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井一夫畢竟是上過戰場的人警惕性很高。他從小林熏身後看見小林熏的雙手從蒸餾水裏麵拿出來的時候就急忙向後退。

撲騰一聲,由於退的太急瘸了一條腿的光井一夫身體後仰坐倒在木質地板上。

小林熏像是瘋了一樣刺出的兩把手術刀也刺空了。

由於光井一夫摔倒的聲音太大驚動了外麵的人。

一個護士推開門看見光井一夫坐在地上而小林熏像是凶神惡煞似的握著兩把手術刀被嚇了一跳然後又迅速的關上了門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

“滾!”小林熏說道。

“好像是很不好辦的樣子!赤十字醫院裏麵的護士隻有你是最難下手的了,不過沒有關係,我有耐心!”光井一夫坐在地上說道。

說完這句話他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走出護士室。

下班的時候小林熏想了想然後把一把手術刀揣進口袋裏走出赤十字醫院。半路上她由買了幾個香瓜拎著回家。

小林熏回到家裏的時候錢小寶正在房間裏陪著招弟在玩杏核。一把杏核拋起來錢小寶能夠用手背接住一半。

小林熏在盆裏把香瓜洗幹淨先遞給錢小寶一個。

錢小寶接過香瓜慷瓷就是一大口連瓜瓤他都是直接吃到肚子裏麵。

小林熏遞給招弟的香瓜遞出一半又收了回來,她站起身走到衣架旁從自己的上衣口袋拿出手術刀開始給香瓜削皮。

“你身上怎麽帶著手術刀?”錢小寶好奇的問道。

小林熏的嘴角禁不住露出一絲笑意,她成功的引起了錢小寶的注意。

“醫院裏來了個醫生總喜歡對醫院裏麵的護士動手動腳的,聽說還有更過分的事,隻是受害的護士沒有人肯講出來。今天他居然跑到護士室裏要對我下手,我就用手術刀刺了他一下,可是讓他躲過去了。我害怕他在路上攔截我就帶著手術刀防身。”小林熏說道。

“什麽,還有這樣不長眼的東西?居然敢對你下手!”錢小寶怒道。

他頓時覺得嘴巴裏的香瓜不甜了。

“你不用擔心,我絕對不會讓他得逞的。你千萬不要惹事,如果不小心露出馬腳他們是不會放過你的。”小林熏警告錢小寶。

錢小寶徹底的被小林熏的話氣笑了。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是關東軍情報部的錢小寶!我要對付一個人會露出馬腳?”錢小寶看著小林熏說道。

“他原來也是一名軍人,還上過戰場。這件事我自己能解決,你千萬不要胡來!”小林熏說道。

晚上睡覺的時候小林熏給招弟掖好被角然後自己躺在**忍不住說了一句:“去死!”

錢小寶這時候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他就是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該吃的時候吃,該睡的時候睡,什麽事都不耽誤。

在哈拉哈河沙丘陣地上北方大國軍隊剛剛炮擊結束,把死人從沙子裏麵挖出來錢小寶躺下就能睡著。

可是今天晚上他被小林熏撩撥的睡不著了。

居然還有人惦記自己的女人,王八蛋不得好死!

第二天早上吃飯的時候錢小寶裝作無意的問道:“昨天你說的那個喜歡對女人動手動腳的家夥叫什麽名字?”

“叫光井一夫,是一個瘸子。”小林熏平靜的答道。

在赤十字醫院裏,看那些護士的眼神小林熏覺得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昨天護士室裏的事情。

可是就是沒有一個人關心的問她一句。每一個人都是冷漠漠不關心同時又逆來順受的樣子。

小林熏隻要有機會就時不時的向窗外大門的方向看幾眼,看看她熟悉的那個身影會不會出現。

將近中午的時候錢小寶的身影終於出現了,他身材西裝戴著禮帽粘著兩撇小胡子。

小林熏一眼就認出了錢小寶身上的西裝和鼻子上麵她給錢小寶買的法國依素眼鏡。

錢小寶走進醫院,小林熏急忙走到門口探出半個腦袋。

錢小寶在走廊裏向外科方向走去。

凡是從軍隊裏麵退役出來的人由於專業的原因幾乎都去了外科。

十分鍾後躲在窗後的小林熏看見錢小寶又走出醫院大門。

錢小寶一邊在街上走著一邊想著應該如何對光井一夫下手。

反正現在也沒有什麽事,他就雙手插進褲兜裏在大街上閑逛。

當走到柳樹街上的時候錢小寶站住了。

在他的對麵有七座精致的日式小洋樓。這裏是專門接待關東軍中高級軍官的慰安所。

錢小寶的級別是遠遠沒有到這裏來玩耍的資格的。

在哈爾濱學院的時候他就親眼看見學監白井之助發給山本平作的慰安票。

山本平作喜滋滋的把慰安票揣進兜裏準備有空閑的時候就去柳樹街瀟灑一下。

自從山本平作晉升為少佐以後已經有資格到柳樹街這種高級場所來瀟灑了。在他這樣的日本軍人眼裏出入慰安所與回到家裏陪妻子孩子並沒有什麽矛盾的。

在哈爾濱附近有四五萬關東軍,能夠有資格到這裏來的就有幾百人。

他剛要繼續沿著街道向前走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慰安所裏走出來。一名陪同那個人出來的女人在慰安所門口向那個人鞠躬送行。

從慰安所裏麵出來的人是關東軍情報部通訊班機要室的前川真羽中佐。

前川真羽沒有坐車而是步行向聖尼古拉耶夫中央大教堂附近的通訊班所在地走去。

“我怎麽把他忘了!”錢小寶看著前川真羽的背影想到。

從道裏的柳樹街到南崗的大直街前川真羽總是挑最繁華熱鬧的街道走。

已經化了妝的錢小寶在他身後三四十米的地方不緊不慢的跟著,直到前川真羽走進通訊班的駐地,錢小寶在大門前對麵的街道上目不斜視的走過去。

兩天後錢小寶與舒爾茨接頭。他們兩個已經有好長時間沒有麵對麵了。

“那個人你們找到了嗎?”錢小寶問道。

“應該沒有,上級在電報裏麵又催了兩次,可是知道我們這裏的情況根本不可能知道那個人到底是誰所以重點還是在斯德哥爾摩的日本大使館那裏。”舒爾茨答道。

“我知道情報部裏麵的人都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不過有兩三個人應該知道從瑞典大使館發到關東軍情報部電報的時間、頻段和呼號。你們如果知道了這些隻要破譯了密碼一定對你們找到那個人有很大幫助。”錢小寶說道。

“密碼不在這幾個人手裏?”舒爾茨問道。

“應該不在,這麽重要的內容情報部裏麵應該有專人掌握密碼。但是我實在不知道那個人是誰。”錢小寶答道。

“好,我馬上向上級請示,如果上級同意下手,你再提供那些人的名單和活動規律。”舒爾茨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