌木雜草,大個子就想在這裏完成對前川真羽的審訊。

然後七個人就可以分頭逃走了。

“老蔫巴和眯縫眼兒留下,其他的人出去幾十米望風。”大個子說道。

眯縫眼兒的老家在鴨綠江東邊,小時候在學校裏學的就是日語。

其他四個人鑽進草叢不見了,大個子低頭看著躺在門板上前川真羽沒有說話。

馬上要進行的是任務中最嚴重也是最困難的一部分。

他們這七個人都是抗聯出身,所以都不知道與日本人打過多少次照麵了。

打死一個日本人容易,可是想活捉一個日本人就太難了。這些家夥根本就不怕死。

想從一個日本中佐嘴裏得到秘密沒那麽容易。

前川真羽早就醒了,他的雙手雙腳被捆在門板上,嘴裏堵著破布,睜大眼睛仰麵看著大個子。

看表情就知道前川真羽一點恐懼都沒有,他已經準備好去死了。

大個子掏出香煙點燃蹲在地上抽了一口說道:“找石頭,沒有石頭就有槍把慢慢的砸他,把他渾身的骨頭都敲碎,注意不要讓他發出聲音!”

老蔫巴好奇的問道:“不把他嘴裏的破布掏出來問情報了?”

大個子搖搖頭答道:“不用了,這就是上級的命令!”

老蔫巴和眯縫眼兒他們是冒著巨大風險從北方大國那邊越境到哈爾濱的,好不容易抓住了目標,現在大個子居然一句話都不問就要殺了他,兩個人都是一肚子疑問。

“上級領導在出發前就告訴你們完全要聽從我的命令!現在馬上執行!”大個子說道。

他同時從口袋裏摸出幾根紙條說道:“我其實已經從接頭同誌那裏得到情報了,殺了他後咱們帶著情報就可以撤離了。”

既然已經得到情報了為什麽還要冒風險抓人?

老蔫巴和眯縫眼兒知道這件事絕不是像大個子說的那樣簡單。

不過他們也看出來了,整個行動一定是上級事先就安排好的。

兩個人不再說話而是低頭找石頭。

不一會老蔫巴和眯縫眼兒一人拿著一塊鵝卵石先從前川真羽的四肢開始一點一點的砸碎他身上的每一塊骨頭!

前川真羽痛苦的發出嗚嗚的叫聲,眼睛都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