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光井一夫從昏死狀態中醒了過來。

錢小寶手裏拎著一根木頭假腿正低頭冷冷的看著他。

剛才錢小寶踩著光井一夫的大腿根硬生生的把戴在上麵的假腿掰了下來。

“這麽晚了,即使有人聽見他們也不敢過來。”錢小寶用日語說道。

“你是誰?”躺在地上的光井一夫驚恐的看著錢小寶。

“混蛋,連我的女人你也敢碰!”錢小寶惡狠狠的說道。

他太了解小林熏了,小林熏不自己解決光井一夫的事情而是裝作無意的透露給自己,就是希望錢小寶為了她表現一下。

從小林熏告訴錢小寶這件事到現在已經有一個月了,錢小寶忙於暗中監視柳樹街就沒有對光井一夫動手,所以這段時間小林熏對錢小寶冷冷的。

“你的女人是誰?是玉子小姐還是花子小姐?”光井一夫問道。

這兩位護士是光井一夫上手時間最長,進行程度最深的兩個人。他根本沒有去想沒有得手的小林熏。

“混蛋!”錢小寶罵道。用日語罵人太貧乏了,讓錢小寶覺得很不過癮。

同時聽見光井一夫的問話錢小寶覺得心裏酸酸的。當一名守身如玉的好男人太吃虧了。

動手要快,他雙手握住木頭假腿的腳腕用粗的那頭向光井一夫頭上狠狠的砸去。

光井一夫又慘叫兩聲就再也沒有聲音了。

錢小寶像是打夯一樣又砸了十幾下然後雙臂一掄把木頭假腿拋進江裏。然後錢小寶拖著光井一夫僅有的一條腿拖到江邊的雜草裏麵。

雖然光井一夫是個日本人,不過就是一起普通的殺人事件,警察不會下太大的功夫。

第二天赤十字醫院表麵上平靜如常,可是幾名護士時不時的從外科的科室門前經過,一直準時上班的光井一夫一直到中午都沒有出現。

這件事驚動了院長,馬上派人到光井一夫家裏查看情況。可是回來的人向院長報告光井一夫昨天晚上根本就沒有回家!

直到這時所有的人都知道出事了。

小林熏是聽見護士長玉子小姐跟她說這件事的。

“希望光井醫生能夠平安回來,他的妻子在家裏該有多擔心啊。”玉子小姐歎氣說道。

小林熏默默的聽著隻是微微點頭表示附和。不過她心裏卻怦怦亂跳。

她現在幾乎可以斷定這件事是錢小寶幹的。她等了一個月錢小寶終於出手了。

自從那一次光井一夫對她下手沒有得手後,光井一夫再也沒有靠近她。

這件事幾乎醫院裏麵的所有的護士雖然表麵上像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其實大家心裏都知道。

醫院的這些護士裏麵小林熏是最不像日本人的日本人。

小林熏把已經消毒完的點滴用的膠管整理好準備送去烘幹,她一抬頭看著玉子小姐正在注視著她。

“玉子小姐還有什麽事?”小林熏問道。

“赤十字醫院裏麵的護士除了小林小姐外家裏人都在日本。我已經四年沒有回家了,看來想回家隻能在戰爭結束後了,真是寂寞啊。”玉子小姐說道。

現在物價飛漲,每一個人每個月還要強製繳納儲蓄金,每一個護士一個月到手的二三十塊錢的收入隻能勉強的活著。

女人是最敏感的,大家都感覺到了,這些人裏麵活的最好的就是小林熏了。

錢小寶晚上回到家裏的時候聞到了久違的肉香。他急忙快步向廚房走去,可是在門口差一點被絆倒。

兩條狗就蹲在廚房門口舌頭都伸出來了。

“我已經一個月沒有聞到肉味兒了。”錢小寶話裏有話的說道。

自從小林熏跟他說了光井一夫的事情後家裏就再也沒有吃肉。

現在光井一夫出事了,家裏又開始吃肉了。

小林熏讓錢小寶把鍋端起來,她用煤鏟往爐子裏倒了一鏟子煤。

“上一次我跟你說的醫院裏的那個對我動手動腳的光井醫生今天沒有來上班,醫院到他家裏去找,聽說昨天晚上就沒有回去。”小林熏說道。

“是嗎?不會是跑到哪裏花天酒地去了吧?”錢小寶答道。

兩個人心裏都明白,可是又都在裝糊塗。

過些天光井一夫的屍體在鬆花江邊被發現才能最終確定他的去向。

現在隻是猜測光井一夫有可能遭遇到了不測。

“如果他死了,你們醫院裏的護士們該高興了,再也不用擔心這個混蛋再對她們下手了。”錢小寶說道。

“也許是吧,每一個人的心思都不一樣。那些護士們和我不一樣,她們從日本到這裏學習工作好多年了,現在就被困在這裏像是花盆裏沒有人澆水的花一樣。”小林熏說道。

她很難得的有一次對別人表示同情。

“可以讓她們到家裏來玩嘛,請她們吃一頓飯怎麽樣?”錢小寶說道。

可是他剛一說完就知道自己犯了一個大錯。小林熏絕對不是一個引狼入室的人。

錢小寶站起身就轉身向廚房外走去。

回到臥室裏錢小寶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皮盒,這裏麵有一台小型的皮腔照相機。

舒爾茨曾經交給他一個打火機大小的微型照相機,可是那樣的照相機隻能拍攝文件之類的東西,不能拍攝遠距離人像。

錢小寶準備在八月份發過慰安票之後在通訊班對麵給前川真羽拍一張照片作為行動的時候的目標對照。

現在關東軍情報部裏麵天天研究蘇德戰爭形勢,這段時間在勒熱夫附近德國軍隊不僅擋住了紅軍的攻勢而且開始了反擊,陷入包圍的紅軍部隊一一被德國軍隊殲滅。

德國人在離莫斯科不到兩百公裏的地方像是釘子一樣在北方大國軍隊潮水般的不斷進攻中堅持半年多的時間就是不退一步。

那名指揮德國第九集 團軍的將軍現在已經名揚天下了,可是沒有人知道關於紅軍進攻方麵的詳細情報正源源不斷的從關東軍情報部送到德國人手裏。

這就是舒爾茨的上級一直不斷的給舒爾茨施加壓力的原因,也是現在要從北方大國派人進入到滿洲國不惜一切代價執行這一項風險極大的任務的原因。

錢小寶按動開關,照相機的皮腔一下子就彈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