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小寶知道為什麽範文貴要找李書文。一個字就是恨!

李書文先勾引了他的老婆再騙得他傾家**產,這簡直是男人的奇恥大辱。

這口氣範文貴是一定要出的,具體怎麽出錢小寶不知道。

不過錢小寶心裏對李書文這個人也沒有什麽同情,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他吃完飯後迅速的趕到傻彪的家裏。

“兄弟,你終於來了!那個李書文找到了,就在後麵養著。”傻彪表功似的說道。

“養著?差不多就行了。這是我的一個朋友委托我要找的人,隻要不死就能交差。”錢小寶說道。

其實現在傻彪心裏也有些忐忑,李書文的吹蓬讓他給踢爆了,他生怕錢小寶怪罪他。

現在看見錢小寶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傻彪終於可以放心了。

他拎著馬燈帶著二扁頭陪著錢小寶向後院而來。

“那天我真是氣壞了,我好吃好喝的款待他,還讓小妖去照顧他,沒想到這小子蹬鼻子上臉居然調戲小妖,對小妖動手動腳的!”傻彪邊走邊說道。

錢小寶來的太突然了,傻彪一點準備都沒有。如果知道錢小寶要來,傻彪會事先給李書文收拾收拾的。

所以現在傻彪要做一下鋪墊。

“什麽?這種王八蛋的事情他也幹的出來!”

傻彪的話很有用,錢小寶果然生氣了。

錢小寶也不敢碰小妖一手指頭。不是小妖不讓他碰,而是錢小寶知道如果碰了,那後果就太嚴重了。

但是自己不能碰,不敢碰不等於別的男人就可以碰。男人十有八九都是這種東西。

此時此刻錢小寶心裏就酸溜溜的,而且酸遇到了堿,現在錢小寶心裏像是充滿了氣一樣。

傻彪打開門的時候沒有精神準備的錢小寶差一點暈過去,他不由自主的想轉身就走。

屋子裏麵衝出來的騷臭味像一個拳頭狠狠的打在錢小寶的臉上。這種味道有強烈的刺激作用,刺激的錢小寶眼淚汪汪的。

“讓屋子裏的味兒散一散再進去吧。”傻彪說道。

二扁頭像是受了很大委屈似的站在旁邊,錢小寶和傻彪這樣就已經受不了了,想想他每天進去給李書文送一碗粥遭了多大的罪!

在外麵又站了幾分鍾,錢小寶還是捏著鼻子走了進去。

實際的情形比錢小寶設想的要好,一個人安安靜靜的躺在炕上看著進來的三個人。

二扁頭和那個狠狠踹了自己兩腳的傻彪李書文已經見過了,他主要看的是那個站在中間的人。

這個人就是那個錢小寶吧?

李書文看錢小寶第一眼就知道為什麽傻彪和二扁頭為什麽會那麽快就下手揍他。那個丫頭問他錢小寶多大年紀,李書文被逼的沒有辦法說二十五六,可是眼前這個人頂多就是二十出頭的年紀。

李書文怎麽想也想不起來自己在什麽地方見過眼前的這個人。

錢小寶問道:“是李書文李哥嗎?是範文貴老範大哥讓我找你的。”

李書文的眼睛瞬間睜大了,錢小寶馬上知道自己沒有找錯人。

“範大哥聽說你在哈爾濱受苦所以讓我把你找到,都是朋友嘛,能拉就拉一把。”錢小寶說道。

李書文的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什麽朋友?債主還差不多。在牡丹江他有很多被他坑過的朋友,這些人恨不得他馬上就死。

當然李書文當年也是被一大幫所謂的朋友坑的傾家**產從此染上了賭癮和毒癮也走上了騙子這條陽關大道。

不過他現在已經無所謂了,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錢小寶仔細的看著李書文的臉,大煙鬼他見過很多,大街上瘦的像麻杆兒一樣晃晃悠悠的十有八九是這種人。可是李書文的情況比他們好很多。

李書文被關在這裏一個月沒有煙抽,煙癮已經戒掉了一大半,雖然每天隻有一碗粥但是竟然比剛來的時候胖了一點。

“為什麽屋子裏放了尿桶味道還這麽大?”錢小寶看著地上的尿桶問道。

“兄弟,他那個地方讓我給踹壞了,有尿就會隨時隨地的流出來,實在是沒有辦法。”傻彪解釋道。

錢小寶覺得有必要安慰和解釋一下。

“老範大哥現在橫道河子混的不錯,他找到你也不會太為難你,可能他還會給你一碗飯吃。這樣才顯得他大人有大量嘛。”錢小寶說道。

李書文躺在那裏,臉上波瀾不驚。範文貴現在混的好那是一定的,否則他也不可能找到自己。

放自己一條生路也有可能,這樣他範文貴會更有麵子。如果讓他死就用不著這麽費勁,他一個爛賭鬼和大煙鬼就是在哈爾濱自生自滅還能活幾天?

錢小寶走出屋子,看著二扁頭給門上了鎖。

走到院子裏錢小寶囑咐道:“看好了,千萬不要讓他跑了。”

“兄弟你放心,這個房子沒有窗戶,就一扇門進出。二扁頭每天就待在外麵,他跑不了。”傻彪說道。

“再安排幾個人吧,過三四天就有人會把他接走。”錢小寶說道。

他又掏出二十塊錢遞給二扁頭。

“花幾塊錢淘弄幾件破褲子勤給他換換。剩下的錢是給你的辛苦錢。”錢小寶說道。

二扁頭歡天喜地的接過二十塊錢。

大哥和大哥就是不一樣。傻彪就是那種不管自己撈了多少錢拿出一塊錢給兄弟都心疼的不得了的人。從這一點上說還是寶爺痛快。

錢小寶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又跑到滾地龍的家裏。滾地龍在派出所裏混飯吃,錢小寶想通過派出所的電話打給橫道河子的範文貴,讓他馬上到哈爾濱領人。

關東軍情報部和保安局的電話每一條都有詳細的記錄是根本不能用來幹私活的。

錢小寶回到家裏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小林熏還在等他。

沒有等小林熏問錢小寶就主動交代:“為了那個李書文跑了一個晚上!已經打完電話了,過兩天就過來接人。”

他說話的時候主動的看著小林熏的眼睛像是看著測謊儀一樣。

“你走的時候還是九月份,現在已經快十一月了。天冷了,棉衣棉鞋棉手套早就給你準備好了,明天早上就換上。”小林熏說道。

“怪不得我覺得動手!跑的連時間都忘了。你看手都凍紅了,你給我捂捂吧。”錢小寶說著就抓住小林熏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