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照片有急用,盡可能的快一點!”

照完相後小林熏落落大方的對老板說道。而錢小寶到現在也沒有反應過來,傻嗬嗬的站在一邊。

用東北話說就是嘚喝的!

小林熏拉著錢小寶走出震美照相館。

“還沒有到晌午,沒有胃口。”錢小寶說道。

“去看看今天有什麽電影,吃完飯咱們兩個去看電影。”小林熏說道。

兩個人沿著街道一直走到敖連特電影院的門口。

直到這時錢小寶的頭腦終於清醒了。他向張貼電影海報的公布欄方向看去。

“還是到那裏看看,這幾天要放映的電影都能夠看到。”錢小寶說道。

現在滿洲國放映的電影幾乎清一色的都是宣傳電影,與其說是看電影還不如說是洗腦。

現在滿洲國一切的東西都是這樣。書本是宣傳資料,電影是宣傳片,廣播也都是宣傳。

日本人的目的就是把滿洲人都變成傻子,變成自以為什麽都明白的傻子,變成心甘情願做奴隸的傻子。

即使是這樣,滿洲電電每個月還要在聽說廣播的人家收取一塊錢的費用。

錢小寶的目光不經意間向布告欄的左下角看去。左下角的電影海報上不知道誰用鋼筆畫了一個象棋子大的圈,圈裏有一條波浪線。

這個暗號既代表要接頭也代表著接頭的地點。

這時舒爾茨給他發出的接頭暗號。

“這種電影有什麽看頭?還不如咱們兩個回家跳舞。”錢小寶說道。

舒爾茨坐在哈爾濱特別市公園裏的湖邊長椅上。

現在是十月份了,天氣越來越冷,公園裏麵人流稀少。

錢小寶走進公園先繞著小湖走了一圈。舒爾茨用眼睛的餘光看著錢小寶,他知道錢小寶這是在觀察公園裏麵有沒有便衣和密探。

當錢小寶從小橋走上湖心島的時候手裏還拿著幾塊小石頭。

晚上沿著湖邊已經開始結冰,到了白天太陽出來又化掉。

錢小寶站在離舒爾茨不遠的地方彎腰甩出一塊石頭,石頭在水麵上連續跳躍四五次才沉入水裏。

錢小寶看著湖麵問道:“有什麽事嗎?”

“是我自己的事情。”舒爾茨說道。

“實在沒有辦法我才來找你,漢娜懷孕了。”舒爾茨不好意思的說道。

錢小寶猛的回頭看著舒爾茨說道:“恭喜你舒爾茨先生!原來你也是個正常的人。”

“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盡管說!”錢小寶說道。

“天氣越來越冷了,家裏一點煤都沒有。還有就是吃的東西,粗糧漢娜實在是吃不慣。”舒爾茨說道。

現在什麽都施行配給製,而煤炭平民百姓根本不會供應。讓漢娜這個德國女人喝大碴子粥她的確喝不下去。

再說,懷孕的女人也需要營養。

“我這個從德國來的日本人的好朋友現在也不管用了。”舒爾茨苦笑著說道。

“煤我可以幫你搞到,不過你不能堆在外麵,要堆在屋子裏麵。是我疏忽了,過兩天我再送些大米給你。”錢小寶說道。

為了個人的私事聯係情報員這是違反紀律的。可是舒爾茨為了懷孕的漢娜顧不上這些了。

“其實我也知道這些東西多花一些錢還是能夠買到的。可是現在哈爾濱的外國人越來越少了,留在這裏的都是因為窮走不了的。他們也沒有錢找我看病。”舒爾茨解釋道。

“我有錢,明天我就給你拿幾百塊錢。我現在可是一個月一百一十塊錢的特務曹長!”錢小寶說道。

舒爾茨回到診所漢娜迎上來問道:“問題解決了?”

“解決了,我的一個朋友答應幫忙。”舒爾茨說道。

漢娜把手放在舒爾茨的肩膀上:“一次可以,以後怎麽辦?”

“以後他也會幫忙。當然,這件事必須要報告給上級。”舒爾茨答道。

上級把漢娜安排在舒爾茨的身邊就應該能夠預見到這種事情很可能會發生。或者說上級就是這樣安排的。

舒爾茨沉默一會說道:“我得到了一條消息,隻是不知道它是否重要。今天晚上你還是把這條情報發出去吧。”

小林熏在照完相的隔一天就從照相館取回了照片。

她拿著照片怎麽看都看不夠。

“等將來咱們兩個到了上海找一家最好的照相館給你拍的漂漂亮亮的!”錢小寶說道。

“你買的那座房子有多大?”小林熏憧憬的問道。

錢小寶雙手握住小林熏的一隻手說道:“正房有兩層小樓,下麵是客廳上麵是臥室,還有東西兩間廂房。將來生兩個兒子娶媳婦都夠了!”